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以死谢罪

只见刀疤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x`w′d+s*c-.?c?o¢m*

双手抱拳,声音竟带着几分颤抖。

“奴才不知您是楼主的贵客,之前多有冒犯!还请陈公子恕罪!”

他重重磕了个头。

“今日,奴才便以死谢罪!”

话音未落,刀疤脸猛地抬手。

手中那根短棍竟如毒蛇出洞,闪电般朝着自己的咽喉狠狠刺去!

力道之大,若是刺中,足以当场毙命!

空气中似乎都传来短棍破空的轻微呼啸。

陈轩瞳孔骤然一缩!

他没想到这刀疤脸如此刚烈,说死就死!

电光石火间,陈轩右脚猛地一跺地面,身形向前一窜!

几乎在短棍即将触及刀疤脸喉咙的刹那。

他手腕一翻,精准无比地抓住了刀疤脸持棍的手。

短棍尖端距离刀疤脸的咽喉不足半寸。

劲风甚至吹起了他颈间的汗毛。

刀疤脸只觉手腕一麻,短棍再也无法寸进,惊愕地抬起头。

陈轩脸上没什么表情。

“百花楼楼主让你过来的?”

他问道。

刀疤脸猛地摇头,额头几乎磕到冰冷地面。

“不,不是!是奴才自己!奴才该死!冲撞了贵客!”

他声音发颤,带着哭音,说完这话。

竟是又要发力,将那短棍往自己脖子上送!

真是个犟种。*零¢点?看·书. +首?发`

陈轩眉峰都没动一下,右手却快如闪电,一拧一夺。

“喀拉。”

短棍脱手。

陈轩随手将那乌沉沉的木棍往旁边一抛。

发出“咚”一声闷响,滚进了阴影里。

“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刀疤脸愣住了,仰头看着陈轩,

满脸错愕,似乎不明白他为何又一次阻止。

陈轩不再看他。

“我已经消气了。”

“留着你那条命吧,不该死在这种小事上。”

说完,他转身,径直朝着驸马府的方向走去,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夜风吹起他的衣摆,身影很快融入了街道的喧嚣与灯火阑珊中。

刀疤脸跪在原地,直勾勾盯着陈轩消失的方向,背影挺得笔直,仿佛一尊雕塑。

许久,他才缓缓从地上爬起,脸上血污和泪痕交错,眼神却复杂难明。

他默默捡起那根被陈轩丢弃的短棍,紧紧攥在手里。

转身,一步,又一步,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回百花楼。

楼内依旧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与他此刻的心境格格不入。

他目不斜视,穿过喧闹的人群,径直上了三楼。

那扇雕花木门紧闭,透着一股幽深。·x!j?w/x`s.w!./c\o.m`

刀疤脸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衫,在门外站定,然后轻轻叩了三下门。

笃,笃,笃。

“主人。”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公子,走了。”

门内静默了片刻。

随即,一个娇媚入骨,却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子声音响起。

“哦?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刀疤脸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冰冷的楼板上。

额头贴地。

“回主人,陈公子……陈公子是个好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竟带着几分真诚。

“奴才该死,他却阻拦奴才自尽。还说……还说让奴才留着这条命,不该死在小事上。”

门内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那女声才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凉。

“呵,既然陈公子发了善心,留你这条狗命,那你可得好好惜着。”

“再有下次,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你就自己滚出百花楼,明白吗?”

声音依旧娇媚,但话语里的森寒。

却让刀疤脸浑身一凛。

“奴才……谨遵主人口谕!”

他重重磕头,声音因恐惧而嘶哑。

此时的陈轩已然走过两条街。

夜风卷着街上残余的喧

嚣扑面而来。

他步履不停,朝着驸马府的方向走去。

然而,随着脚步深入,周遭的声音却奇异地减弱。

街边的店铺早早打烊,偶尔有几声犬吠,也显得遥远而飘忽。

一种被窥探的感觉爬上脊背。

就像是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正吐着信子,无声地滑行。

陈轩的脚步微微放缓。

他没有回头,只是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四周。

空旷的街道,拉长的影子,没有行人。

甚至连躲避不及的老鼠都不见了踪影。

这份静,太不寻常。

一股冰冷的窥探感。

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凝结空气。

“滚出来吧!黑鸦!”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寒意。

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没有任何征兆。

仿佛他一直都在那里,只是此刻才显形。

“陈轩,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阴恻恻的声音,带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陈轩没有立即转身。

他甚至没有表现出惊讶。

心里却泛起一丝冷意。

黑鸦。森罗卫的头子之一。

专门干脏活的鹰犬。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黑鸦缓缓走近,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这几天我可是煞费苦心的调查陈轩陈耀。”

“你的父亲还真是人才啊!”

黑鸦怪笑着。

“若不是你父亲,我们北夷怎会如此溃败。”

陈轩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

目光落在那个笼罩在黑袍下。

只能看到一双阴鸷眼睛的人身上。

“你还真是挺闲的。”陈轩语气平淡。

“你那些同僚死在你这闲心下,恐怕死也不会瞑目吧!”

黑鸦的双眼在黑袍下闪烁了一下。

他似乎对陈轩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反应感到一丝意外。

但很快,那种兴奋又压过了其他情绪。

“那些森罗卫生来便是为我服务的,他们死得其所。”

黑鸦咧开嘴,露出一丝不带温度的笑容。

“陈轩,跟我去北夷吧。”

他开始循循善诱。

“有这样的父亲,大炎还有什么好待的。”

“被当成弃子,被抢夺功劳,这滋味不好受吧?”

“只要你随我一起灭了大炎。”

黑鸦伸出手,做了一个拥抱天下的姿势。

“封侯拜相那是指日可待啊!”

陈轩却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重要的事。

他只是掏掏耳朵,仿佛耳朵里进了什么脏东西。

“那你们的大汗也是宽容啊。”

陈轩慢悠悠地说。

“我记的他亲弟弟是死在我手上的吧。”

“这样都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