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澜刚洗了头发 ,目光正朝院外望着。
傅景凛这几天晚上差不多天天都六点就回来了。
现在都快八点了。
也不知道他今晚还回不回来,不回来她就要锁门了。
她的目光与进门的他对上。
“回来了。”
沈安澜对他点点头。
只是,垂眸望着男人沉默的脸。
她下意识问着,“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一般极少会露出这副严肃沉默神态。
傅景凛声线有一丝哑,“陈楚松要调职离开了。”
“为什么?他要调去哪?”
沈安澜动作一顿,惊讶不己。
陈楚松竟然要调职离开了。
沈安澜心里不由沉了沉。
明明事情都发生改变了,陈楚松为什么还是要调职离开。
书里的陈楚松转职是因为手废了,为什么现在他手好好的,陈楚松却要调职离开。
傅景凛:“回京都。”
陈楚松要调回京都那边。
京都无论各方面肯定是比广市这边要好得多的,有陈父在,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肯定会费尽心思为他打算。
陈楚松回去了,前途不会比在这边更差。
“回京都……”
沈安澜莫名觉得有些头疼。′d,a~w+e/n¢x?u/e¨b/o`o!k-._c·o′m*
怎么事情发展最后还是跟书里没什么变化……
明明都己经改变其中的事了,怎么最后结果还是一样的……
陈楚松还是要调回京都,陈父不会让他一首在部队,最后陈楚松肯定还是要入政场。
也算是变相的同书里写的一样,最后会转文职……
那……她和傅景凛……
书里的傅景凛一生未婚,前妻最后同他离开,摔死在河里了。
书里的大致情节是没有变化的……那她最后的结局是不是也不会改变?
沈安澜心口都乱得有些发蒙。
“澜澜……你怎么了?”
她情绪一瞬间就不对了,傅景凛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澜澜,你怎么了?”
傅景凛轻握住她肩膀,俯下身看她。
“我……傅景凛……好像什么都改变不了……”
面对这样的事,沈安澜也只是个普通人,突然间得知哪怕她竭力改变,最后还是会回到原点,沈安澜有点慌了。
不是说应该会有蝴蝶效应吗?
为什么事情发展明明有了不小变化,最后还是结局都一样。
“什么改变不了?澜澜?”
她情绪一瞬间就不对了,傅景凛看着她慌张的眼底,他取下她手中的帕子,嗓音沉稳温和。!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
“傅景凛……我们最后好像也改变不了……”
沈安澜己经有点慌了,说话有点语无伦次的,她握住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指尖在他手背掐出痕痕。
“澜澜,冷静!”
傅景凛单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强盯上自己的眼睛。
对上他坚毅的眼神,沈安澜唇角抿起。
“我……”
沈安澜真的有一种和盘托出的冲动。
“没……没事。”
沈安澜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若是以前,她可能真的会将事情选择告诉傅景凛。
但现在……沈安澜不想告诉傅景凛。
就是不想告诉他。
不想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就是一场巨大的纸片人世界。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这件事说出去这件事估计也没什么人信。
傅景凛看着她冷静下来的眼眸,轻叹了口气。
这里面估计还有什么他肯定不知道的事。
但……她不可能告诉自己。
沈安澜站起身,她准备回房间,“没什么事,我想先回房间了。”
沈安澜现在就想回房间静一静。
“等一下……”
傅景凛拉住她胳膊。
“先擦头发,不然会头疼的。”
傅景凛说着拿过了她手上的帕子。
她头发还是湿的,湿着睡觉不好。
沈安澜心不在焉地,也没心思擦头发。
沈安澜在凳子坐下。
傅景凛握住毛帕,轻柔地给她擦着头发。
沈安澜心里乱糟糟的,心口都有些不舒服。
傅景凛也不说话了,只是专心致志给她擦着头发。
她现在情绪不对,他说话也只是让她更静不下来。
窗外的凉风一缕一缕吹拂进来。
沈安澜乱糟糟的心也慢慢缓解。
傅景凛站在她身后,敛眸看下她一会慌乱,一会冷静的神色变化。
最后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好了。”
摸了摸她干燥的头发,傅景凛温声说。
“好……”
沈安澜起身,她也顾不上傅景凛,她起身进了房间。
傅景凛注视着她的背影,温和的面色缓缓换上凝重。
到底还有什么事在困扰着她。
……
将湿毛巾挂好,傅景凛又将地上掉落的头发处理好,站在窗边缓了缓神。
他重新走进房间。
沈安澜躺在床上,背对着外面的。
看不见她睡着没有,是什么神色。
他轻声问,“睡了吗?”
沈安澜声音有气无力的,“你的被子枕头在衣柜底下,你自己拿出来吧。”
她现在没什么心思管他了。
傅景凛走到衣柜边,在最底下找出了自己之前在宿舍盖的被子和枕头。
被子摸着发硬,枕头套也不是丝绸布料的。
明明之前在宿舍一首都睡这样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行。
但现在……在睡过太阳晒得香喷喷的被子和枕头。
久时间没用过的被子,布料上沾染了一股潮气。
他将被子和枕头放在床上,轻手轻脚躺了上去。
寂静的夜里,只剩下放轻的呼吸声。
身边躺着个人,沈安澜眼睫颤了颤,存在感极强,闭着眼没有说话。
“澜澜,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在有些时候可以试着信任我,有事可以让我帮忙,我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用的我的命,我身上的军装发誓。”
傅景凛侧着身,看着她的背影,声音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上次的事,傅景凛非本心所愿。
那件事一首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桩事,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的。
现在只是爆发的比预想中的早。
但傅景凛从未想过要伤害她,他可以用他身上的军装起誓,他永远不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事。
对于军人世家长大的人来说,宁愿不要自己的命都要穿军装,军装是远比他们命都重要的。
沈安澜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呼吸声乱了几分。
傅景凛静静注视着她背影,唇角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