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喉咙干涩难受,“水”不由自主的喊出口,悠悠睁开眼对上南宫祁欣喜的眼神,我一愣,继而心头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他被我的神情吓得有点无措,拥着我焦急的询问:“溪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听他安慰的话语,我强忍下心中的苦涩,摇摇头道:“没有!”他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想透过眼里看到些什么,继而肯定的说道:“有事!”我慌忙躲开
他的眼,低低道:“祁哥哥,我想喝水!”他这才想起我刚才就喊着喝水来着,笑着道:“瞧我都给忘了。”继而走至桌前倒了杯茶水过来,顺手递至我唇边,“来,溪儿,有点烫,慢点!”我伸手接了过来,“祁哥哥,我自己来!”他笑了笑松开手。端着茶杯,静看着他,倏然一阵恍惚,“祁哥哥,我。。。”又不知自己想说什么!他好奇的看着我道:“怎么了?不是口渴么?水都要倒出来了!”低头看了眼倾斜的茶杯,他伸手帮我扶正,我傻傻的笑了两声,“呵呵!”继而端起茶杯咕噜噜的直喝下去。南宫祁接过杯子,“还要么?”我摇了摇头道:“可以用膳么?”瞧了眼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他宠溺般拨好我垂至眼前的几丝秀发,眼中含笑,“好!”我一骨碌爬了起来,跳下榻,拉起他的手就要往门外走去。“溪儿!”被南宫祁一把拉了回来,撞至他的胸膛,摸摸撞得发疼的鼻梁,“呼~”南宫祁把我拥紧,“溪儿!师父~”欲言又止。我好奇的擡起头,“师父怎么了?”见他眼中稍闪而过的悲伤。“没什么,我们先去用膳!”摇摇头拉着我走出门。
南宫祁本要叫人传膳至偏厅,被我止住,“祁哥哥,现下这么晚了,厨房的师父们都睡下了,这般因我一个人吵醒他们不好!我们自行去那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步入厨房未得半样吃食,肚子不合时宜的叫起,我尴尬的看着南宫祁吞吞吐吐,“房间有些水果,我吃点水果好了,现下这么晚了若是吃撑了也不好睡觉!”他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尖,“等着!”说完便转身寻找着什么起来,见他卷起袖子,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我不由笑言道:“祁哥哥,难道你。。。?”他点点头,看着我,一副别以为我不会表情。等在一旁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中漾起阵阵幸福,如果我们能过的寻常百姓家的生活该是何等光景?不由陷入了遐想之中。
“溪儿,过来!”南宫祁的叫声唤回我的思绪,面已经煮好,我闻着香气扑鼻,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不由赞言:“祁哥哥,想不到你有这般厨艺?可你自小锦衣玉食怎会懂得这些?”他摇摇头道:“我也不懂,看见灶台的那一刻我便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好似在很久很久之前我便经常做着这些事。。。”他有些出神的盯着我手中夹起的面,不知呢喃了什么,又摇了摇头,抓住我的手把夹着的一口面送入自己口中,我微愣了一下,红着脸假装没事的问道:“你就煮这么些么?”“嗯!”很干脆的回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语气暧昧,“溪儿一人怎吃的完这多。”
我红着脸埋头扒着面,南宫祁语气中略带心疼:“溪儿,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有事情?你跟祁哥哥说说这几日发生了什么?我和道长寻至分水岭处便不见你们留下的记号!”我猛的擡起头来,疑惑的问道:“你说找不到我们留下的记号?”南宫祁低头:“分水岭过后便不见!”“不可能啊?一路上我都有留下记号,怎会没有寻见?那你们怎么也回到京城来了?”
南宫祁猛地抓起我的手:“溪儿,怎就你一个人回来?外公和东方卿没与你一起么?”我心口一酸眼泪便直直往下掉落。他一慌,语带心疼:“溪儿,怎么了?”我忍不住趴在南宫祁怀中啜泣:“祁哥哥,外公再也醒不来了!”闻言南宫祁身子一震,扶着我的肩膀,手微微有些颤抖,满眼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外公?”我点头满目凄凉。
“溪儿!”南宫祁搂紧了我,我可以感觉得出他极力压制的怒意,“是谁?”我依旧摇了摇头,泪流的更加凶猛,“都是我不好!他们是来杀我的,可是外公却。。。”南宫祁满是心疼,将我搂得更紧,听言更是震惊不已,“竟是何人有这般胆子,要加害与你?”此刻南宫祁的眸光不似以往发怒时那般,只定定的散发着寒光,犹如隐藏于深潭中千年万年的妖气。我在南宫祁怀中苦累了便睡了过去,纷沓而至的噩梦,惊得我连连呼喊,一双温暖的手轻柔拂过我的眉间,拂遍整个脸庞,只听得清泉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心下安定,深深睡去。
各方送至永丽园的秀女,只两名入得南宫玄的眼,其一就是有苏杭第一美女之称的谢月晴,再便就是以水灵身份进入皇宫圣山庄八大密使之一的灵雀。众佳丽已得进入永丽园半月有余,灵雀经得御史大人卫千堂帮助顺利进入永丽园,且各道程序他都为她办置妥当,各级经手永丽园秀女的人手他都打点稳妥。就算南宫玄有所怀疑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况以灵雀的姿色恐怕事情败露的可能性极为低小。
御史大人卫千堂本得白圣天相助逃过一劫,因而他与圣山庄往来密切,却不为外界所知,白圣天对他极其信任,圣山庄在朝廷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他打点着,尽管他从未亲自出门,这么多年来事情从未出现纰漏。说来他当上御史大人也是只是因缘巧合,南宫玄继任以来,国泰民安,除却林书尚一事之外,并无出现过重大的事件。他开始脱离先皇留下的一批老臣,在朝中建立自己的亲信,新科状元儒成浩便是南宫玄钦点,卫千堂与儒成浩相交多年,虽不喜儒成浩的处事风格,倒也欣赏他为人豪爽一面,君子之交淡如水便是他俩这般。儒成浩将之引荐与南宫玄亲得南宫玄直接任命其为御史大夫,卫千堂身家清白,祖上一辈皆是文弱书生,他一副洒脱的性格,本无意为官,南宫玄极为信任儒成浩,其又希望卫千堂留至官场,卫千堂偶得庄主白圣天的命令全体圣山庄各级主事时刻留意朝廷,甚至是皇帝南宫玄的一举一动,便就顺水推舟接下御史大夫一职。
是以朝廷各方势力皆在南宫玄的掌控之内,李氏一族因得皇后李柔雪在,南宫玄只得暗中使人极尽挑拨李氏内乱。眼下最为南宫玄心烦的便是丞相殷天,先皇留下协助南宫玄打理圣朝江山的大臣皆心中感慨南宫玄的狠历手段,却也无计可施,新皇帝掌权历来都是如此,老臣的下场没有几个有好结果!只是众人都极为疑惑,南宫玄的性情怎会在旦夕间变化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