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登基,大赦天下。·比!奇/中\文`网- ?首`发.
这是惯例。
亓礿没允。
是罪犯就给她好好待在牢里,大赦天下?
想的美。
大胆进言的茹和玉为难,“陛下,祝大人也不放吗?”
亓礿疑惑,祝大人?哪个祝大人,面子这么大,居然托人问到她的跟前。
裴昔君笔墨不停,在批请安问候的折子。
闻言,倒是抬起了头,“亓礿,是说你的父亲。”
当初关进去,是以谋逆刺杀的罪名。
如今亓礿登上皇位,再提谋逆就不妥了。
且帝王的父亲是阶下囚,是个不被世人接受的点。
孝道,在古代是一把利器。
他这一说,亓礿好容易想起来,心腹提的祝大人是那个被她坑的老登。
太久不提,她都忘了自己还有个亲爹。
啧了一声,亓礿不为所动,“大赦天下,有十恶不赦,谋逆是为其一。”
“不放,让他在牢里好生待着。”
她对老登和祝府的人无感,放不放无所谓,但祝亓礿恨死他们了。
现在她登基,把人放出来让他们享受天子本家的待遇,纯给自己找不痛快。
祝亓礿的仇人,不是她的仇人。
恨这种情绪,太强烈了,亓礿没有那么强的代入感。
但让那些人好过,不可能。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祝亓礿恨的人,休想沾到她一点好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放。”亓礿严肃,绝口不提是她亲自动手刺杀君王,老登是被连带的。
得到这个回复,茹何玉不意外。
陛下一向对世俗观念嗤之以鼻,孝道,天下议论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陛下没上位之前,都没想捞祝爹一把,关系明摆着不好。
她来禀告,只是同僚请求,外加确认陛下的心思。
如今对祝府,她们能给出正确的态度了。
看到亓礿对祝爹的不理不睬,冷漠以对,原本想亲近祝家的官员顿时止住脚步。
祝府不被待见,自然没有价值。
有隐约知道祝亓礿过去经历的夫人,甚至暗戳戳下手打压,想以此取悦亓礿。
亓礿完全不阻止,但也没有因此被讨好。
无聊的戏码,她通通无视。
朝臣想得到她的另眼相看,只有拿出亮眼的成绩,才能让她侧目。
没有人不爱有能力的下属。
摸出这点后,百官:……
成,要功绩是吧?
他们卷还不行吗?!
怨诡和百官发力,让整个国家都在迅速发展。
京城第一座女子书院落成时,己至九月。
九月九,封后大典。·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延迟许久,被推了两次的封后大典终于到来。
黄道吉日不是月月有,封后更是要大吉,一年到头也没几个。
将这块烫手山芋甩出去的礼部,松了口气。
简单一个封后,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如今可算是结束了。
亓礿牵着裴昔君的手,与他一同登上高台。
身份几经变幻,两人身侧站着的,仍是彼此。
“如何?”亓礿问裴昔君的感受。
好歹是第一个用上封后大典的帝皇,大概能品出些微妙来。
裴昔君沉吟,颔首,“吵。”
百官的心声一刻不停在刷屏,太吵了。
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亓礿坐下,让他给自己卸头上珠钗。
她爱美但讨厌累赘,珠钗在精不在多,发型也不算繁复。
裴昔君如临大敌伸手,没扯下她一根发丝。
亓礿撑着头,偏头打量铜镜中神色镇定的他。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一袭华丽红袍,人却冷清淡漠,着实是有股别样风姿。
望着望着,她与铜镜中的裴昔君对上视线,亓礿眉眼一弯,笑意如蜜。
裴昔君柔和了眉眼,脸上不自觉就有了浅浅的笑。
他听到亓礿问,“你会吗?”
什么?
笑意不变,他眼底有明显的疑惑。
大概是不会的,亓礿c猜测,很难想象这人会去看小册子。
亓礿斟酌言辞,委婉开口
,“洞房花烛,云水之欢,你会吗?”
亓礿质疑的很合理,裴昔君一听这话,不自然侧身偏头。
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裴昔君恍然,然后开始脸红。
他还记得亓礿问的话,没有隐瞒,“不会。”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
年纪到时,宫中是安排了人事宫女,裴昔君不感兴趣,将人遣返回去。
先皇也给他赐过人,他不接。
这种事,裴昔君不配合,后来先皇也就放弃了。
因此,裴昔君说不会,是真的不会。
他长了副仙人脸,不食人间烟火,别人提了都觉是玷污,更不可能给他学习的图册。
亓礿勾着他的腰带,上下扫视,对他勉为其难点头,“这次我来,裴昔君,你好好学。”
其实也可以扔册子让他自己学。
但谁让亓礿有兴致,这就没办法了。
被推倒在床榻上时,裴昔君懵了一瞬,有些不太适应下位,因为是亓礿,忍住了。
太过亲密的举措让他茫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亓礿盖住他的眼睛,在他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要闭眼哦。”
手心的睫毛扫了两下,乖乖不动,裴昔君听话闭上了眼。
他的感官还停留在唇边的软意,……亓礿,是亲了他吗?
下一瞬,唇面被温热的指腹覆上摩挲,他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亓礿顿了很久。
许久,唇被亲了一下,一触即离。
裴昔君忍住睁眼想看她的冲动,他抬手覆上亓礿的手,将自己的眼睛遮得更严实。
看了一下,亓礿轻笑,低头唇轻碰他的额心,“裴昔君,这么听话啊?”
“……嗯。”
*
第二日,亓礿早起上朝。
等了片刻,裴昔君静静望她,没有和她一同的打算。
亓礿挑眉,大大给了他个拥抱,搂的很紧。
手臂绕过她的腰际,带着一点贪恋和对爱人的占有欲,裴昔君缓缓收紧手臂,侧头轻吻她的发顶。
很轻,不比蝴蝶落在上面的分量。
“我去上朝了。”亓礿推开他,仰头给个亲亲,转身大步出宫。
她上位后,将早朝调到了巳时,也就是早上9点到11点。
谁家好人凌晨五点上早朝啊,反正亓礿不行。
蜷缩一下手指,裴昔君望着亓礿不回头的背影,低眸淡笑。
亓礿看出他的想法,没有出声阻止,这是任他决定的意思。
梳妆台上放着当初亓礿刺杀他的匕首,很锋利。
心照不宣,两人没提出将它收起来。
裴昔君拿起它,食指抚过剑鞘红艳的宝石,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