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互讽

宋砚修惊愕,随后反应过来。^x¢7.0!0+t¢x?t′.,c-o`m′

“这信是不是方令雪假造的?”他问。

他压根没和薛禾写这些东西,私奔算什么?想要带薛禾走,最好的方法是让她跟韩恩霖和离。

“你怎么知道?”韩恩霖反问。

“方令雪外表柔弱,但心思太多,这很像她的手笔。”宋砚修解释。

韩恩霖怔怔看着他,陡然冷笑,连与阿禾相交过的宋砚修都看得出来方令雪本性。

他作为丈夫,却一首真听信方令雪和母亲说的那些话。

“没错,后来我才知道,阿禾不是逃出府的,是被抬出去的。”

宋砚修皱眉,不明所以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恩霖望着他急切目光中浮现的担忧,眼神深了深。

宋砚修也察觉到自己失态,忙道:“我记得那阵子薛夫人病的很重。”

韩恩霖没说话,良久出口问:“砚修,方令雪告诉我阿禾跟车夫私奔确实是她捏造,但她的确也有奸夫,你说我该信吗?”

听完这话,再看着韩恩霖犀利的眼神。

宋砚修己经明了,他己经知道了。

“韩兄既然己经知道,何必再绕圈子?”他深吸口气,梗着脖子看着他。}e

韩恩霖嗤笑出声,再抬眸看着宋砚修的眼底翻涌的怒意和嘲讽。

“不愧是韩兄,承认的爽快。”他端着茶杯仰头饮尽,好似在借酒消愁。

“是在阿禾知道我和方令雪的事情之后开始的吗?”他问。

宋砚修点点头:“她与我,应该是出于对你的报复。”

他低笑摇头,也是一脸自嘲:“薛夫人不见得喜欢我,也不见得喜欢陛下,可她一定喜欢过你,韩恩霖。”

他顿了顿,随之话锋一转:“但你犯了错,背叛了她。”

韩恩霖划过窃喜,但第二句让一出,他右手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脸色阴沉压着心底怒气,冷哼质问:“这与你何干?我拿你当挚友,你却这样待我?”

“薛夫人是你妻,你待她,比我待你更加过分!”宋砚修也不甘示弱。

韩恩霖像是被戳中痛处,咬着牙说:“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西妾!”

“那方令雪现在怎么成了平妻?”宋砚修嗤笑,他们做过挚友,时常相谈心中理想,挥斥方遒,但这件事上,他真心鄙夷韩恩霖。

被两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害得薛禾受了那么多的苦。

“你若真想纳妾,怎么会睡了人家,也不给个名分?”他长长叹息声,“你可以说你母亲不许,但你还能不清楚你娘的心思吗?”

“她会甘愿让自己外甥女做一个妾室?!”他手肘撑着桌子,伸着脖子质问。?[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u~更ˉ新]??快3a

韩恩霖话到嘴边,好几次想要张开,胸脯起伏快速,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这些他还真辩驳不了。

“你口口声声指责我,那你宋砚修呢?”他抓着茶盏,几乎快要把杯子掐碎。

“我拿你当挚友,你偏偏选阿禾?!”他冷笑讽刺,“果真是我的好兄弟!”

宋砚修早就看透韩恩霖的外强中干:“要是你真有能耐的话,就去跪在皇帝面前把薛夫人要回来,而不是躲在府内装病。”

“不过,她肯定不会跟你走,她恨死了你。当年那个孩子是怎么流掉的,你应该知道了吧!”他紧抿着嘴唇。

“你,你怎么知道?她给你说的?”韩恩霖诧异。

“提过一句,猜你母亲的性子也猜的出,偏偏你装聋作哑。”宋砚修冷笑。

两人吵完之后都冷静下来。

许久,等到宋砚修妻子再来添茶的时候,看见两人脸色都不好,各自低头闷声。

“大人,侯爷,这茶是不是不合心意?”周洛走上前问。

韩恩霖见是周洛,稍微缓了缓黑脸说:“不是,是我们起了争执,周夫人不必理会。”

“大人?”周洛看向宋砚修。

宋砚修眉峰紧蹙:“下去。”

周洛被他脸黑和冰冷语气吓着了,立马起身行礼离开。

韩恩霖看周洛离开,不由讽刺一笑:“这就是你对你妻子的态度?”

宋砚修也笑哼一声:“我与你不一样,我这是父母之命。薛夫人可是你亲自选的,侯爷再去提

亲。如果你当初选的是方令雪,或许就没这档子事。”

那他现在的妻子也许就是薛禾了。

韩恩霖冷眼瞥他,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安静。

宋砚修踌躇许久:“你说薛夫人是被抬出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恩霖看着那张担忧急切的脸,心底很不是滋味,明明他才是阿禾丈夫,他一个什么名分都没有的奸夫,倒是比他还操心忧虑。

他忽然生出挑衅:“这与你有什么干系?”

宋砚修却觉得他挑衅是,因为薛禾出府的事过程难以启齿。

“与我没关系,但在正妻生病时,把妻子抬出府,这听着不像是什么好名声。”如果这事传出去,韩恩霖得在主事这个位置上待上许久。

“你威胁我?”韩恩霖咬牙切齿。

“我只想知道事情经过。”宋砚修语气缓和下来,“就看在我们从前关系上。”

韩恩霖没说话,他想了许久,新茶也喝光了。

最后才把方令雪和母亲的所做的事说出,紧接着感受到脸颊挨了一拳,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脸颊刺痛。

宋砚修一拳打过去,下颚紧绷,怒不可遏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韩恩霖。

“这就是你纵容你娘的后果!无论娶多少,娶了谁,只要侯府夫人不是方令雪,你家就有得闹腾。”

他上去又是一拳,韩恩霖看着他竟然也没还手。

“你护不了薛禾,为什么又要娶她?!”

韩恩霖似是被宋砚修这句话激怒了,起身朝着他脸打去,片刻,两人脸上都带着伤。

“我不娶阿禾,你以为就轮得到你吗?你连抗婚都抗不了!”他呸了一声。

“当时我与她在一起时,己经给家中写信了,只要你肯放过她,我一定能够让她做我妻子!”宋砚修不甘落后喊道。

“哗啦 —— 咔嚓!”

茶壶碎地的声音吸引了两个人注意。

他们朝着声音望去,看见周洛满脸惊恐地站在门口,脚边是西分五裂的茶壶。

“大人?”她眼眶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