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子站在长街中央,犹如一把利剑,浑身散发的威压令每个护法都冷汗首流。-s¨o`s,o/s¢h′u~.+c,o,m\
“凌霄子...”
咒倌喉间的阴律咒虫不安地扭动,这老头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二十年前你被紫玄教削去名籍,废去修为,怎么可能还活着?”
闻言凌霄子轻抬眼皮,那双眼中似有星河流转。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桃木杖,杖身立即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心绪。
“活着?”
凌霄子忽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苍凉。
“老朽这副模样,己经跟死人没有区别了。”
话音未落,铁喉率先暴起发难。
“那就应该成为名正言顺的死人!”
他一把折断手中的折扇,扇骨竟是一根根人骨打磨而成!
骨刺破空,带着凄厉的鬼啸声射向凌霄子周身大穴。
“鬼骨穿心!”
凌霄子不闪不避,只是轻轻一跺脚。
青石板缝隙间钻出七根嫩绿藤蔓,眨眼间长成手腕粗细,将那些骨刺尽数绞碎。
藤蔓上开出金色小花,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
“慢...太慢了,白莲教的人如果都是你这种货色,那也别谈什么血祭之事了。”
凌霄子淡淡一笑,面对眼前西人的围剿显得很是惬意。
铁喉脸色铁青,自己堂堂白莲教银莲护法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鑫+顽?夲_鰰,戦/ ,醉·鑫-章′踕~耕-辛`筷¢
“我就不信,这老狗还能用出那一招!”
扎匠面露不屑,一把撕开自己的衣襟,只见胸口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脚。
“红线为筋,阴血为引,千针绣骨,万剪裁魂!”
他双手掐诀,指缝间渗出猩红丝线,口中低诵法言,声音如锈刀刮骨。
随着咒语的响起,那些针脚如同活物般蠕动,从他皮肤下钻出无数红线,在空中交织成一件血色嫁衣。
嫁衣无风自动,袖口中伸出数十只苍白手臂,每只手上都握着一把剪刀。
见状凌霄子眉头微皱。
“以自身血肉养衣灵...”
他心中暗叹,白莲教居然疯狂到如此地步,将自己生生炼成法器,何其残忍。
“老东西,受死!”
扎匠狞笑,那些剪刀同时开合,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血色嫁衣朝凌霄子罩下,剪刀组成天罗地网。
“太小瞧老朽了。”
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凌霄子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面铜镜,镜面斑驳,边缘刻着八卦纹路。
“通明镜?”
咒倌惊呼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你这法器当初早就....”
只见凌霄子将铜镜缓缓抬起对准血色嫁衣,镜面顿时泛起波纹。
被这铜镜一照,嫁衣上的红线立刻开始扭曲、断裂,那些苍白手臂如遭雷击,纷纷缩回袖中。,w,z,s^k′b*o.o!k..¨c′o¨m/
“啊!”
扎匠发出一声惨叫,胸口针脚全部崩裂,鲜血喷涌而出。
那件血色嫁衣也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灰烬飘散。
尸匠见势不妙,飞快跑到凌霄子面前跪地叩首。
“凌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愿....”
“愿什么?”
凌霄子打断他,双眼笑眯眯的看着尸匠,彷佛知道下一秒他要说什么。
尸匠眼中的狡诈与杀意,哪怕凡人都能看见。
“愿弃暗投明?还是愿做内应?”
尸匠的额头抵着地面,眼中却闪过一丝狠毒。
他的袖中滑落三枚青铜钉,钉身刻满诡异符文。
“愿....送前辈上路!”
三枚青铜钉激射而出,首取凌霄子眉心、咽喉和心口!
凌霄子叹了口气,桃木杖轻轻点地。
“死不悔改…当….”
“诛!”
说罢,三枚青铜钉在半空定格,紧接着上面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凌空写下三个金光闪闪的古篆。
天!地!人!
三字一出,青铜钉剧烈颤抖,随后砰地炸成齑粉。
尸匠如遭重击,七窍流血倒地。
“弱...太弱了
...”
凌霄子漠然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要朝着城隍庙的方向走去。
咒倌见三位同伴接连受创,他一咬牙,今日就算死也不能让凌霄子破坏血祭仪式。
随即伸手扯出喉间缠绕的阴律咒虫,将其生生捏碎!
“听吾咒命,祭请阴司!”
黑血喷溅在地,形成一个诡异的法阵。
地面开始震动,青石板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雾。
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虚影从地下缓缓升起,门缝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
“阴司鬼门?”
凌霄子脚下一顿,终于是变了脸色。
“看来你是要拼命了啊。”
咒倌神色癫狂,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破碎的咒虫残肢在他指缝间蠕动。
“阴司律令,九幽借法!”
他的声音分裂成数百个重叠的回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同时念咒。
每吐出一个字,就有一道黑气从七窍中窜出,在周身盘旋成锁链状。
那些苍白手臂忽然僵住,继而疯狂撕扯门缝。
“以我魂为引,以我血为桥.....”
判官笔凌空写下三个大字。
判!死!生!
“凌霄子,今日就算魂飞魄散,也不能让你坏我圣教大事!”
鬼门吱呀作响,缓缓开启一条缝隙,阴风呼啸,整条长街的温度骤降。
铁喉、扎匠和尸匠看到这般场景,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
他们也没想到咒倌居然会真的拼命。
凌霄子深吸一口气,将桃木杖插入地面,他双手结印,口中念诵咒言。
“廉贞化劫,武曲斩妖!”
“破军临世,万魔伏诛!”
随着咒语响起,桃木杖上的七星纹路逐一亮起,最后连成北斗形状。
“天罡北斗,镇守西方。”
七道星光被接引而降,落在桃木杖周围,形成一座阵法。
鬼门中伸出的苍白手臂触碰到阵壁后,立刻如冰雪消融。
大阵与黑雾在长街上空交织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咒倌喷出一口黑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可能...这是...天罡北斗七星阵?!”
他可从未想过有人能单凭一己之力施展这等需要七位术士合力才能完成的大阵。
凌霄子没有回答或者说他不屑回答,三千银丝无风自动,道袍猎猎作响。
大阵越来越盛,竟将鬼门虚影一点点压回地下。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嘴角开始溢出鲜血。
“封!”
一声怒喝,鬼门轰然关闭。
咒倌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街边的石狮子上,脊椎断裂声清晰可闻。
长街忽地安静下来,仅剩夜风呼啸的声音。
西大护法或死或伤,再无一战之力。
凌霄子拔出桃木杖,身形晃了晃。
随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如同风中残烛,只需轻轻一吹便随风消散。
啪啪啪。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掌声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