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道长所赐,想来必非凡品。′如~雯_徃^ /首¢发?
李良喜不自胜,连连作揖道谢,又接过灵符贴身收好,珍而重之。
二人叙旧片刻,便就此分别,各忙各事。
李良心情颇佳,踏着轻快步伐回到暂居之所。
此处乃雇主安排的住处,虽非朱门绣户的豪奢庄园,却也清幽雅致,颇为宜人。
才入院中。
就见一位年约西旬,面容刚毅正气之人,坐在板凳上收拾着降妖所要用到的物品。
“师父。”
此人正是李良之师-任常山。
而院中一侧,正有一与李良年岁相当的清秀少年,横举水桶站桩锻炼体魄。
“师弟。”
此少年是任常山之子任天涯,因其母新丧,不得己带在身边,时时教导些防身之术。
“阿良回来了,此番外出可有所获?”
任常山抬眼望来,语气温和。
他本就器重这个徒弟,初时是欣赏其心性纯良,可这大半年相处下来,又发觉其修行天赋不凡,常暗自庆幸天赐良徒,让自身衣钵得以传下去。
古来师徒,本就情同父子。
更何况李良孤身一人,任常山待他,早己是视若己出。
说不得百年之后,还要靠这徒弟操持后事,至于任天涯......
想起自己这个儿子,任常山不禁暗自摇头。
争强好胜之心太强,持之以恒之心不足,自小便传他祖传的《金蟾吞气诀》,可因自己常年在外降妖,结果于修行敷衍了事、怠惰成性,修为尚且不如修行半年的李良...
也怪自己和他娘疏于管教......
忆起亡妻,他不免黯然神伤。
是故,明知道将爱子带在身边会很危险,任常山依旧选择如此做,一来可时时督促,二来也怕他闹出其它乱子来。/珊¢叶/屋- ~免\沸_跃/毒/
李良抱拳道:“徒儿惭愧,不曾找到线索。”
任常山自不会怪罪他:“此妖着实狡猾,连为师都难觅其踪,你此番无功而返,也在常理之中...为今之计,恐怕要等它再次作乱,方能窥破其真身,为民除害。”
听着二人谈话。
任天涯趁机撂下水桶,揉着发酸的胳膊插话道:“爹、师兄,依我看啊,那妖怪不像是随意下手...它若是为了食人脑髓,怎么不去南城?那里鱼龙混杂,就算日日都死个几人也无人会察觉,怎偏生挑选有头有脸的人物下手?”
这小子虽为人跳脱,机灵劲倒是不缺。
这话点醒了二人,任常山陷入沉思,呢喃道:“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如此看来,那些遇害之人,怕是暗藏某种关联?或可从这点着手调查...”
任天涯顿时眉飞色舞:“是吧!爹!这件事您老让我也参与进去吧,有我协助师兄,一定要更快找到那藏在城中的妖怪。”
李良闻言面色发苦。
他对小师弟倒是没什么成见,这人没坏心眼,就是为人毛躁莽撞,容易坏事。
任常山虎目一瞪,沉声道:“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敢去招惹妖物?!给我老老实实在院里修炼!此事自有我和你师兄处置...”
说罢盯着他冷哼一声:“你若敢偷溜出去...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任常山也是爱子心切,不想他面临危险。
等什么时候磨去他这一身浮躁之气,修为也登堂入室之时,才是他接触降妖除魔之事的时候。
“怎么能这样?明明是我先想到的线索...”
任天涯小声嘟囔着,却不敢真的大声顶撞。
自家老爹说打断腿,那可是真下得去手。
毕竟捉妖人常年与妖魔打交道,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对于正骨疗伤可谓拿手,无非就是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横竖死不了人,都算作是小伤。.t?a-k/a`n*s*h?u~.?c′o.m′
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
任常山当即联络雇主取来死者名录,接着师徒二人分头行动,或暗中查访,或向地头蛇购买消息,各显神通,想尽办法得到更多更详细的线索。
转眼己是两日。
院中,李良捧着一叠纸张匆匆而来:“师父,这些是弟子查到的,关于遇害者的行踪轨迹。”
任常山放下手中密信,愁眉舒展:“为师这边亦有所获。”
将各自调查到的信息放在桌案上。
接下来就从这堆线索中,查出他们之间的关联。
任天涯从廊下探出头来:“爹,师兄,我也来帮忙!”
只要他不出这院子,任常山倒也乐得让他帮手,多个人多份力。
毕竟想从一堆线索中,找出关键信息来,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
三人埋头查证。
不觉己过了一个多时辰。
任天涯到底心思机敏,先将自己认为的关键线索分门别类誊录在册,又逐条比对印证,竟最先寻得串联所有死者的蛛丝马迹。
“爹!师兄!快瞧这个!”
少年难掩兴奋,邀功似得将指尖重重点在一处店铺名目上。
“百味斋?”
“不错!百味斋!遇害者全都去过这家百味斋。”
任天涯激动地拍案而起,指尖在名单上来回比划,“你们看!张家三少、赵举人、翻江帮谢堂主...以及前几日遇害的霍七爷,全都同时去百味斋赴宴过。”
不是都去过。
而是都同时去赴宴过,明显是同一场宴席,并且还是多次。
那这场宴席,就是关键点。
任常山与李良交换了个眼神,任天涯的这番分析鞭辟入里,或许那妖物之所以寻这些人下手,就和这百味斋的宴席有关。
“你们且继续梳理线索,我去寻雇主印证一二。”
任常山口中的雇主非是旁人,正是翻江帮帮主谢荣,其中一位遇害者乃是其三弟。
这翻江帮早年以漕运发迹,后又借着赌坊生意起势,秋兴堂便有他们的干股,于城中各方势力间更是盘根错节,最不缺的就是金银。
正好谢荣与任常山有些私交。
得知三弟之死,怀疑是为妖物所害,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邀请老友来相助。
翻江帮驻地。
刚办完三弟丧事的谢荣,眉宇间难掩悲戚之色。
想当年三兄弟白手起家,同甘共苦挣下这番基业,如今却天人永隔,教人如何不肝肠寸断。
“任大师,可是查到了杀害我三弟的真凶?”
比起大哥谢荣的城府,其二弟谢和的脾气就显暴躁,从长相也可区分一二,谢荣气质儒雅、为人稳重,谢和不修边幅、体态魁梧。
“二弟,稍安勿躁。”
谢荣抬手示意,他虽同样复仇心切,却还能按捺下杀意,仍不忘命侍从看茶。
谢和最是敬重兄长,闻言只得强压怒火,重重落座震得茶几轻颤,一双铁拳捏得咯咯作响。
任常山了解他们的脾气,倒也见怪不怪,将自己等人的分析尽数道出。
“百味斋?宴席...”
谢荣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桌面,陷入沉思之中。
谢和却己按捺不住,一掌拍在案上:“大哥!让我带着弟兄们围了那百味斋!我有的是手段,叫他们吐露真相,找出杀害三弟的凶手!”
“胡闹!”谢荣厉声喝止,“百味斋背后站着知县,岂能如此轻举妄动?况且真凶未明,又怎可打草惊蛇?”
却在此时。
忽有帮众疾步来报:“帮主!最新情报!东城韩二爷也遭了毒手,天灵盖同样...被掀了!”
“什么?!”
谢和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谢荣却转向任常山:“任兄,这位韩二爷可曾去过百味斋?”
任常山急翻名册:“确有记载,而且同样是赴宴!”
闻言,谢荣眼中精光暴射:“看来...这百味斋必有蹊跷。”
暴脾气的谢和更是虎目圆睁:“大哥!还等什么?让我带人端了那贼窝!为三弟报仇雪恨!”
“俗话说的好,捉贼须捉赃。”
“你且去弄三份那宴席的邀请函,我等三人亲自去探一探究竟,若真是百味斋捣的鬼,那就算知县亲来也占不到理,我们可从容为三弟报仇。”
比起二弟的简单思维,谢荣考虑的就多了。
“我这就去安排!”
谢和唯大哥之命是从,转身便去着手办事。
谢荣转向任常山,郑重拱手:“任兄,此番...怕是要劳你与我等共赴险境了。”
任常山摆手笑道:“这不算什么,捉妖人哪天不是刀口舔血?”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既收了谢家重金,哪怕前路再凶险,捉妖人也必一往无前。
............
高歌于城中游玩了两日,倒是难得悠闲。
小山
雀整日往山中跑,说是发现了罕见的天地灵物,于它心中位列第西等,比通灵宝玉还高一等。
高歌初时还想着与它前往,拿下它口中第西等的宝物。
谁知这小雀儿却道,那宝物尚未到出世之时,还需静候机缘。
问及所在,更是三缄其口,只道是怕惊了那灵物,若叫它遁走,必追悔莫及。
高歌纵然心中好奇,也只能先忍耐下来。
要真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那灵物逃之夭夭,那可不好和小家伙交代。
正好争夺蜀江要道的两方势力还未分出胜负,索性就多玩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