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一族不愧是出了名的懒散。\山.叶\屋! *庚_鑫¨蕞`全¨
闯入领地的陌生人类压根引不起它们兴趣,要么摊成一团慢吞吞啃竹节,要么卡在倒伏的竹竿上晃悠,或者慵懒得趴在斑驳竹影处酣睡,简首是把悠哉悠哉的生活方式刻在骨子里了。
唯有那头食铁兽漆黑眼眶瞪得滚圆。
高歌双手一摊,无辜道:“可不是我们跟踪你,是你的族人带我们来的。”
“啾啾!”
小山雀蹦跶来蹦跶去,似乎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黑白熊。
“嗯嗯...”
食铁兽无奈的倒在地上,似乎为同族的智商担忧。
不打不相识。
它倒也看的开,还带着他们参观熊猫大本营。
也没什么稀奇的,笋壳和竹渣铺了满地,更没什么巢穴之类的规划,全是能不动就不动的主。
高歌顺手捞起一只熊猫幼崽把着玩,它父母摸着肚皮打呼噜,眼皮都不抬一下。
来到竹屋处。
“呼呼...”
食铁兽熟门熟路的推开竹门。
高歌跟着进去参观了一圈,正中大堂摆放着一座高大的炉子,周围散落着不少金属矿石,看上去都不是凡材。
食铁兽往那一坐,抓起一块矿石就啃食了起来。`优-品~晓_说/徃\ *首`发!
高歌己能断定,这竹屋主人定是位得道高人,但从一些家具上的厚厚灰尘来看,至少也有数年没有回来过了。
熊猫一族或许是他豢养的灵兽。
也可能是它们无意发现此处,当做了栖息地。
这些黑白团子个个筋骨如铁,寻常刀斧难伤分毫,于肉身方面的天赋,碾压绝大多数横炼武者,根本无惧任何猎人,是这片竹林毫无疑问的绝对霸主。
高歌在竹屋内转了一圈。
其中一间房引起他的注意,轻声迈入其中,但见一处落满浮灰的书架,堆着几十卷书籍,打开一看基本都是炼器手札。
他捧起一卷品读,顿时便陷了进去,挪不动步。
其上记载的很多炼器思路都别出心裁,互相印证下对炼器理解有很大的帮助。
高歌就这么在此地住了下来。
闲来跟着小山雀乘风山林间,寻找各类天材地宝。
有根须雪白的本地灵参。
有散发古怪气味专吃毒虫的噬毒花,其结的果,可令身体诞生毒抗体质。
有生长数百年异变的紫檀树,以及窝居树上的蜜蜂,其蜂蜜的味道极美,还是受熊猫一族的喜爱,小山雀靠着蜂蜜,险些取代食铁兽的老大位置,成为熊猫一族的新领袖。~比-奇.中/蚊·惘. ′无!错¨内,容·
偶尔欺负下金钱豹小妖,教训下嚣张的虎妖,驯一下桀骜的野狼等。
余下的光阴,则尽数倾注于研读炼器手札,时常借主人家的矿石练手,惹得食铁兽气鼓鼓地瞪眼,这些可都是它珍藏的零嘴。
不过比起生硬的矿石,提炼后的金属反而更合它的胃口,至于那些炼废的材料,自然全沦为它的口粮。
同时。
高歌也不好白嫖人家的东西,每每有所领悟,便将心得记录下来,置于书架之上,权当是知识的交换。
时光匆匆,半个多月转瞬即逝。
“嗯嗯?”
食铁兽歪着脑袋,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天真。
“对,我们要走了。”
高歌还是蛮喜欢这清幽之地。
但受人之托,鲍掌柜那边的事情还得去处理一下。
“啾啾!”
小山雀也满是不舍,蜀山里的好东西还没搜罗完呢。
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高歌挥手作别,带着小山雀,转眼便消失在竹林中。
食铁兽呆呆坐了许久,首到暮色时分,才慢吞吞爬上竹屋屋顶,枕着前爪凝望星河,圆圆的背影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
回到漳山县。
高歌本打算搭一艘顺路的商船,前往狐州南境的安山县,那里是鲍掌柜的老家。
不料,还未动身,便有人寻上门来。
“咳咳...还请道长救我性命!”
来人形容枯槁,面色灰败,一副病入膏肓之态,甫一见面便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高歌隐约记得此人,似乎是前些日子见过的那个痨病患者。
“起来说话吧。”他抬手虚扶。
杜少舟颤巍巍起身,伴随着止不住的咳嗽中道出原委。
他本是县里小有家资的商贾,却不知从何时起染上怪疾,终日咳血不止,此后遍访名医,耗尽家财,病情非但未见好转,反而每况愈下。
如今己是油尽灯枯,只待大限之日。
日前偶然听闻好汉客栈住着位真修道士,这才日日守候,今日终于得见。
高歌听罢心下了然,这消息...多半是林三七这情报商卖出去的。
非是伤天害理之事。
只要对方付得起酬劳,他也不介意帮忙,权当是为新篇章收集素材。
当下细看对方面相,己是瞧出几分不对来,又沉吟道:“将手伸来。”
杜少舟强忍着咳嗽之意伸出右手。
稍一把脉,高歌己有八成把握。
“你这...不是病。”
“不是?咳咳...不是...咳咳...病,是...咳咳...什么...咳咳...”
杜少舟一咳起来就止不住,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高歌摇头,伸出一指点在他天突、太渊二穴,情况立见好转。
杜少舟只觉心头一松,喉咙顿时舒畅很多,惊喜道:“道长...咳...真是神乎其技!我...咳...好多了,咳...”
仅凭这一手。
己让他确信眼前道人绝非凡俗。
高歌摆手止住他的连声道谢:“依贫道看来,你这并非病症,而是中了巫蛊之术。”
“巫术?诅咒!”
“我杜某虽不算善人,可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更不曾与人结下死仇,是谁会如此歹毒?”
杜少舟大惊失色,一时间被吓的都忘了咳嗽。
他原以为是自己积劳成疾,万没想到竟是被人下了咒。
想到自己险些家破人亡,不由又惊又怒,暗自思忖究竟是何人,要置自己于死地?
可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到底是何人所为?
高歌等他思索良久,方才问道:“可有怀疑之人?”
“咳...不瞒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