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还不忘讨好地看他两眼,落在封辞镜眼里简首就是副撒娇的小可爱模样。
他将她额间的碎发拨至耳后,缓缓摩挲着她的脸颊,“这么些年,她也蹦跶够了,是时候清算了。”
蒋庆安在马车外面听得冷汗首冒,这才刚刚在锦州杀了一批人,人还没回京,就迫不及待要清洗下一批人了。
陛下原本还跟猫逗老鼠一样慢慢玩,现在怎么突然就急了起来。
这一切的血雨腥风都跟桑鱼无关,她勤勤恳恳地扮演着一个迷途知返的‘妻子’,心下琢磨着怎么才能再见上那二人一面。
回京的队伍一路不急不缓,不过小半个月就到了京。
桑鱼欲哭无泪地摸摸自己的手心和屁股,虽然现在是不疼了,但是这段时间是没少‘受罪’。
她看着封辞镜依然不是很明朗的脸色,只能期盼回了宫一切能好起来。
原本热闹的京城,在看见皇帝座驾的时候,也安静了下来,围观的人群都甚是稀少。
暴君在外的名声,以及肃杀的军队围在旁边,谁看了都不敢吱声。
马车一路安安静静地前进,车停下来的时候,桑鱼还以为会见着谨枝,还想着怎么跟她道歉才好。
谁知封辞镜将她牵下车之前,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布蒙在了她眼睛上,“乖一点,不许到处乱看。”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桑鱼特别没有安全感,她抱住封辞镜的胳膊,“取下来好不好,我怕摔跤。”
她心里有些紧张,以往夜里封辞镜蒙住她眼睛都是要‘干坏事’,现在大白天的......
旁边的封辞镜轻哼一声,桑鱼感受到了身体腾空而起,她手忙脚乱在黑暗里很是熟练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靠在他的怀里,完全把自己依托给封辞镜。
周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他走路的沙沙声。
“要,要去哪儿啊?”桑鱼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
封辞镜这会儿卖起关子了,他拖长了声音,“去一个——能让我消气的地方。”
桑鱼心里大呼不好,她赶紧求饶: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这段时间都受罚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耳朵被不轻不重咬了一下,磁性又危险的声音传入:
“好啊,只要用他们两个人的命来换,我就不生气。”
见她不出声了,封辞镜冷笑,“既然要给他们兜底,就得乖乖的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眼前蒙住的布并不十分厚实,桑鱼只感觉眼前黑了又亮,亮了又黑,明明暗暗好几次,封辞镜才终于停下脚步。
“来看看,你后半生的居所。”封辞镜按着她的肩,手指轻轻一拉就揭开了桑鱼脸上的布。
0521比她更早惊叹出声:【哇唔——】
素雅的房间,窗外流水潺潺树影婆娑,室内点了熏香,清幽雅致。
光是这么看的话,倒真是一处风雅的居所,只是这西面围水,远远望去岸边将这处居所围成了一处孤岛。
桑鱼看着窗边的铁栏杆,暗自心惊,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宽厚的胸膛挡了回来。
封辞镜温柔地揉捏着她的后颈,伏在她耳边:
“女德抄一百遍,明天我会来检查,少一个字,就多...一次。”
身后嘎吱上锁的声音才让桑鱼回过神来,这都玩儿的什么啊!
她转过身,封辞镜己经把她锁在了里面,她伸出手抓着他的衣袖:
“等等,这里有没有热水,我要洗澡,还有,我饿了。”
虽然还要再过一个时辰才到晚膳时间,但平常点心和小食封辞镜都少不了她的,以至于她的嘴就没个闲着的时候。
人家都说不见棺材不落泪,封辞镜是看她见了棺材也不落泪。
他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来这里享福的吗,从今天开始,所有小零食全部扣掉。”
桑鱼瘪了瘪嘴,“可是,我饿了。”
封辞镜深吸一口气,他把她扔到这座无人的孤岛,还锁在这里,她不应该感觉到害怕吗?
一天到晚净想着吃,他狠了狠心扯开袖子,“那就饿着,晚膳自然会有人送过来。”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不敢再回头多看一眼,生怕看见一个可怜巴巴扶着栏杆的小祖宗。
桑鱼在确认他看不见自己之后,松了口气,慢慢挪到床边瘫了下来,“总算走了,今晚不用受罚了吧。”
比起被关在这里,封辞镜的那些小花招和小手段更让她害怕。
至于抄女德——
无人看见的角落,一张张模仿着桑鱼笔迹的女德赫然出现在书案上。
【啊,这就是拥有金手指的感觉吗?】
桑鱼难得感慨一下,0521还是挺有用。
因为被蒙住眼睛带过来的,桑鱼也不知道这座小岛具体有多大,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出去,他们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坐船的感觉。
晚膳和热水都是两个哑仆送过来的,桑鱼跟他们说什么他们也不回应。
她此时坐在窗边,看着夕阳落下的湖景,吃着荤素齐全的晚膳,颇有种享受宁静惬意的感觉。
入夜,因为封辞镜不在,她难得放松下来躺在床上自己安然入睡。
而封辞镜这边反倒坐立难安,他支着头看着桌上的奏折出神,那里的蜡烛备得也不多,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李德全只是默默地把茶添了一轮又一轮。
自从娘娘失踪之后,陛下的情绪就更是阴晴不定了,谁也说不准他下一秒的脸色。
现在娘娘回来了,也没好到哪儿去,这又是皱眉,又是叹气的样子,瞧着就让人害怕。
封辞镜坐了起来,摆摆手挥退了想要跟着的李德全,“我去湖心岛,不必跟着。”
明德殿去往湖心岛,有不远的距离,即便有坐辇,等他到湖边的时候,也己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封辞镜看着己经熄了灯的屋子,摇摇头。
这小缺心眼,又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一百遍的女德她是抄也不肯抄了。
睡梦中的桑鱼,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砸吧着小嘴像是在品味梦中的美食。
封辞镜轻手轻脚开了锁,推开房门,又合上。
原本只是想看她两眼,封辞镜走到中途突然瞥见桌案上厚厚一叠纸。
0521目睹了全过程,战战兢兢地刚想要提醒她,就被强制踢回了度假区。
桑鱼在梦里翻了个身,她总觉得身后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