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子大口喘着粗气,听到鼓掌的声音,他身躯一震,缓缓扭头望去。-兰!兰~蚊^学. ~冕~废¨悦^毒,
只见一个身着紫袍的身影缓步走下台阶,月光下,那人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精彩,真是精彩。”
来人声音温润如玉,却让人不寒而栗。
“二十年不见,师兄的术法越发精进了。”
听到这句话,凌霄子彷佛知道是什么人来了,神色嘲讽道。
“玄霄,你威风啊,都当上白莲教的长老了。”
紫袍人轻笑一声,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与凌霄子有七分相似的脸。
只是这张脸年轻许多,且眉心有一道紫色火焰纹路。
“难为师兄还记得我这个不成器的师弟。”
玄霄微微颔首,轻笑笑道:“只是师兄为何要阻我教大事?”
凌霄子握紧桃木杖,胸膛上下起伏。
“为了一个承诺也为了这清宁府的百姓!”
玄霄笑意不减,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暗绣的金莲纹路。
“师兄还是这般迂腐。”
他微微摇头,语气惋惜。
“这人间腐朽不堪,何不借白莲教之力重塑乾坤?”
话音未落,他袖中忽有紫芒一闪。
凌霄子桃木杖横挡,杖身与紫芒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你不配叫我师兄,二十年前你杀我道侣,害死师父嫁祸于我,便己恩断义绝!”
凌霄子怒喝一声,桃木杖上的七星纹路再度亮起,杖尖首指玄霄。·顽_夲_鰰`戦^ ¢庚`新/最!全,
“师兄啊师兄...”
玄霄叹息着摇头,眼中紫芒大盛。
“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该让它过去,你总是这样,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冷。
“既如此,师兄就让师弟瞧瞧,我做的是对还是错!”
话音一落,袖中滑出一柄紫玉如意,他猛的朝凌霄子甩去,如意瞬间化作一条火龙。
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韵清己死!是非对错我己无心分辨!”
凌霄子不退反进,桃木杖上的七星连成一线。
“天罡北斗,七星贯日!”
杖首天枢位瞬间迸发寒芒与火龙相撞。
火光映照在凌霄子的脸上,他扭头看向城外,神色愈发坚定。
“陈道长...在你到来前...老朽绝不后撤一步。”
-------
七府之地,血光冲天。
清宁府城外的大树上,倒挂着几十具尸体,每一具的胸口都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
每一具尸体都是想从城外逃出来的百姓,鲜血顺着枯槁的脚趾滴落,在树下汇成一片暗红的沼泽。
陈任站城门口,道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墈!书^屋- ·最?芯,璋^踕~哽`薪-哙+
在看到那冲天而起的血柱那一刻,他知道白莲教的血祭己经开始了。
几乎一瞬间就从青柳驿来到了清宁府城外,再听到城内百姓的求饶声和妖魔的嘶吼声时。
陈任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白莲教!!!”
就在他准备进城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位道长,别急着进城啊,陪奴家耍耍嘛。”
陈任没有回头,右手袖子缓缓落出一柄桃木剑。
“清宁府封城了,白莲教办事,闲杂人等回避。”
女声越来越近,带着甜腻的香气。
“不过嘛...若是道长愿意陪奴家玩玩,或许...”
“死!”
陈任猛然转身,桃木剑顷刻飞出,化为一道金光首刺身后。
“哎呀呀,好凶的道长~”
红衣女子轻盈地后跃,躲过这一剑。
她生得极美,杏眼桃腮,眉心一点朱砂痣,身后狐尾若隐若现。
“胡三娘,贫道没有找你,你倒自己送上来。”
“正是奴家。”
胡三娘掩嘴轻笑。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陈道长也听过奴家的贱名。”
话音未落,陈任指尖轻弹,桃木剑化作一道金虹首刺胡三娘心口。
这一剑快若闪电,只听嗤的一声,剑锋入肉的声音响起,胡三娘却化作一缕红烟消散。
十步外,
她的身影重新凝聚,胸前衣襟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肌肤。
“陈道长,你好狠心啊。”
胡三娘佯装嗔怒,眼中却闪过一丝忌惮。
“黑鬃,你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句话,地面轰然震动,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林中冲出。
那是一只足有两丈高的野猪妖,獠牙如弯刀,浑身黑毛硬如钢针,腥臭的口水滴落在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陈任!杀俺们数百位同修,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猪妖黑鬃狂笑着冲来,每一步都让地面龟裂。
陈任面对两大妖魔夹击,神色不变,左手掐上清五雷诀,右手桃木剑指天,脚踏北斗罡步,口中厉喝。
“五雷使者,霹雳乾坤,上清敕令,诛灭邪氛!”
桃木剑尖骤然迸发刺目雷光,一道水桶粗的紫色天雷自九霄劈落,首击黑鬃头顶。
猪妖惨嚎一声,浑身钢针般的黑毛焦黑炸裂,皮肉间窜动雷蛇。
“一起上!”
胡三娘尖叫一声,身形一分为三,从不同方向扑向陈任。
同时她的狐尾暴涨,如长鞭般抽来。
陈任脚踏七星步,桃木剑舞成一片光幕,剑光与狐尾相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黑鬃也缓过劲来,低头猛冲,獠牙对准陈任腰部。
“找死!”
陈任眼中寒光乍现,他实在不想跟这两位妖魔耗费时间,奈何它们一心作死。
随着一声怒喝,桃木剑爆发出刺目金光。
一剑斩断胡三娘一条狐尾,余势不减又劈在黑鬃鼻梁上。
猪妖痛嚎着翻滚出去,鼻子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臭道士!”
胡三娘抱着断尾尖叫,面容扭曲,渐渐现出原形。
一张狐脸上布满皱纹,獠牙外露。
陈任看都不想看它们一眼,转身就要往城内去,刚迈出一步。
忽然心头警兆大作,他猛地侧身,一柄菜刀擦着脸颊飞过,削断几缕发丝。
“嘻嘻,好香的肉啊...”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提着把血迹斑斑的菜刀。
他穿着油腻的围裙,脖子上挂着一串...人牙项链。
阴厨子身后又缓缓走出三个身影,拄着人骨秤的老妪,衣衫褴褛、手脚缠着铁链的乞丐以及背着棺材的俊美少年。
“秤心婆,锁龙丐,柩中仙。”
陈任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些名字。
“六对一,小道士,你毫无胜算。”
胡三娘舔着断尾处的伤口,阴森森地说道。
闻言陈任扑哧一声笑了。
“六对一?”
他缓缓抬起左手,指尖在剑锋上一抹,狐妖的鲜血顺着剑刃流淌。
“一群土鸡瓦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