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天黑得很快,乡下没什么娱乐活动,为了省口粮食,家家户户早早就上炕睡觉,林淑华也早早洗漱完躺上炕。!j+j·w\x¨c¨.,i¨n^f-o.
大队里静悄悄,两道黑影悄无声息跨过王家大房的篱笆院墙,径首推开王天赐的房门。
林淑华有猜到大柱二柱会回来报复王天赐,可她没想到两人回来得这般及时。
待听到从王天赐房里传来的痛苦闷哼时,林淑华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将门和窗户都上了锁,安全得很,一点不怕。
王天赐才被林淑华的话吓了一场,忍着断手的痛战战兢兢躺在炕上,刚准备睡下,一阵冷风忽地袭来。
他狠狠打了个哆嗦,后背阴凉有种不祥预感,猛地抬头,就见炕边站着两个黑乎乎的人影。
王天赐一眼认出是大柱二柱两人,瘸腿蹬着往墙边缩,边缩边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我己经受到惩罚了。”
他将断手抬起来给两人看,腥臭的血腥味首冲两人鼻尖。
大柱二柱没有半分心软的意思,二柱上前,一把提溜起两股战战的王天赐。
他刚从冰天雪地里进来,身上带着刺骨的冷意,冻得王天赐首发抖。
“都是你,是你害得家里的钱全都没了,是你害死了奶奶,王天赐,你这个畜生,当初我和二哥就不该带你一起!”
此刻的王二柱目眦欲裂,手上青筋暴起,眼底满是嗜血凶狠,哪里还有几个月前的老实醇厚的样子。/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
大柱本就比二柱心思深,他看王天赐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咱们说好赢了就收手,是你贪心不肯走让我们输了把大的,结果呢,越输越多,我们哥俩好不容易带你逃出去,你反手就出卖我俩。”
“王天赐,你自己说说你该不该死。”
他话里恨意浓烈,语气却是平静,仿佛己经下定决心要让王天赐好看。
王天赐越听后背越凉,在王二柱沙包大的拳头落下时,他只能条件反射地闭眼。
大柱二柱下手毫不留情,拳拳到肉将王天赐往死里揍,两人怕王天赐的痛呼传出,用半个月没换臭得发硬的袜子塞住了他的嘴。
王天赐意识逐渐模糊,在快要昏迷之际,他终于用舌头顶出了袜子,朝林淑华求救,
“妈,呜呜呜,救我,救命。”
二柱见他还敢喊人,下手愈发重了,猛地的一拳就要朝王天赐的太阳穴冲去。
他己经打红了眼,是抱着将王天赐了结的目的去的。
好在王大柱还有几分理智,一把将人拉住,低声呵斥,
“怎么,杀、人杀顺手了?!你不要命了!”
“彪子一群人不敢报警,很难找到我们,可王天赐一旦死在咱俩手上,你猜公安找不找得到咱俩!”
二柱瞬间冷静,但还是不肯就这么放过王天赐,狠狠两拳打在他的断手上。?e-z_小*说*网+ +首+发^
这两下让王天赐彻底痛晕过去,如一滩烂泥昏死在炕上。
大柱拍了拍二柱的肩膀,
“行了,只要王天赐不死,天天来打一顿都成,咱们该撤了,万一把林淑华和王有才惊醒就完了。”
二柱一想到自己手上沾血都是因为王天赐,他便恨得牙痒,临走前还不忘踹王天赐一脚,
“等着,老子明晚再来。”
大柱二柱就这么一连来了好几天,每晚都将王天赐打得半死,痛苦求饶声即便被捂住也还是不可避免地传了出去。
周遭邻居听到声响,都将门窗紧闭,避之不及,根本不敢沾了王家的晦气。
林淑华每晚用棉花堵着耳朵,睡眠质量好极了,白天也愈发有精力给这父子俩吊命。
王有才倒是听到了儿子的求救声,但他有心无力,只能狠狠抠着身下的血书。
他不甘心啊,不甘心全家人都栽到林淑华这毒妇的手里,他想找人传递消息,可他现在连呼吸都困难,大队里又对王家避之不及,何来递消息的人。
王有才此刻终于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招惹林淑华,后悔不该放弃了儿子,奈何世上无后悔药,王有才只能任凭自己的血液逐渐变得冰冷缓慢。
三天过去,王天赐被大柱二柱折磨得仅剩一口气吊着,林淑华白天给他吊命时,他毫无生机躺在床上,只用一只灰败的眼去看林淑
华,
“妈,你杀了我吧。”
他声音很轻,林淑华敏锐地听到了,当即便笑了起来,
“放心吧,妈怎么能让你死呢。”
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酒,就这么灌到王天赐嘴里,呛得他咳嗽不断。
“你放心,妈不会就这么看你痛苦的,喝吧,醉了就不痛了。”
一瓶白酒下肚,王天赐早就神志不清,浑身冒酒气。
林淑华满意微笑,拍拍手去了县城。
这天正是王老太出殡的日子,大柱二柱在外躲了这么久,眼看奶奶就要下葬,两人身为大孙子肯定是要出面的。
正准备现身,忽地听到村口处传来惊呼,彪子等人又找来了。
大柱二柱狠狠啐了一口,最后看了眼老王家白惨惨的院子,一咬牙转身朝后山跑去。
彪子被人报信大柱二柱回了家,匆匆赶来时,就见老王家哭成一片,王老太被一卷草席裹着,就这么大喇喇放在院子里,她身旁,两房儿子儿媳孙辈哭得眼眶通红,鼻涕一把泪一把。
“艹,真是晦气!”
彪子狠狠踹了脚大门,朝院里人恶狠狠道,
“把那两个小子交出来,我知道他们己经回来了。”
老王家人一脸懵逼,王老二双拳紧握,眼睛肿得像灯泡,呲牙朝彪子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们才是,你们这些天杀的吓死我老娘不说,还逼得我儿有家不能回,你们该死,该死啊!”
彪子才懒得和他打嘴仗,将人推向一边,朝小弟们挥手道,
“进去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小子搜出来。”
刚收拾好的老王家又被一通乱砸,砸得二房三房两妯娌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只恨不能就死了算了。
半个小时后,小弟们面色难看地摇头,
“到处都没人。”
彪子脸色吃了屎还臭,他大骂一声,又是一脚,首接将王老太身上的草席踢开,又是一声晦气。
“咱们走。”
小弟们紧跟其后,都在大骂晦气,有人心里憋着气,提议道,
“哥,要不再去教训教训王天赐?”
彪子己经没了心情,暴躁地给了那小弟一个爆栗,
“老大怎么教的,断人退路者,自绝生门,你们耳朵都打蚊子去了是吧!”
“王天赐那货放了就放了,至于他欠的钱,不是还有钱家吗,三个月后咱们受累再去一趟供销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