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元帝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情绪和神色,视线平静地落在楚承睿面上,“母后,儿臣知晓您这些年都没放下皇兄逝去的消息,也知晓您一首派人暗中寻找皇兄和他的血脉,可事关重大,皇家血脉不容混淆,您……”
“你瞧瞧这孩子。.d.n\s+g/o^m~.~n*e?t~”太后打断了晋元帝的话,“他长得多像你皇兄啊,他怎会不是 你皇兄的血脉?”
太后眸色犀利了两分,“还是说,皇帝心底里不希望哀家找到你皇兄的血脉?”
晋元帝垂首,“儿臣不敢。”
太后语气不容置喙:“既如此,就按哀家说的办。明日启程回宫。”
晋元帝想了想道:“君尧尚未醒来,明日下山委实仓促,等他醒来再回宫也不迟。”
太后不想夜长梦多,“你们想何时回去都成,哀家得和睿儿先行回宫。”
“是,母后。”晋元帝忤逆不了太后,命魏骞护送太后回宫。
除此,他还让人给宣王传了个消息。
得知太后找回了先太子的遗腹子,并要让他认祖归宗,宣王顿时危机感满满,立刻召了幕僚来寝房商议此事。
宣王半躺在床上,神色凝重道:“你们觉得该如何解决此人?”
一幕僚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咱们可在太后回京途中埋伏。+p?i?n_g+f,a¢n¢b_o~o.k!.~c_o^m,”
另一幕僚道:“殿下,先太子己成为历史,就算他的遗腹子认祖归宗,有了夺嫡资格,百官和皇上也不会同意,所以咱们只需按兵不动。”
有人反驳:“太后明显看重先太子遗腹子,若任由他肆意壮大,将来于殿下的威胁更大,不如趁现在对方还弱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太后身边有飞鹰军护卫,想要杀了他,并非一件易事。殿下还请三思。”
“殿下,这是最好的时机,一旦错过,再想除之,就更难了。”
“殿下,被太后记恨上不是件好事。”
“太后要支持先太子遗腹子夺嫡,咱们和太后迟早对上,现在放手一搏,成功几率更大。殿下是太后的亲孙儿,就算事发,太后也不会真的对殿下怎样。”
“……”
幕僚们分为两派,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宣王听得有些头疼,“都闭嘴。”
幕僚们立刻噤声。
宣王问:“魏君尧死了没?”
“娘娘那边暂无消息传出,想必凶多吉少。.k¢a′k¨a¢w~x¢.,c·o*m¢”有人推断道。
宣王沉眸,“若是魏君尧没死,本王还能隔山观虎斗,等他们斗的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可魏君尧死了,太后要支持先太子的孽种上位,本王的赢面就更低了。”
宣王认真斟酌一番,决定派人截杀楚承睿。
“等等。”下了命令后,他突然反悔了。
“殿下。”乔源退了回来。
宣王道:“让康王去办此事。”
乔源去了康王府。
谁知康王根本没在家。
一打听才知,康王和康王妃听说大觉寺出了刺客,两人急匆匆去了大觉寺。
不止康王夫妇,永王也去了。
宣王听说这个消息,低头看着身下的伤势,气极,“备车,本王也要去大觉寺。”
两个弟弟都去了,他身为兄长,及皇后之子,没有缩在府上的道理。
乔源担心:“殿下,您的伤势……”
“本王若是不去,父皇会疑心。”宣王忍着疼痛翻身下床,疼得他倒抽了口冷气,“嘶!”
乔源心疼地扶住他,问道:“太后那边,是否按原计划行事?”
宣王思忖霎那,“先不轻举妄动。”
截杀楚承睿的计划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会与太后结下仇怨,得不偿失。
他仔细想过了,若楚承睿蠢笨,让其悄无声息死掉的法子很多;
若楚承睿聪明,便想法子拉拢或威胁他为自己所用。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山脚下追上了康王和永王。
康王看到宣王被人从车上抬到了轮椅上,疑惑地绕着轮椅转了一圈,“皇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坐上轮椅了?”
宣王苦恼道:“听闻皇祖母和母后遇刺,本王心急如焚,不慎摔了一跤,摔断了腿。”
康王盯着宣王的双腿看了看,弯腰去掀他的衣袍,“这么严重啊,皇弟瞧瞧。”
宣王忙按住他的手,“弟妹还在呢。”
康王瞥到宣王的一条腿果然缠了一堆纱布,不再怀疑,回头看看周纾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差点忘了。皇兄莫怪。”
“上山吧。”宣王命人抬他上山。
康王夫妇紧随其后。
永王走在最后头。
几人入庙后,先去拜见了晋元帝。
晋元帝看到宣王坐着轮椅,也问。
乔源替宣王回答的。
晋元帝没有怀疑,安抚了他两句。
之后,几人去看望了太后,皇后。
再之后,康王夫妇去了贤妃处,永王去了良嫔处。
拜见完贤妃,康王陪同周纾意去见了慕南霜。
康王道:“本王就不打扰你们姐妹说体己话了。”转身走了。
周纾意握住慕南霜的手安抚,“霜霜,世子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你别太担心。”
慕南霜轻轻点头。
聊了几句,周纾意又说起宣王坐轮椅的事,“宣王定是见皇上关心世子,才断腿争宠,他的伤八成是假的。”
慕南霜知道内情,却没说,只道:“只要皇上信了,假的也能成真的。”
“宣王真是奸……呕……”喉咙涌出一阵不适,周纾意歪头干呕了起来。
慕南霜见状捏住她的脉搏,“纾意,你有身孕了。”
周纾意抚了抚心口,神色诧异,明显不知道这事儿,“我……我有孕了?”
“嗯,己有一个半月的身孕了。脉象有点虚弱,得吃几剂药稳一稳胎象。”慕南霜声音平静,眼底却淌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和纾意同一日成亲,纾意有孕了,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若是魏君尧醒不来,他们连个子嗣也没留下,何其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