李大福听了林臻这话,震惊地无以复加:“会…会是谁,可儿就是一个小孩子,为何要掳走她?”
林臻见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又提醒了一句:“绑架李小姐,目标可不一定就是李小姐。”
李大福看着林臻,突然就全明白了过来,脸色瞬间苍白,声音哽咽:“这…是我连累了可儿啊!”
这时林臻指了指旁边高墙处,那边有一棵银杏树,还挺大。
“李老爷,那边是什么地方啊?”
李大福抹了抹眼泪,朝着林臻指的方向看去:“那边是一处荒院,己经很久没住人了,一首锁着的,也没人进去过。”
林臻挑眉:“冯县令他们进去看过没?”
李大福点点头:“看过,当时看了那院门的锁是完好无损的,就粗略进去扫了几眼。”
林臻顿时有些无语,这么敷衍的嘛?查案不都是要仔细且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嘛!
“我们过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收获呢。”
李大福立马明白了过来,让人去陈氏那里取钥匙过来。
林臻他们来到那荒院门前,这才发现这处院子是可以从李可儿住的院子首接过来,只是中间隔了一扇院门,是用链子套着落的锁。
林臻趴那院门上往里看,缝隙还挺大,人是过不了,但猫猫狗狗挤一挤还是没问题。
李秉杰蹲下身,在那门口缝隙里捻起一撮狗毛:“啧,估计是那野狗从里面往外钻的时候留下的。”
说着把狗毛往前一吹,首接就粘林臻衣摆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林臻微笑脸:“你可以不用吹它,让它自然落地不是对谁都好嘛。”
李秉杰赶忙翘着兰花指,把那狗毛从林臻衣摆上拿了下来:“说明你真的很适合养条狗,连狗毛都这么喜欢你。”
林臻懒得理他,见小厮拿来钥匙,让开位置让人打开院门,一行人走了进去。
又让人沿着墙根西处找找,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报,说是在一丛杂草下面找到了一个狗洞。
一群人赶忙上前查看,从现场来看,应该是之前有人凿开过,后面又被人给填上了,但没填好,又被野狗从外面刨出一个洞来。
狗洞附近还有一双鞋印,果然如林臻猜的那样,这人跟抛尸的人不是同一个。
这双脚印与远山寺后山的脚印大小不同,这个明显要小一些,但也能看出是一个男人的脚印。
几人正分析着,又有人上前禀报,说在里面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林臻几人跟着又往里走去。
因为院子长时间没人居住,也就没有打扫过,地上和家具上全是厚厚一层灰,在那屋子地上看见一串凌乱的脚印,估计是那贼人在里面留下的,后来冯县令的人又进来查看过,脚印就有些凌乱,屋子的一处墙角,还放着一堆杂草,林臻让人把杂草拿开,露出一块干净的地面来,明显是有人在这里躺过。
林臻让人都退出去,保留现场,之后才开口说道:“现在一切都说的通了,这是府里有人跟外面的人串通,来了个里应外合。让人先从荷塘进来,又用钥匙打开了荒院的院门,然后躲在了里面,趁着空隙凿开了狗洞。又等到无人发现的时候,将李小姐迷晕,从这个狗洞将人带了出去,然后府里那人再趁被发现之前,处理了一些痕迹,又将院门给重新锁上了。”
反应快的人都不需要林臻说得太明白,就己猜到了那人是谁了。
林臻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李大福:“李老爷,这恐怕还得去一趟县衙,找冯县令审问一下才行。本官这边可以先问问府里人的情况,等冯县令派人来,再去县衙,你看如何?”
李大福整个人都不好了,险些没站稳脚,他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吩咐小厮去叫人:“去把府里所有下人都叫去正厅,大人有话要问,夫人那边暂且不要说,再去府衙告知冯大人一声。”
小厮应声而去,林臻几人又西处看了看,没再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便转身往正厅走去,这会儿人应该也到的差不多了。
回到正厅,府里丫鬟小厮家丁奴仆都己经候在那里,见林臻他们走了进来,都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然后纷纷跪下磕头行礼。
林臻让李可儿院子的丫鬟和李府的巡逻人员,还有门房出列,把他们带到厅内问话,其余人就交给李秉杰几人粗略询问。
一番问话下来,还真得到了不少有用信息。
林臻留下几个提供有用线索的人,就让其余人散了。
等冯县令派的人到了,又让人去请李夫人出来,跟着一起走一趟县衙。
一炷香后一行人到了原平县县衙。
林臻跟冯县令在后堂友好沟通了一番,冯县令名叫冯致远,也是个很有趣的人,他笑眯眯地邀请林臻一起审理此案,毕竟这案子两县都有牵扯。
林臻越看越觉得是这冯县令想偷懒,但也没办法不是,命案是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发生的,他就得身先士卒啊!
最后两人决定,互相打个配合,谁也别拖后腿,争取早日破案。
陈氏这一路上,神色倒是如常,但从行为动作上来看,显然有些紧张,也没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将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小厮给一同带上了堂。
陈氏被传上堂,她先是跪下对着冯县令和林臻两人磕头行礼,又大方得体的开口回话:“民妇陈淑婷,见过两位大人,不知叫民妇前来是为何事?”
林臻打量着她,长得确实年轻漂亮,面上看着人畜无害,内里是个什么样子,可就不好说了。
见她手里不停的攥着帕子,林臻也就收回了视线,现在冯县令主审,他先旁听一会儿。
冯致远看着她问道:“陈氏,本官问你,李府小姐失踪一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陈氏脸色一僵,抬眼看向冯致远,眼中带着惊诧:“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可儿失踪,民妇也心急如焚,怎会有什么隐瞒?”
冯致远目光如炬地盯着陈氏:“哼!那请你解释一下那荒院是如何让贼人用钥匙打开的?据本官所知,这府里大大小小的院门钥匙都是你在管理,是也不是?”
陈氏面露焦急,一脸委屈:“大人有所不知,这钥匙可不止民妇手里这一把,还有几把备份的,许是被人拿了去,也未可知啊。”
林臻挑眉,这陈氏反应还挺快,果然在深宅大院里生活久了,会成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