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晴舞完本想等着南宫玄的夸奖,不想看到他丝毫不感兴趣的脸色,未敢多言,退至殿后。“下一位。。。”路公公拖着嗓子用它一贯尖细的嗓音叫着。女子从殿后走出,一袭素色的白
衣,明眸皓齿,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呆愣的看着她,容貌瑞丽,全身散发着灵气,秀发只一支碧绿色簪子轻挽,眼中好似袅袅烟波闪动,国色天香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南宫玄也是片刻
的怔愣,继而脸上的笑容化开,身子微倾向前,上下不住的大量起来。女子微微皱眉,不悦的神情一闪即逝,纤要微弯,开口道:“皇上!”南宫玄干咳了一声,收回看她的眼神,“你可是
准备了什么特别的才艺?朕都看腻了歌舞,可有新意?”众人皆看向他,有官员低声讨论着,“这么美的女子定是从小养在深闺,也就能歌善舞,岂有他言?”女子听见了却不以为意。淡淡
的开口,“臣女既不会抚琴,也不会跳舞。”众人唏嘘不已。南宫轩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噢?那你说说你会什么?”“臣女略会舞文弄墨。”声音里一片淡然,听
不出一点儿情绪。“来人,准备笔墨纸砚上来!”南宫玄传唤人来。不一会儿几名太监擡着桌子上来,摆上笔墨纸砚,女子上前,提笔,停在宣纸上空久久不下,一滴墨垂至笔尖,眼看就要
掉下,却依然挂着。众人窃窃私语,倏尔急速下笔,一气呵成,众人还未看清,她便收笔置于砚台上。路公公急忙上前捧起宣纸递至南宫玄手上,只见简单几笔便勾勒成一幅山水之画,虽纸
上皆墨色,看在眼里犹如绚丽多彩,一旁字迹更是赢得那宫玄的注目,字迹丝毫不似女儿家的娇羞姿态,带着点奔放,狂野,却又苍劲有力,挺拔如峰。南宫玄哈哈大笑一声,“好好好!”
手中之画递与路公公,路公公连忙呈与众人跟前,一一过目,无不点头称赞,新科状元儒成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连呼:“想不到如此纤弱女子,字竟写得比男儿更有气魄。且这山水之画看
似精简,细细琢磨便可发现这其中丝丝环绕难解难分。妙啊,实在是妙!”众人见儒成浩如此夸奖便也跟着应和。
南宫玄满意的点点头,“众位爱卿,难得佳人,竟如此与众不同,众位爱卿如此为朕辛苦了。”举杯一饮而尽。“臣等不敢!”众人皆脸露喜色。“不知佳人所唤何名?”南宫玄笑看着问
道。女子微微俯身,双手置于腰间道:“臣女姓卫,单名一个灵字。”“果然是人如其名,好,好,好”南宫玄连道三声好来。
在水灵的比较下,之后上场的一些女子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皆是庸俗之色,无非抚琴,起舞,半点无惊艳之感。
暗夜,南宫玄立于窗前,月光透过窗户散射进来,倒映出他阴沉的脸色,“事情办得怎么样?”“属下探得自上次白子轩也闯皇宫被主子重击之后便一直在圣山庄静养,未见离庄半步。”
男子屈膝下跪于地回道。“继续监视着,有什么动静马上禀报。”男子犹豫了一下,“主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南宫玄一脸不悦,“有什么事只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是!有
人暗中取殷阁主的性命!”南宫玄听闻一惊,“谁?”“属下还未探知!”南宫玄望着明月,本不想问出口,却不由自主想知道她的安危,“那她?”“主子放心,殷阁主并无大碍,倒是苏
萧毙命!”一闻苏萧二字,南宫玄便满身戾气散发,“哼!那老头死的倒是时候!有他在朕总也不放心!”看了眼黑衣男子又道:“你去查一下看是何人加害与她,派人暗中保护!”“属下
遵命!”黑子男子转身刚要离开,便听,“找到凝粹了没?”“属下已经通知各分部全力缉拿凝粹,只是那丫头好似人间蒸发了般,不见半点人影。”“加派人手全力追捕。”南宫玄把手伸
至脖子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凶狠的光芒闪烁不停。“属下遵命!主上,南宫祁即将回京主上万事小心!”黑衣男子有些担忧的神色望着南宫玄。“小小南宫祁不足为惧,朕自有打算!
无论如何要在最短时间之内找到凝粹!”神色危险至极。
因着我一路上留下的记号被人抹去,南宫祁本是要南下寻找与我,但是道长却说要先回京,因而他俩便往京城赶回。
我和东方卿回至京城苏府,昔日一派繁花似锦的景象,如今落寞不堪,外公本就只娘亲与太后姨娘两个女儿,未有一子,因不想娘亲伤心,我暂未告之与她,我总觉得事情的背后有个天大
的阴谋,似乎事情并未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为了找出幕后凶手替外公报仇,我一再简单办理外公后事,未有告之任何人,眼下只能我代替着娘亲给他送终。葬完外公,我立在他坟前久久不
愿离去,盯着简陋的墓碑,脑中一片空白,唯有外公最后的一句话缠绕耳边。
东方卿因着有事要先回家中一趟,我便与之道别,收起悲伤的心情,本想回去看看爹爹娘亲,又怕见到娘亲会一时忍不住崩溃掉,眼下还有事情还未处理好,也不便去圣山庄,思来想去还
是决定回去王府。当我站在王府大门前的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望着门庭上偌大的祁王府三字我差点儿掉下泪来,我只在这儿住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却有种回到家的感觉。门口
的侍卫好似换了一批,我不认得他们,他们也不认得我,刚跨上石梯便被赶了下来,“什么人?来这里何事?”眼中满是嫌弃之色。我想我此刻的样子定是极吓人的,好几日没有安稳的睡过
一觉,因哭得太多,满眼浮肿通红。我自嘲般笑了笑道:“我要进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指着我哈哈大笑,“你知道这是哪儿么?”我点点头。凶神恶煞的表情喝声道:“知道还不赶快
离开!”像赶狗似的将我撵开。我心中气极,却一时之间词穷说不出话来,只结结巴巴的道:“知道。。。才要进去的。。。”看不出一点儿生气的样子。两人又是嘲笑般的道:“祁王府可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赶快离开,否者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想要溜进去,却因身子虚弱没跑几步便被捉住,“看你往哪儿跑!”说着揪住我的头发拖着我远离祁王府
。疼痛袭遍全身,使劲掰开抓着我的侍卫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心中一阵委屈,豆大的泪珠不住下落,哭喊道:“你放开,放开我。。。”那人仿若未闻,抓着头发的手更加用力,我痛得无
力哭喊,只愣愣的任由他拖着走,至墙角处把我狠狠的扔在地上,“你最好识趣点儿,王府不是想进就能进的,赶紧跟我滚远一点儿。”我攀着墙壁颤抖的站起来,恨恨的盯着他,眼中布满
血丝,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刚迈出一步又被推了把,倒在地上,“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太脚就要朝我踢来,闭着眼等待疼痛的降临。“住手!”一声熟悉的愤怒声,继而又是啊的一
声惨叫,那人倒地抱着手痛苦的喊叫,声音极其恐惧,“王,王爷。。。”南宫祁眸中盛满怒气,我呆愣着看着他。“溪儿。”语气中满是心疼,抱起我狠狠的在躺在地上的侍卫身上又踢了
一脚,“滚!”怒气滔天。我缩在他怀中一阵颤抖,他语带轻柔,连声安慰:“没事了溪儿,不怕,祁哥哥在,乖!”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他胸前的衣裳一片。
府中众人瞧见南宫祁回来,皆是一愣,林叔喝声,“还不快去干活愣着干什么?”稍微反应过来,又看着满是污垢躲在南宫祁怀中的人儿又是愣住。林叔见南宫祁抱着女子进门,脸色极是
难看,又不敢多问什么,只得跟在其后,南宫祁急急把我抱到雪絮阁,放置榻上,握着我的手柔声道:“溪儿,别怕,我在!”正要起身,却被我拉住不放,他只好坐下,笑着道:“我不走
!溪儿闭眼休息一会儿可好?”我定定的看着他摇摇头。南宫祁担忧的握紧我的手,“溪儿乖,祁哥哥就在这儿陪你,哪儿也不去!”见我点头,他才露出一丝微笑。林叔候在门外不敢进来
,南宫祁压低声音吼道,“进来!”他进来迅速朝榻上瞧了一眼,发觉是我震惊了一下,“王爷,王妃她?”南宫祁眼中闪着一丝无法遏制的怒火,“府中的侍卫该是好好管教!”林叔毕竟是从小看着南宫祁长大的,南宫祁的脾气性格自是一清二楚,今日这般情况他着实也吓到了,从未见过南宫祁这般生气的模样,以前虽被外传闻残忍凶暴,实际并非如此,此时的南宫祁看起来确有股嗜血般的阴狠,满眼通红,怒火不断,周身散发出如来自地狱的幽灵般阴深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不敢上前。“老奴知道!”林叔看着南宫祁突然觉得腿脚发软,似乎有些站不住
。还好因着我子休息南宫祁不好多说什么,便叫了林叔下去,林叔自是知道南宫祁的意思,事情调查清楚便依着南宫祁的吩咐,抓起踢打我的两人,其中一个更是被剁去右手逐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