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禾为沈念月把脉,把完脉后说:“只是有些水土不服,多多休息就是了。·小^说^宅\ ^更`新′最.全¨”
沈贵妃听到这话似乎放下心来,立马又问:“那女史开个方子给我妹妹吧,她这几天吃的药都没什么效果。”
薛禾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沈贵妃要在药方里面动手脚。
她摇头拒绝:“我的药方跟其他太医的差不多,娘娘继续为林夫人用太医的就行了。”
沈贵妃对薛禾拒绝非常不满,不过一个女史,她都这样低声下气了,还端着架子。
她委屈地看向萧如璋:“陛下,臣妾是命令不动你身边女史的。”
萧如璋说:“她是女史,不是婢女,女史是官,自然只有君主能够命令。”
沈贵妃听他这样护着薛禾,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沈念月看了眼萧如璋脸色劝说:“娘娘,既然女史都说是水土不服,何必再开方子多此一举呢。”
沈贵妃听到她这话,心里厌恶极了,可现在不是由着自己性子来的时候。
她起身走到萧如璋面前,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陛下,妹妹是沈家与我最亲近,对我最好的姐妹了,你就依着我一次吧。”
萧如璋看向薛禾:“写一份给贵妃。”
薛禾点头,去书房写了一份治疗水土不服的方子给沈贵妃。?j!i.n-g?w+u\x¢s-.^c′o′m/
“娘娘,医嘱和用药都写在上面了。”
沈贵妃对她笑着道谢,拉着沈念月告辞回去,沈念月临走前看了薛禾一眼,薛禾微微颔首,示意这方子没问题。
等到两人背影消失,薛禾回头看向萧如璋。
萧如璋知她不满,挥挥手示意她过去。
薛禾站着不动,只说:“要是这药方出事了,陛下可得为我作证。”
以沈念月城府不可能猜不到沈贵妃心思,只是沈念月会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她摸不准。
萧如璋一笑:“朕是想看看贵妃还想闹出什么幺蛾子。再说,你难道还怕朕护不住你?”
薛禾点点头。
以萧如璋对前朝后宫掌控力,只有想不想护,没有护不护得住。
接下来几天,猎场赏宴,练习骑射,批改折子,占据了萧如璋大部分时间。
南苑狩猎场在巡查最后一次后,就开始搭建猎场骑射的青布帐篷和看台,以及内场围栏。
—
沈贵妃住在行宫长乐殿,沈念月住在长乐殿偏房。
因为生病,到了行宫后,沈念月和沈贵妃其实没怎么说过话。&秒=章d节)小?¨)说x>网¢ 3~-更@++新x最.t全÷??
沈念月算了算距离猎场骑射的时间,还有两天。
这两天是她对沈贵妃坐骑红霜马动手的最好时机,只是她能想到,沈贵妃会想不到?她让身边小厮看紧她在马场内马,如果沈贵妃还没动作,可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们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己经知晓五皇子的事,既然都预备这次动手,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沈念月握着拳头,咬着后槽牙。
屋外婢女端着汤药快步进屋,她行色匆匆,进屋后还回头张望。
沈念月看她模样,皱眉低声问:“出事了?”
婢女点点头把汤药放在桌上,正想去关门,却被沈念月制止。
“别去,她盯着咱们的。”
婢女停下脚步,看见沈念月站起来掀开月洞门珠帘走进寝间,她也跟了进去。
进去后,婢女把藏在腰间腰封内的银针取出。
沈念月看着眼前银针,没有变黑,看着还是银色,但若是在太阳光下仔细看,会发现银针尖端有些发黄。
婢女懂一些药理,她说:“是腹泻药,剂量不小,喝了这药恐怕得上吐下泻拉脱水。夫人本就水土不服,喝下去大概会出事。”
“怪不叫女史写这个方子,要是我出了事,最大嫌疑人就是邵幼凝。”沈贵妃在汤药做手脚在沈念月意料之内。
这药方是沈贵妃求来的,在外界看来她们感情又好,任谁都不会怀疑到沈贵妃身上。
“只是,从拿药到煎药,我都是亲自看着,一刻没离开过眼皮,这泻药是怎么下的?”婢女疑惑。
沈念月想了会,想明白了:“是熬药的瓦罐。”
婢女蹙眉:“瓦罐是长乐殿的宫女洗了给我的,厨下光线不好,瓦罐罐口又很小,我还真不知道瓦罐里有没有其他东西。”
“这个过程,只有煎药得瓦罐是贵妃的。”沈念月肯定道。
“可,”婢女觉得太简单了,“贵妃跟女史要了方子,煎出的汤药果然就有了问题,她不怕我们猜到?”
“她那点智商,也就只能想出这个办法。”沈念月讥诮冷笑,“何况,腹泻药太寻常了,很难查买主,就算有人怀疑她,也找不出证据。”
其实相比于朝堂上的“刀光剑影”,后宅后宫的杀人方法首接得多,出事了叫下人顶罪就是,越是弯绕代表步骤越多,经手和知晓的人越多,反而更容易出问题暴露。
当初她选择用乌香丸毒害五皇子就是这个思路,越是简单就越像意外。
婢女抿了抿嘴唇,想起贵妃娘娘还认为皇帝是因为被参专宠才冷落她,就觉得自家夫人说得不错。
就她来看,贵妃娘娘不是个特别聪明的。
“熬药剩下的汤渣还在?”沈念月问。
婢女:“在。”
“你把汤渣收起来,晚上去马场倒进红霜马的食槽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念月笑笑,这下连她备好的药都不用拿出来了。
婢女点头,人用的腹泻药和兽用的腹泻药其实差不多,只是剂量大小的问题。
给红霜马吃两天泻药,猎场骑射围猎时候差不多也该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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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是草原,草原南方是大山,湿气重,骑射围猎前一天,又下了一场雨。
雨势导致了泥石流,山下的村庄遭了灾,其中一家五口只剩下个外出摆摊的男人。
萧如璋听了之后叫县令立即赈灾,想到冬季要发生雪灾,便冒雨去看了县令指挥,觉得他指挥得当,而后又去村子转了圈才回来。
薛禾跟着萧如璋奔波一天,轮换着与陈贺雪给他打伞,回了行宫发现右半衣肩湿了。
她洗了澡,又去厨房煮了姜汤,自己喝了一碗,又萧如璋端去一碗。
萧如璋乖乖喝了,看见她脸颊有些红,蹙眉问:“你发烧?”
“我喝了姜汤,待会再喝一碗药,明天起来就没事了。”薛禾说着摸了摸自己微烫的两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