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玉被这话堵得胸口发闷。·2.8-看′书?网` ·更,新¢最~全^
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这他妈能是一回事吗?!”
他气得脖子青筋暴起,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是啊,名节和性命,哪个重要?
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难题!
一旁的方景瑶,身体晃了晃。
几乎要站立不稳。
她的脸色白得像纸,毫无血色。
那屈辱的要求,方慎行诛心的话语。
像一把把刀子扎在她心上。
她下意识地,将最后的希望投向了那个安静站在一旁的年轻人。
陈轩对上她那双盛满哀求的眸子,忽然笑了。
他冲她轻轻摇了摇头,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别怕。
简单两个字,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
让方景瑶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
“唉?今天什么日子?怎么都在这啊?”
一道爽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方景行大步流星迈入正厅。
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格外显眼的陈轩。
正安安静静地站在他妹妹方景瑶身旁。
“陈兄,你来了?”
陈轩冲他点点头。
“没见到你,我就直接进来了!”
方景行毫不在意地摆摆手。·s*h\u!y^o·u¨k¨a\n~.~c`o?m^
上前热情地拍了拍陈轩的肩膀。
“咱俩谁跟谁啊,哈哈哈,以后把这当你家就行。”
方景行笑嘻嘻地盯着陈轩,那眼神,意味深长。
啧啧,这几天,他可是把他妹妹那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模样瞧得真真切切。
也不知道父亲大人能不能点头。
同意阿瑶给陈兄……当个妾室。
毕竟,陈轩可是未来的驸马,正妻之位想都别想。
不过,以陈兄的本事,他妹妹跟了他,绝不会受委屈。
方景行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嘴上却浑然不觉地嚷嚷。
“唉,说真的,你们这一个个都板着脸,聚在这干嘛呢?”
满堂死寂,竟无人回答。
众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角落里,那孙神医倒是老神在在,端着茶杯,低头慢悠悠地嘬着茶水。
他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相信,在生死面前,这些人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没什么!”
一道淡淡的少年音响起,清晰地回荡在厅内。
“看猴子表演罢了!”
陈轩的目光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直直射向那个所谓的孙神医。
“你!”
孙神医像是被针扎了屁股,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摔了。*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他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陈轩的手指都在发抖。
“你个黄口小儿懂什么?!老夫这是为了侯爷小姐好!我这套针法,当今天下只有老夫一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他急赤白脸的样子,活像一只被戳穿了把戏的猴子。
方慎行也立刻站了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愠怒。
对着陈轩拱了拱手,姿态倒是做得很足。
“这位朋友,孙神医也是为了景瑶表妹的病体,才出此下策。您或许不了解情况,但不该口出恶言。”
他的语气看似公允,实则暗藏机锋。
“即便您是未来的驸马,身份尊贵,也不能在定远侯府,如此折辱我们家费尽心力请来的救命恩人吧?”
言下之意,你陈轩一个外人,仗着公主的势,跑到别人家里来撒野,毫无道理!
说完,他看向陈轩,眼神里带着一丝逼迫。
“还请您,给孙神医道个歉。”
正厅里,气氛几乎凝固。
方慎行的发难,直指陈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方景行那张懵圈的脸。
“究竟怎么了?什么孙神医?我不是请陈兄来瞧病吗?”
他看看脸色铁青的方慎行。
又看看自家父亲深沉的表情。
最后茫然地望向陈轩。
压低了声音。
“
陈兄,这是唱的哪一出?”
陈轩甚至没看方慎行一眼。
他的视线,刺向那个孙神医。
“你说方小姐是气血两亏,那么气血两亏的症状你能说出来吗?”
这问题,平淡无奇,却如平地惊雷。
孙神医脸上的倨傲瞬间僵住,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这……”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干涩的音节。
气血两亏……症状……不就是……面色苍白,身体虚弱吗?
可……书上是怎么说的来着?
那些专业的词儿。
他只记了个大概,全靠一张嘴胡吹。
真要让他一条条说出来,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求助似的看向方慎行。
方慎行袖中的拳头猛然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废物!
他在心里咆哮。
这么简单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
他费尽心机搭好的台子,就要被这个蠢货一脚踹翻!
“孙神医不知道吗?”
陈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他轻笑一声,笑意里满是讥讽。
“那我来告诉你!”
“气血两亏,面相上会显得苍白萎黄,唇部与指甲的颜色也都会黯淡无光。方小姐虽然脸色苍白,但唇色尚有血色,指甲也并非枯败之相,细看便能看出分别。”
陈轩的话,如同一记记耳光,扇在孙神医和方慎行的脸上。
每说一句,孙神医的脸色就白一分,身体抖得更厉害。
而方慎行的脸色,则黑如锅底。
陈轩顿了顿,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定远侯。
“经过诊脉后,我判断方小姐并非寻常病症,而是……中毒。”
中毒!
两个字,让满堂死寂!
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个结论骇住了。
一直端坐主位的定远侯。
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锐利的视线落在陈轩身上。
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这个年轻人,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很安静。
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投下了一颗足以炸翻侯府的巨石。
许久,定远侯缓缓开口。
“阿行,这便是那天你说的那位医师?”
方景行终于回过神来,他用力点头,像小鸡啄米。
“对!爹!就是陈兄!”
他急切地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骄傲。
“而且在陈兄的诊治下,阿瑶的病症这段时间已经缓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