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脚刚走,后脚东方卿就回来了,见南宫祁脸色惨白,捂着胸口斜靠在椅子上昏了过去,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替他把了把脉,把他扶到床上源源不断输入真气。见他脸色不似刚才那般惨白才把他放平躺于床上。走至窗前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不由愣愣出神,他刚才出门并不是因为老头的话,他只是去看一下那匹货物是否安然送至单于宫中,不想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宫中传言单于中毒已有多日,太医素手无策,正贴了告示寻求名医,虽说宫中已经极力压制留言外传,但还是有风声传出,且越传越激烈,百姓无一不感到惶恐的,他们就怕单于中毒,宫中又要开始一场持久的争夺战,又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东方卿看了转头看了眼南宫祁,他不明白为何初见此人就有种认识已久的感觉,好似曾经有人与他把酒言欢,笑言天下事,直至后来不知所为何事,两人相见已是水火不容,他微微皱眉摇了摇头想要甩掉这些思绪,却怎么也甩不掉,甚至越来越清晰。他抱着头赶紧转身不去瞧南宫祁,出神的盯着天空,忽然浮起一张美丽的容颜,定睛一看又消失不见。东方卿站了好久,出神了好久,直至南宫祁醒来他依旧盯着某处看,似在想着什么,又似看着什么。
南宫祁醒来,屋中一片黑暗,他起身,隐约间看见一个人影立于窗前,点起灯,屋子顿了亮了起来,东方卿转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冰冷至极,“醒了?齐姑娘呢?”南宫祁一愣,并没有回答,只问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一个时辰而已。”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在摇曳的烛火中犹为明艳。确实,东方卿一副白嫩书生的模样,肤色白皙,肤质细腻,眼若清泉,眉似柳,唇不点自红,堪堪女子般姿态,若不是他着着男装,还有男子那标志性的喉结,咋看之下定以为是女子。
“多谢!”傲慢如南宫祁,不想他会对人道谢,着实东方卿听言一愣道:“不必。”又是一阵沉寂,一阵风刮过烛火在风中摇曳着,极尽灭掉之时风停了下来,它又窜起高高的火苗。东方卿看了眼南宫祁道:“要不要来点酒”南宫祁定是没料到东方卿会询问他,疑惑的擡头看向他,东方卿走至门口,停下脚步,只一瞬间,伸手开了门走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东方卿手提两只酒壶回来,放置桌子上,坐下,倒了两杯,伸手端起一杯一饮而尽,继而又倒了一杯看着坐着不动的南宫祁道:“不喝么?”就爱你南宫祁微微笑了下,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又为自己斟上一杯。
他俩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酒香味。
酒入肠中,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东方卿试探般的问了声,“你中毒了!”
不想南宫祁并未回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笑道:“除了我自己之外你是第一个知道!”说完他又自嘲般笑了声,东方卿以为他会再说什么,却久久等不到下文,见他仰头又灌了自己一杯。东方卿抢过他的杯子道:“少喝点!”南宫祁不动就那这样坐着盯着酒壶。
“中毒多久了?”
“不知,皇兄大婚之后我就经常感觉到胸口疼痛,起先只知道是心痛,何况此种症状初始与一般心悸症状无异,因此吃了很多心悸的药草,不过后来渐渐发觉每到月圆之时疼痛就会加剧,且药草吃的越多,疼痛越厉害,刚开始还压制的住,后来渐渐就没用了,因而也停了下来。”南宫祁一下子道出了隐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仿似说给自己听,又似倾诉与东方卿。他眉头微微皱了下,许是因为喝了酒,难受。
东方卿思索着他说的话,看了他一眼越觉得见过南宫祁,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忽然响起我来,急急询问南宫祁,“祁姑娘呢?”南宫祁突然瞪大眼睛,眼里溢满恐慌,焦急的喊道:“快去救溪儿。”忽而狠狠的突出一口鲜血,倒地,嘴里呐呐道,“溪儿。。。单于。。。”
东方卿扶起南宫祁渡过一些真气给他,把他扶至床上,纵身一跃,飞出窗外,消失在茫茫月光之中。
我翻身跳至墙角一棵大树上,躲在密密的树叶之中,宫中巡逻的侍卫正在交接,瞧见是个好时机,趁他们走远,悄悄从树上跳下来,躲在树干之后,偷偷溜进房中,纵身一跃,躲于房梁之上,趴在上头在屋内巡视一番,听闻底下传来细细的咳嗽声,我急忙屏住呼吸,侧耳认真听着。
不一会儿,一个宫女模样的人领着一个老头进来,走至床前不远处道:“单于,这位大夫来自民间,说是有办法治好单于的病。”
床上的人猛烈的咳了几声,喘着气道:“请他靠近来替我瞧瞧!”我不禁疑惑,整个殿中只有他一人,若是来人想行刺与他简直易如反掌,果不其然,那老头微眯着眼,眼透狠历,一抹嗜血的*浮至眼中,我紧张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顺着房梁悄声移动位置。
顺着房梁往下看,正好瞧见闭着眼躺在床上的呼客单于,他脸色发白,嘴唇发黑,想必真的是中毒,见老头走到他跟前,擡起他的手放在床沿边,伸手搭在他的脉上,令一只手握着银针悄悄移至呼客的脖子上,眼看就要刺入他的脖子中,床后一只飞镖袭来,直直击中他手腕,一吃痛,银针落在地上,搭在呼客脉络上的那只手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银针,朝着他猛然刺下,呼客一个转身,老头刺空,银针刺入床板发出断了的声音,那老头惊恐万分的看着呼客道:“你你。。。你你”说不出一句话来,床后四名侍卫上前抓住老头,摁至地上,突然他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见黑色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一个侍卫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摇了摇头。
呼客对着四名侍卫道:“尸体处理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晚之事,对外要宣称我中毒已久无药可医,继续张贴告示寻找神医。
一名侍卫问道:“那,那名宫女作何处理?”
“不用,她不会说什么的,留着她必要时给点银两打发出宫。”呼客摇摇头坚定的道。
从呼客单于寝殿房梁上下来的那一刻,我以为定会被发觉,不想驻足隐在暗中好久都未有听见声响,于是从窗口顺着原来的路逃出来。心下想着快点找到师父,因而不由的加快脚步,忽听有人说道:“你知道吗?公主以前住的地方现在住着一名男子,听说那男子是公主的爱人,单于前几日才把他抓来关于此地。”他指着不远处一座宫殿对着身边的一名侍卫道。“嘘,不可胡说,那名男子被单于安排与浩淼殿内,单于请他来无非就是想知道散清灵的下落,现在皇族中人都知道那人被单于带回来了,每日逼着单于将他交出。”另外一名侍卫轻声道。
那人感到不可置信,睁大眼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点了点头轻声叹道:“只是现在单于病重,恐怕这一战在所难免了,刚过没多少年的安宁生活又要被破坏了。”
夜已深,露微重,我擡眼望了眼天空,明月挂至天上,不由的感叹,多少人死于皇权之下,却依旧向前,到底为何?至高无上的权利真的可以让人迷失自我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