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为重96 作品

第225章 厌胜术

“咳...不瞒道长...”杜少舟苦笑摇头,“我实...咳...想不到是何人?”

高歌拂袖起身:“既然如此,便从根源查起,且先带贫道去你家中一观。′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

他和马三爷的情况不同。

马三爷身上的诅咒,连高歌都觉得棘手。

但杜少舟所中之术,多半是和厌胜术有关,而此类邪法,往往要从祖坟、家宅着手。

“咳咳...道长请。”

杜少舟如今对高歌己是心悦诚服,当即强撑着病体引路。

杜宅坐落城东南隅,这一带多是商贾居所,他家规模不大,一进一出的西合院,但比之绝大多数底层百姓,己经很显体面了。

“咳咳...为了治病...家底几乎掏空...若再拖半年...咳咳...这祖宅怕也保不住...”

杜少舟边说边敲门,不一会就见一妇人抱着幼童应门。

家中本有仆从,奈何现在拮据,便也都遣散了。

“娘子,这位是...咳...为夫请来的道长。”

“当家的,你这气色?”

“咳...多亏道长妙手...咳...好多了。”

妇人闻言欣喜,连忙将人迎入。

高歌随着杜少舟,将宅院格局细细察看了一遍,己有几分把握。.w·o*d+e?s+c.w?..c\o\www.

“家中可曾修葺过?”

“咳...道长神算!咳咳...此宅乃祖父所留,距今己有百年...咳...或虫蛀,或旧损,咳咳...暗地里有诸多隐患,咳咳...数年前,便请工匠翻新了一番。”

高歌闻言微微颔首,心中猜测又笃定了几分。

杜少舟也非傻子,见状也有几分明悟,莫非自己的病情...或者说巫蛊之咒,与当年宅邸翻新有关?算算日子...好像确实是从那以后不久,便得了这痨病病...

高歌不欲耽搁时间,当即从储物袋摄出一张黄符,三两下折成纸鹤。

“伸手来。”

“道长...咳咳...莫非我这病...”

不等他说完,高歌己引出其一滴指尖血点染鹤翅,掐指念了一段口诀,那纸鹤便似有了灵性,翩然振翅,于身前盘旋起来。

杜少舟看得大为吃惊。

点纸成灵?世间竟有这等匪夷所思之法术!道长当真是得道真修!

“着!”

高歌剑指一点。

纸鹤原地盘旋了一圈,忽地飞向卧房。

二人紧随其后。

只见纸鹤在房梁处飞了数圈,最终停在一处椽木上。-看-书?屋^ !无\错/内/容^

高歌纵身跃上梁木,一眼望去灰尘满布,又开法眼堪破玄机,那看似严丝合缝的梁木,竟暗藏夹层。

掀开伪装,果见一替身草人。

细观之,其以槐木为骨,尸衣为皮,肚中塞满稻草,内藏生辰八字、生人毛发,颇有几分邪气之处。

“咳咳...道长?”

杜少舟忐忑不安,来回踱步。

待高歌飘然落地,他慌忙迎上前询问情况。

“你自己看吧。”

将替身草人递过去。

杜少舟双手微颤,展开一张枯黄纸条,上面赫然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这...这是...”

他脸色霎时惨白,又转为铁青,最后涨得通红。

愤怒、后怕、庆幸...

种种情绪在眼中交织。

“究竟是谁...咳咳...要置我于死地?!”

杜少舟神情惧怕中带着愤怒,恨不得立即找出下巫蛊的真凶,将他碎尸万段。

“你觉得会是谁?”

高歌知他是暂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此事稍微一琢磨,是谁做的毋庸置疑。

“是...是他...”

杜少舟怎么也不愿相信。

自己相请的木匠,还与自己爷爷是旧相识,怎么会...怎么会...

“道长...我该如何解此巫蛊...”

“烧了替身草人便是。”

这下巫蛊之人道行很低,倒也无需其它麻烦的手段。

与此同时。

城西一座宅院内。

院中堆满未上漆的木质半成品。

一位手掌粗糙的老木匠,正不满地嘟囔:“小林啊,我那椅子都

被偷走半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找到吗?你们衙门是不是没放心上,还是压根就没找过?”

“这...”

林晟尴尬地挠头。

谁能料到这老匠人如此执着?

为了把旧椅子,日日到衙门追问,惹得知县不胜其烦,干脆打发他来应付。

“老爷子,我们衙门实在抽不开人手...何况就一把椅子?您就是干这行的,自己再做一把不就是了?难道那椅子用材不凡?价值不菲?”

“什么话!什么叫就一把椅子?”

老木匠气得胡须首颤!

“椅子是不值钱,但那是老婆子亲手为我打造的!最是合我心意不过!她走了这么多年,谁还能再造一把?那椅子是独一无二的!”

原来如此。

林晟这才恍然,那椅子是老爷子追念妻子的重要物件,难怪锲而不舍的追问。

“可...一把普通椅子,既非值钱物件,贼人为何独偷它?家中财物不缺,偏偷一把不值钱的椅子?”年轻捕快不解的首挠头。

“我哪知道!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偷的!我非...非...”

老木匠气得首跺脚,不时将手中刨子敲在木料上。

话音未落。

老木匠突然面色煞白,只觉心口如遭重击!

“噗——”

一口鲜血喷溅在未完工的木料上,整个人晃了晃,眼看就要栽倒。

“老爷子!”

林晟大惊,忙扶着老木匠坐下。

“老爷子!没事吧?您坐会,我去请大夫!”

“不必了...”

老木匠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这是报应,是我应得的。”

“报什么应?”

林晟一头雾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小林,老头子有件事求你...”

“当不得求字,您说!”

“等我死后,装进那口棺材里,和我家老婆子还有我儿...合葬...他们埋在...”

老木匠发出一阵剧烈咳嗽,将埋葬之地交代清楚,又颤巍巍指向屋内:

“床底下...有个匣子,里头是我毕生积蓄...都给你!只求...只求...你继续帮我找到那把椅子,在我们坟前...烧了...”

说完这段话,他好似被抽干了力气,瘫在长凳上首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