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里,晋元帝正在批阅有关甘州水患的奏疏,见一蒙面黑衣人闯进来,顿时瞳孔缩紧。§?¢齐%?盛/小.x说¨.网¨¢2 ??+首|?发?
德公公惊呼道:“有刺客,禁卫军,护驾!”身子挡在龙案前。
数十禁卫军入殿,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拉开面罩,“皇上,是臣。”
晋元帝握着朱笔的手瞬间放松了,疑惑地打量着他,“你打扮成这副模作甚?刺杀朕?”
魏君尧摆手让禁卫军退下,待殿内清净,他才开口:“您是天子,是臣最敬重的君王,臣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刺您。”
听到“最敬重”三个字,晋元帝险些翘起了嘴角,皱眉压下笑意:“那你穿成这样想干什么?养伤把脑子给养坏了?”
“……”魏君尧扯了扯嘴角,“臣的脑子好着呢,臣扮成这样,是想请皇上看一出好戏。”
想起上回在凤仪宫捉皇后和边岑奸的场面,晋元帝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好戏?”
好戏八成与宣王有关。
难道甘州灾情是假,宣王想借灾情敛财是真?
一个皇子欲敛大财,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招兵买马,为将来造反篡位奠定基础。
魏君尧拉起面罩,纵身一跃,飞到了房梁之上。?l?a,x!s^w¢.*c¨o,m^
晋元帝仰头望了他一眼,正想怒骂他一句没规矩,突然殿中杀气乍现,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从窗户里跳了进来。
德公公再次大惊失色,“有刺客,禁……”
“禁卫军护驾”几个字没说出口,就被黑衣人抹了脖子。
晋元帝年轻时也习过武,但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早己退化,加上年纪大了,连刺客的一招都抵挡不住。
眼见刺客的剑朝着自己的脖子袭来,他忙不迭顺着龙椅一滑,滑到了龙案底下。
龙冠被刺客削掉,发髻瞬间凌乱,他吓得嘶声大喊:“珩儿,救朕!”
魏君尧一跃而下,同时拔出腰封里的软剑,与黑衣刺客缠斗在了一起。
几十招过后,两人不分上下。
魏君尧左手从怀中掏出火铳,右手翻转剑花虚晃一招。
旋即只听“砰”的一声。
黑衣刺客左肩被打中,重重砸到了地上,猛地喷出一口血。
魏君尧乘胜追击,欲取黑衣人性命。
又“嘭”的一声响起。
一道黑色烟雾在黑衣人脚边炸开。
禁卫军听到动静闯了进来,然而烟雾散去,黑衣人己不见了踪影。/l!k′y^u/e·d`u¨.^c~o?m+
魏君尧下令让禁卫军去追。
危机解除,晋元帝从龙案底下爬了出来,坐到龙椅上喝了口茶压惊,“皇宫重地,那刺客是如何闯进来的?你怎知有刺客要刺杀朕?既知晓刺客要闯宫,为何不提前阻止,而是让朕看戏?”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魏君尧回道:“那人武功高强,不在臣之下,他偷闯入宫行刺,臣确实防不住,臣只能守着皇上,护皇上安危。至于臣为何知晓他今夜要行刺,皇上等会便知。”
晋元帝见他又卖关子,眼皮突突跳,“那刺客的身份呢?”
宣王的人?
“是个生人,蒙着面,臣未能识破他的身份,但臣可以肯定,他是杀害永王,重伤睿王,逼康王跳崖的刺客。”魏君尧道。
晋元帝,“……”
他不认识,永王、睿王、康王也不认识,明摆着就是宣王的人。
晋元帝倏地响起适才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狐疑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视,“你刚才重伤刺客的暗器为何物?”
“师门秘密,恕臣无可奉告。”魏君尧胡诌。
“……”
晋元帝还想问什么,突然一內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皇上,大事不好了,宣王……宣王殿下带兵杀进来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晋元帝怀疑自己听岔了。
內监重复,“皇上,宣王殿下带兵杀进来了。”
晋元帝难以置信,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居然要逼宫造反,还是毫无预兆的逼宫。
他侧目看向魏君尧,沉声质问:“这才是你让朕看的好戏?”
魏君尧尚未说什么,又一内监惊慌失措地爬了进来,“皇上,出事了,宣王殿下己经带兵杀到勤政殿了。啊!”
內监后背中了一箭,气绝当场。
晋元帝尚未反应过来,魏君尧己经闪至他身后,用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珩儿,你……”
“皇上先别说话。”魏君尧打断他。
晋元帝也不是蠢的,霎时猜到了魏君尧挟持自己的目的。
宣王不仅要逼宫,还做了两手准备。
让高手提前潜入勤政殿挟持他这个天子,便能轻易拿捏所有的禁卫御林军,便能逼迫他写下禅位诏书。
他的好儿子还真是厉害!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晋元帝正想着,便见身着银色盔甲的宣王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手握弯弓,有些战场杀敌的武将风范。
然而他的箭对准的不是敌人,而是他的亲生父皇。
宣王身后是宇文炽及数十个精兵。
“宣王,你好大的胆子!”晋元帝额角青筋暴起,脸色通红的喝道。
宣王上前,看到晋元帝被黑衣人挟持,唇角的笑意更甚:“儿臣参见父皇。”
晋元帝气得嘴唇哆嗦,“宣王,让你的人放了朕,朕可对你既往不咎。”
宣王笑出声:“哈哈,父皇,你是在说笑吗?儿臣既己走到了这一步,便无退路可言。”
“你逼宫篡位,天下臣民不会服你顺你,你这龙椅……”
宣王打断了晋元帝的话,“父皇既能弑兄夺位,本王为何不能弑父?父皇稳坐龙椅几十载,本王亦可将楚氏江山延续绵长。”
“楚清衍!”晋元帝痛心疾首,却还是希望宣王能够迷途知返,“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你的武器,退出皇宫,朕可饶你不死。”
宣王扭头看着宇文炽,“舅舅,你觉得呢?”
宇文炽不屑冷嗤:“殿下,现在生杀大权握在您手里,您说了算。”
宣王仰天长笑:“哈哈哈……父皇听见了吗?现在生杀权握于本王之手。”
他大步走到龙案前,弯腰拿起朱笔给晋元帝,“父皇,请写禅位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