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情愫

薛禾决定给自己下一剂重药。′5-4¨k`a_n^s\h,u,.\c¨o/m·

明天如果雨停,猎场骑射不会再往后推迟,那弈王必定遇到棕熊,她得起床去猎场骑马!

计划很好,但现实往往意外频出。

晚上薛禾喝过药躺在床上,身体就开始发汗,浑身滚烫,连呼出的气都感觉是滚热的。

她把手背放在脸颊上,手背的凉意让她感觉舒服了些。

她还是大意了,做了百年的游魂,己经忘记生病的滋味,也忘了自己身体在侯府被磋磨的不成样子。

上次淋雨,有萧如璋的大氅,这次在雨里待的太久,身子受不住。

同时也提醒她,补身子的药膳该提上日程了。

薛禾蜷缩在被子里,发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前,眼神涣散,喉咙干燥疼涩。

朦胧间,她望见帐幔上绣着的并蒂莲在烛火中扭曲成模糊的虚影。

她深吸口气,费力地撑着身子伸手去拿帐外的杯盏。

杯内的水己经凉了,薛禾抿了一口,感觉嘴里的热度降了些,这才缩回被子里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依稀听到屋内有人走动和衣服摩擦声,她睁开眼望向蜡烛方向,蜡烛燃尽己经熄灭。^w\a.n\o¨p+e~n¨.?c-o!m!

她轻咳两声,艰难地坐起来,眯着眼看着门口的人影,那人手里拿着灯笼,似乎是听见床上的响动,转过身快步走过来。

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薛禾看清男人的五官。

“陛下?”她惊讶,“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说完又轻咳了几声。

萧如璋看她双眼无光,像是只卸去犬牙的小狗,失去往日机灵神采,心猛好似被什么揪住。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冰凉的指尖触到她滚烫的额头,眉头拧成一团:“怎么烧成这样?”

“己经喝过药了。”薛禾身子往前,额头抵在他手掌,贪恋着他手上的凉意。

“睡一觉,发点汗,明天就能好。”萧如璋身上木檀香有点让她着迷,她不由更贴近了些。

“你自己抓的药?能行?”萧如璋放在她额头的指腹缓缓下移,摩挲过她泛红的脸颊,触手一片滚烫,还有细密的冷汗。

“不行,朕去把太医叫过来。”他肃着脸,看着薛禾眼里带着些责怪,但见她虚弱模样又怜惜起来,又有些自责说,“早知道,就不该让你陪朕出去。”

薛禾连忙拉住萧如璋袖子,皱眉摇头说:“这么晚了把太医叫来,明早行宫人尽皆知,而且我会医术,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求°?!书d±?帮?ˉ~ *%免o费¥阅?读<”

说完,她喉咙干涩连着咳嗽好几声,咳完才说:“陛下快去睡吧,明日还有骑射围猎。”

萧如璋看她这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心口忽然泛起一阵无名火。

他睡前还担忧着她,听到偏殿隐约传来咳嗽声,二话没说就过来查看情况。合着是他自作多情了?

萧如璋伸手扣住她腕子,指腹触到她冰凉的肌肤,语气冷硬:“你既然想赶朕走,那朕随了你的意。”

他把薛禾手腕毫不留情一扔,也没管放在地上的灯笼,袖子一甩就离开了房间。

萧如璋带着气回到寝殿,陈贺雪被吵醒后,立即跑来寝殿,一抬头就看见皇帝阴沉的脸色,身上披着大氅,似是刚刚从外面回来了。

他立即上前:“陛下。”

萧如璋没说话,冷冷瞥他一眼。

陈贺雪打了寒颤,也不知道皇帝去哪儿了,为什么会生气。

“奴才给陛下倒一杯水,润润嗓子?”他小心翼翼问。

萧如璋听到这话,又想起薛禾干哑的声音,犹豫许久,无奈深深叹口气,又起身去向偏殿。

陈贺雪拿起盏蜡烛赶紧跟在身后。

看见皇帝走到邵女史房间,掀开衣摆坐在床榻上,心里一惊。再看见皇帝伸手准备倒水的动作,压住心里震惊,立即上前拎起水壶倒进杯里递过去。

萧如璋左手接过水杯,右手揽住薛禾肩膀,将她圈进怀里。

薛禾皱眉睁开双眼,看见他又回来了,不由莞尔。

萧如璋心里也觉得又气又好笑,他轻嗤一声,笑容里带着自嘲。

但同时,又把水杯递到她唇下, 耐着性子柔声哄:“喝点吧,别烧坏了嗓子。”

薛禾低头抿了一口水,眸子因为发热清亮澄澈,眼角微红仿佛抹了胭脂,美

目盼兮,散发着股风流娇蛮感。

“陛下怎么走得那么快?”她嗔怪道,“我的手腕被你抓得疼死了。”

萧如璋第一次看见她娇嗔委屈的模样,还是在自己怀中。

他把杯子递给陈贺雪,轻轻拿起那只刚刚他握住的手腕,烛火下,白皙纤细的手腕隐约冒出几根红印子。

他低下头心疼地在她手腕上亲了亲。

初遇薛禾时,她是卑微,为了活命可以没有自尊的。入了宫,她脸上最多的是面无表情,态度平和,情绪稳定。

在宫中他常常痛恨她镇定过头,好像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内心在演独角戏。

又羞愧自己竟然对个有夫之妇有了好感,特别是身体上的情愫,让他难以抑制。

可他本就是皇帝,皇帝是天子,坐拥天下,喜欢一个有丈夫的女人又如何!

他可以让她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

“我让陛下回去睡觉,是害怕把病气过给你,陛下明日还参加骑射围猎呢,总不好什么都没猎到吧?”薛禾把头靠在萧如璋胸膛上说。

萧如璋后知后觉明白这是她在担心他,对她一笑,把她放回枕头上,用大拇指指腹摩挲她脸颊:“不要操心太多,睡吧。”

薛禾听着他低沉气声,心头酥麻,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感觉到他手微顿,然后又继续摩挲。

两人之间萦绕着化不开的暧昧。

陈贺雪把蜡烛放在桌上,往后退了两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睡吧,朕在这守着。”萧如璋给薛禾盖好被子。

薛禾听到这句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己经是青天白日,身旁皇帝早己不在。

但床榻陷进去的地方沾了木檀香,让薛禾清醒几分。

昨晚烧的迷糊,回想自己行为不由老脸一红,可萧如璋似乎还挺高兴的?对她倒是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