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强有力的手掌搭到自己身上后,漂亮的曹府夫人惊声尖叫了一声,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倒是四周的人群——尤其是侍从头领齐川和一旁的曹晖,反应神速,在第一时间内,一个拔刀上前,一个后退数步。
紧接着,周围的侍从也都从被打到凄惨无比的张景身上下来,跑到了自家夫人这边,拔出刀,虎视眈眈。
曹府夫人惊叫一声后,马上便止住了口,她僵硬地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一张英俊的脸庞。
正是秦河。
……
在当那些侍从殴打张景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前被张景随手丢到地上的那个醉鬼,因为此时的重心早已不在他的身上。
但喝多了的秦河那时似乎是被嘈杂声吵醒了,又或许是睡在冰冷的木地板上而冻醒的,总之趁着众人注意力全放在张景身上时,
他晃晃悠悠地绕到了曹府夫人的身后,随意地将胳膊搭在了女人的身上,像是搂着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周围看热闹的人太多了,曹府夫人看到张景的惨状正得意着,又哪里能料到先前的醉鬼会无声无息地摸到她的身旁?
甚至就连曹晖都没想到。
而秦河此时像是搂着先前的那个清倌一样搂住了曹府夫人,只是搂得更紧些,也更加亲密些。/w*a′x?s\w`.*c~o`m?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是在无比轻薄地拍打着女人的脸庞,同时还张开满是酒气的嘴在女人耳边骂道:
“你他娘的真是不要脸皮,老子明明在夸你,你居然还敢打老子的朋友?”
耳光一记一记地打落在了女人的脸上,发出的响声在这空旷的门厅里显得格外清脆。
曹府夫人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不对,她是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因为先前随意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掌,此时已经死死地掐住了她的喉咙,此时只需要轻轻一捏,喉管便会瞬间粉碎。
脸色涂抹的胭脂水粉早已被泪水冲刷的稀烂,又加上秦河一直在那上边狠命地拍打,年轻夫人原本的容貌很快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但此时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出声,而是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心想这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酒醒后会后悔成什么样子?
很快,秦河或许是打累了,拍打女人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连掐住喉管的手也松了些力气。
这也让曹府夫人有了喘息的功夫,但她并没有真的喘上几口气,而是失态地尖叫道:
“杀了他!杀了他!”
但没人真的敢动手。~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
即使是平日里很宠溺她的曹晖,此时也只是冷漠地看着秦河的手掌越来越重地落在自己的夫人脸上。
因为他们发现,眼前的这个醉汉似乎真的有些神志不清了,不仅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曹府夫人的娇躯上边,
并且在歇了一会儿后,他居然又开始重复起了刚刚的动作。
最要命的是——所有人都看到,秦河半解开的外袍里边露出了一个别在腰带上的东西。
金光闪闪,无比扎眼。
那些侍从们或许并不完全能看出来那是什么,但曹晖知道,那个让他心中产生了无穷寒意的东西,叫做——金色云纹腰牌。
云纹金牌,乃是正二品官员的象征!
这一认知如重锤般狠狠砸进了曹晖的脑海。
他是太医院院使,正五品官员。虽说前些时日因替宫中贵人诊病得了赏赐,擢升至从四品,但比起二品,却也不过是蝼蚁望日一般。
“我是曹府曹晖,不知阁下名讳?”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带着些敬意的话,面色冷冽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但秦河看都没有看这个先前还无比自视甚高的家伙,但拍打曹府夫人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只用右手牢牢抵住女人的喉管,将其控制在怀中。
他醉意醺然地望着,早就爬起身朝自己缓缓走来的张景,问道:“没事吧?”
“没你大爷!”
张景抹了把鼻孔流出的血迹,看着眼前那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英俊面孔,大声骂道:
“你他妈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
秦河当然是真醉了,至少在雅间搂住清倌和唱那首大铭好儿郎的时候的确是醉的。
但这个时候他酒醒了多少,却是没有人知道。
不过所有人都清楚,在一个可以说是有着免死金牌的醉汉身上,没有丝毫理智可言。
所有那些围着他们二人的持刀侍从,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敢冒险,反倒是拿着刀的手都有些瑟瑟发抖了。
“我建议你现在放开她,事情还不会闹大。”曹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缓一些。
但这种威胁从他口中说出来实在是毫无威慑力。
只是面对差了整整差了三品官阶的人,曹晖实在体会到了束手无策的滋味。
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是哪里来的云纹金牌——曹晖自然不会傻到真的相信这牌子是秦河自己的,毕竟朝廷上的二品官员就那么些个。
眼前的年轻人,他从未见过。
莫非是谁家的小辈将金牌偷拿了出来?
曹晖在脑海中苦苦思索着,但还是想不出来究竟。即便如此,他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强硬:
“年轻人,你要知道,我曹府不是只有我曹晖一个人!”
曹晖额头青筋暴起,再也控制不住声音里的情绪,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
“要我吃屎?要我兄弟下跪?”
秦河仍旧没有看他,紧紧抱着浑身发抖的曹府夫人,吐着酒气说道:
“还要教我们京城的规矩?莫非你的意思是说京城的规矩是你这个五品小官来定的?”
曹晖面色一凝,没想到眼前这个醉鬼的口头功夫竟也是丝毫不一般,他看了眼围观的众人,里面也有好些是朝廷里的。
而秦河刚刚的那句话,恰恰就是在给曹晖挖坑!让他留下把柄!
曹晖定了定神,正要开口辩解,却又被秦河给打断了:
“说你的马子是花魁确实也说错了,现在看来,明显就是个小贱婢嘛!”
马子的意思一般就是对府中婢女的称呼,还带着些轻视之意。
但另一层意思,却是指马桶!
秦河的这句话简直就是把曹晖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任谁都受不了。
何况曹晖还是一个平日里习惯了趾高气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