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熄正在用有些晕晕乎乎的脑子思考曹廷密的话,这到底是事实还是离间计?这事情不难判断,到时候喊江睦问问就行。
曹廷密也没多说,带着一帮弟子敬了江熄,江熄端着一张笑脸给应下了。
酒过三巡,宾客尽欢。
“熄儿,熄儿,醒醒,宴会结束了。”
江熄听到有人在唤自己,抬头看见陆尧生和周北墨围着自己。
他原本只是想装醉的,但没想到真睡了过去。
他平日喝多酒后不爱说话,这倒是可以避免一些乱子,不过向还寒大概不知道,正在用目光提醒自己他身边站着的人是陆尧生,担心得嘴都要抿成一条线了。
担心什么啊,怕自己喝多了乱说话?
江熄托着腮,忽觉得有趣,指着下方的向还寒道:“那边那个,向什么来着,过来。*a\i′t^i~n/g+x^i^a`o^s·h¢u~o^.^c\o!m*”
其他人看着向还寒,一个个暗自生喜,尤其是之前那个让向还寒给自己的话作证却被瞪回去的弟子,立马兴奋地拉旁边其他人看热闹。
“我就说少宗主看他不顺眼吧。”
向还寒被点到不得不上前,面对江熄的笑,他心里有些发毛。
“少宗主。”向还寒把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抬头的时候也看着他,试图让江熄清醒一点。
“向还寒你……”
向还寒看着江熄张嘴,嗓子都快到喉咙眼了,最后江熄一掌拍到了他的桌上:“就是你师父在病着是吧,真不容易,我那里有些灵草,有机会送你。”
江熄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向还寒在心里疑惑着,但好在他说的话正常,所以他赶紧言谢:“谢少宗主。·5′2\0?k_s-w?._c!o.m^”
没看到好戏,众人散场,向还寒也一头雾水,那边的刘韶却来添油加醋:“好手段啊,怎么攀附上少宗主的?”
向还寒惊魂甫定,一句话也不想说,但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姓刘的又确实占着师兄的身份,向还寒就算再不想说话也得行个礼。
“我兄长一片好心,你却说他是被人攀附?”关键时刻,江睦走了过来,板着张脸:“你还是我兄长朋友吗?”
刘韶也是喝多了,见到向还寒就口不择言,但江熄毕竟还是少宗主,他刚才的说法确实不合适。如今被个半大点的孩子指摘,他又不敢呛,但也不想乖乖认错,于是他看向曹廷密。
曹廷密只能过来打圆场:“我们也是为少宗主着想,阿睦你想多了。”
刘韶赶紧应和:“是啊小公子,我们是怕少宗主被人诓骗,毕竟这姓向的小子手段可多了。”
江睦抬头看了看向还寒,又看了看刘韶和曹廷密,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是相由心生,向还寒长得就很老实正气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蛊惑人心的家伙。
再者他也听说了,巳渊坛只有一个师父一个徒弟,师父病重后徒弟不离不弃左右借钱,这种忠孝之人会是个满嘴谗言谎话的人?
小江睦倒也没打算分出什么是非黑白来,只是觉得刘韶的话刺耳,话里说得跟他兄长像是个被人蛊惑的昏君似的。
“那是我误会了。”江睦能屈能伸,认认真真朝刘韶和向还寒都鞠了一躬,这才往前跟上江熄而去。
江熄确实醉得不浅,并没注意到自己说完这些话后发生了什么,由着人将他扶回了毓清阁,走得时候还在想,向还寒肯定在心里骂他刚刚的行为无聊。
但其实向还寒来不及骂,因为那头魏斋忽然单膝跪下,认了崔满为师父。
魏斋不是不想进内门的,怎么忽然回心转意了?
他谨慎地问起魏斋魏母的情况,魏斋只说一切还好,但是与他并肩下山的向还寒却丝毫察觉不出魏斋心头的高兴来。
“外门终究得不到实学,这样就好。”
当初的魏斋拒绝了好几个坛主的邀约,或许真的是在等呗某个峰主赏识的机会?
向还寒看着魏斋下山的背影,觉得可能胸无大志的人只有他一个。
——
太阳一西落,便让人顿感秋意。
向还寒给向正雁喂完药之后就下山去了,行到一半的时候察觉有人跟着,但用御剑甩开人实在难以实现,他只能在落到地面之后小心再小心地往藏春阁附近走,然后再找机会进去。
因着之前一直在藏春阁教江熄练气,长水是个爱张罗的,因此多数人都知道那个带着草帽的男人是他们阁主的道侣,于是向还寒在藏春阁里也算是来往百无禁忌。
李管事让人做了些糕点端来,向还寒收下后却没动,江熄不知来不来,这糕点好像叫梅子酥,是他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