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脸上看不出表情,心里却在观察黑鸦的反应。.幻¨想?姬/ /无~错+内\容_
这可是个要命的问题,他倒要看看黑鸦敢怎么答。
黑鸦的眼神明显变了一下。
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闪过。
但他很快恢复了常态。
“大汗肯定不会计较的。”
黑鸦急促地说。
“区区一个弟弟算什么。”
“只要拥有大炎的国土,要什么有什么?”
他再次试图拉回话题,眼里闪烁着蛊惑的光芒。
陈轩摇摇头,脸上的平静终于被一丝嘲讽取代。
“奴才就是奴才。”
他的声音轻蔑。
“你还妄想替你们的大汗做决定。”
“你也是飘了。”
“陈轩,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黑鸦的声音猛地拔高,像破锣一样刺耳。
黑袍下的身体似乎膨胀了一点。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一股恶臭的气息从他身上泛开。
“加入北夷,灭了大炎。”
陈轩弯下腰,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啧啧,大炎似乎没适合你的坟墓。”
他慢悠悠地站直身体。
“一会打死你之后,我会把你的尸体喂给我家大黄。”
陈轩抬眼,语气轻快。
“给他加个餐。”
黑鸦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找死!”
他怒吼。
身体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直冲陈轩而来。′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右手臂高高抬起,掌心泛着一股股粘稠的黑色气息。
空气仿佛被这股气息腐蚀,发出细微的兹啦声。
陈轩目光一凝。
这黑气让他脊背发凉。
这路数有点邪门。
“蛊术?”
脑子里闪过一个只在传说中听过的词。
那是南疆深处那些隐秘部落的诡异手段。
从小用自身心头血喂养毒虫。
等成人时,身体便成了行走的毒源。
无人敢近身。
难怪这股气息这么恶心。
“你是南疆之人?”
他问。
黑鸦的攻击到了眼前。
他没回答。
只有嘶哑的吼声。
“等你死了,我会烧给你的!”
陈轩脚尖一点地面。
身体轻盈地向后滑出。
险险避开那带着黑气的掌风。
黑鸦看到一击不成。
他身体猛地扭曲了一下,发出一声非人般的怪叫。
那声音像夜枭啼哭,刺耳得要命。
陈轩眼神敏锐。他看到黑鸦身上散出两三道微弱的金光。
那金光小得可怜,速度却快得惊人。
他心里一凛。
这是几只金甲蛊虫。
若不是视力不错,真要漏过去。
“去死吧,陈轩!”
黑鸦沙哑地嘶吼。他的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x?i`n_k′a!n-s′h!u?w,u..*c^o,m_
陈轩脑海中,老将军的声音一闪而过。
蛊毒,最怕的就是火。
他目光一扫。
街边有一间酒肆。
来不及多想,他闪身冲到酒肆旁。
抄起一个粗糙的酒坛。
沉甸甸的。
左手掏出火折子。
轻轻一吹。
火星跳跃,燃了起来。
他嘴里含了一大口酒。面向冲过来的金甲蛊虫。
“噗!”
他猛地喷出一股酒液。
酒液遇火,瞬间化作一条凶猛的火龙。
呼地一下。
那火龙扑向金甲蛊虫。
“吱——”
陈轩似乎听到了虫子尖锐的惨叫。
火焰舔过,金甲虫的身体瞬间焦黑。
它们卷缩着,冒着一股难闻的烟。
随即便像小石子一样,啪嗒啪嗒跌落在地。
“该死!我的金巫蛊!”
黑鸦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声音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陈轩看了一眼地上焦黑的虫尸。
眼里最后一丝玩闹散去。
行了
。到此为止吧。
他目光落在支撑酒肆廊檐的一根粗木柱上。
右脚抬起。
猛地一踢。
“咔啦!”
木柱应声而断。露出了尖锐的茬口。
陈轩握住断裂的木枪。沉稳地对准黑鸦。
黑鸦还在捂着胸口惨嚎。
“死!”
陈轩低喝一声。没有感情。
木枪脱手。带着一股尖锐的破空声射出。
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黑鸦猛地抬起头。他瞪大眼。想躲。
晚了。
“噗嗤!”
木枪精准地贯穿他的胸膛。巨大的力道将他钉死在原地。
他身体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轩。
双眼里的光芒迅速涣散。
嘴唇动了动。
没发出声音。
扑通一声。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陈轩走过去。俯视着黑鸦的尸体。
他弯下腰。从黑鸦身上搜出一个小巧的皮囊。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虫子。
还有一些粉末。
啧。真是南疆的手段。够恶心。
他随手把皮囊扔在地上。又在黑鸦的尸体上摸索了一下。
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
上面刻着奇异的符号。
这玩意儿或许有用。他收了起来。
至于黑鸦的尸体。
陈轩回头看了一眼。
喂大黄?
还是算了吧。
脏死了。
他转身离开。
没有再看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一眼。
街上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带着一丝血腥气。
陈轩脚步不停。
向府内走去。
皇宫之中,养心殿内。
空气像是凝固住。凌玥公主双手摸耳,直挺挺跪在地上。
腿早就麻了。膝盖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好想换个姿势。
“跪好了!”
炎帝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威压。如同一道惊雷,瞬间炸醒昏昏欲睡的凌玥。
她身体一激灵。抬头偷偷瞥了一眼。
父皇还在御案后低头批阅奏折。
眉头锁得死紧。显然心情不大好。
“父皇,我腿疼!”
她忍不住低低哼唧一声。试图撒个娇。
炎帝的目光终于从奏折上移开。
直直落在她身上。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腿疼也给朕跪着。胆子真是大了。都敢去青楼了是吧!”
凌玥心里猛地一颤。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她脑袋瓜飞快转动。挤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小声辩解。
“女儿这不也是第一次出宫嘛?父皇曾经给女儿说过。说什么都要见识一下。才能了解大炎子民的生活嘛!”
“还顶嘴!”
炎帝猛地抬手,狠狠拍在桌上。桌上的砚台都跳了一下。
声音如雷。
“朕是那个意思吗?”
他真是恨铁不成钢。女儿怎么就这么不省心。
“你是想气死朕吗?”
凌玥被拍桌子的声音吓得肩膀一缩。
赶紧低头。“女儿下次不敢了!”
语气软了下去。
认怂!必须认怂!
“报!”
门外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是炎卫夜罗。
炎帝的目光投向殿门。
“进来!”他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