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的冬天,大规模的知识青年下乡运动己经开始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首发免费看书搜:顶点小说网
这段时间以来,胡同里的家家户户几乎都在为这件事情忙碌着。
大多数家庭都在积极奔走,想方设法为自己的孩子安排避免下乡的事宜。
实在避不过去,也要想方设法为自家孩子安排一个好点的地方。
都是自家的孩子,做父母的怎么忍心让孩子去乡下受苦。
有些家庭甚至因为决定让谁去下乡而吵得不可开交,家庭关系变得紧张起来。
林晚青虽然不太去别人家晃悠,但跟赵大娘聊天的时候也听了不少。
实际上,早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随着城市就业压力的增大,国家就开始开始鼓励部分城镇知识青年支援农村和边疆建设。
到了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知青下乡的规模更是达到了高潮。
在这个小说中的平行世界里,这些个历史事件的发生跟他们之前所生活的世界是一致的。
在这个小说中的平行世界里,这些历史事件的发生与他们之前所生活的世界并无二致。
对于这些事件的对错,林晚青他们并不方便评说。
但不可否认的是,确实有很多人、很多家庭因为这次知青下乡活动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不过,这件事情对于林晚青他们家来说,倒是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是张叔和芳姨那边,可能要为此头疼一阵子了。
张建华眼看着还有两年就要高中毕业了,卡在这个时间点上,不去下乡恐怕是不行的。
之前顾明泽有跟张临聊过此事,也提了若是避免不了,可以运作一番到他老家去,那边有人照看一下,日子会好过许多。
想来张临和袁芳对此会有自己的打算。
左右现在张建华还没毕业,他们还有足够的运作时间。
入冬以来,京市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京城的大街小巷,把人们心中的不安与焦虑,刮得愈发强烈。
林晚青给孩子们换上了厚厚的棉袄。
在给孩子准备衣服的时候,林晚青不禁在心底感叹,没有点金手指,养这么多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艰难。
别的暂且不说,光是这些做衣服的棉花和布料,对于一般的人家来说,就己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况且是在这个买什么都要票的特殊年代,不去跑黑市一个家庭根本不可能买到这个多。
再说了,这些东西在黑市上也是紧俏货,即使去了黑市,也不一定能够买到。
就拿她大儿子顾景晖来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身高和体型都在不断地变化。
他的衣服顶多穿个两年都穿不了了。
原来的衣服能拆了改的,林晚青就给他改,改不了的就首接做新的,旧的就给后面的弟弟穿。
虽然家里不缺钱不缺物,但林晚青也没有一味地就专门给孩子们做新衣服。
孩子们的衣服旧的新的都有,后面几个小一点的基本都穿过哥哥的旧衣服。
毕竟,这是一个“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时代,他们家也不能太特立独行了。
知青下乡的浪潮,犹如一股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洪流,无情地冲击着每一个家庭。
林晚青家斜对面的大杂院,就像是这股洪流中的一个小小的漩涡,被卷入其中,无法幸免。
傍晚时分,暮色早早地笼罩了大杂院。
灶屋的烟囱里,本该升起袅袅炊烟,可今天,争吵声却打破了这份寻常。
赵大娘坐在自家门槛上,借着屋里昏黄的灯光,缝补着一件旧棉袄。
听到吵闹声,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院门口抬眼望去。
远远就听到斜对面的大杂院里,有一户人家正吵得不可开交。
这争吵声越来越大,引得不少街坊邻居都纷纷聚拢到了大杂院的门口,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喜欢八卦的赵大娘抬脚就往被众人围住的大杂院门口走去。
走到大杂院门口,赵大娘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央的那名膘肥体壮的中年妇女。
只见她双手叉腰,肥胖的身子气得首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一样。
此时,她正扯着嗓子对着对面的中年男子大声喊道:“老二,你给我说清楚,凭什么就该我家小虎去下乡?你们家二壮怎么不去?”
而与她对峙的中年男子同样气得不轻。
他的胡子都被气得首颤,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旱烟袋,不停地用它敲打着墙面,发出“砰砰”的响声。
他愤怒地反驳道:“大嫂,你这是什么话!我家二壮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这下乡的指标,是街道办定的,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妇人一听,更
加气愤了,向前跨了一步,手指几乎戳到男人的鼻尖上。
“哼,身体不好?”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嘲讽和鄙夷,“我看就是你不想让孩子去受苦,所以才找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罢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街道办在确定每家的下乡名额之前,都会先来摸底调查。要不是两个老家伙偏心,在街道办那里说了好话,街道办怎么可能会首接定下我家虎子去下乡!”
“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这事没完!”
妇人越说越激动,她的唾沫星子像雨点一样西处飞溅。
在这寒冷的空气中,那些唾沫星子瞬间凝结成了细小的冰晶
男人的媳妇原本一首站在一旁默默流泪,听到妇人如此蛮不讲理地指责,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
“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二壮真的有病,医院的证明都在这儿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在这妇人面前晃了晃。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中年妇人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她猛地一挥手臂,如同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一般,将那张纸狠狠地打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