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关系？以前的关系不就是炮友吗？
在路邱林的记忆中，他和秦磊一直以炮友身份相处，即使后面两人过得蜜里调油，也还是没有摆脱这层关系。
路邱林抹了把脸，擡起头漠然地看着秦磊，嘴角轻轻扯了一下，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怎么，秦小公子这是还没玩儿够吗？特意等到我出狱跟我接着玩儿？”
秦磊瞳孔骤缩，却笑了，“是啊，我想接着玩儿，路老师愿意奉陪吗？”
“我有的选择吗？”
“没有。”
路邱林深吸了口气，“好，我答应，你把我的房产证和土地证给我。”
秦磊冷酷道：“路邱林，你以为你值多少，我已经答应放过你身边人了，你还想得寸进尺？”
路邱林面无表情，“这本来就是我的房子，你可以住在这里，但房子在我名下，房产证给我保管。”
“路邱林，”秦磊朝他走近一步，两人鼻尖几乎顶在一起，“你都答应跟我住在一起了，房产证在谁手里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路邱林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没有。”
“那就好，”秦磊捏住他的下巴，凑过去在他唇上碰了碰，很快就放开了，“今晚就住在这儿，先去洗澡。”
路邱林站着没动，秦磊讥讽道：“怎么，想等着我给你洗呢？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路邱林没看他，径自往卫生间走去。
站在卫生间的洗漱台前，路邱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这个曾经熟悉到能数出每面墙有几块瓷砖的卫生间，心情灰暗到无法形容。
坐了三年牢，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回到原点，还是回到和秦磊牵扯不清的那段日子。他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终究还是重新进驻到他的生活中，他最想摆脱的噩梦，终究还是要继续做下去。
洗完澡出去的时候，秦磊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电视里正在转播球赛，解说员高昂的语调和现场热烈的气氛却没有感染到他分毫，他面无表情，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连眼球都没动一下。
“我洗完了，”路邱林还穿着原来的衣服，边擦头发边往客房走，“先睡了。”
“慢着，”秦磊开口，缓缓转过脑袋看着他，“我说你可以睡了吗？”
路邱林站在原地看着他，不动也不说话。秦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转身进了卧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套睡衣，“去卧室换。”
睡衣还是路邱林以前的那套，秦磊也有，两人在商场买的一样的，可惜没穿几次路邱林就出事了。睡衣上有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应该是最近才洗过，路邱林拿着睡衣，有一瞬间的晃神。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换，身上的衣服臭死了。”秦磊推了他一下。
路邱林抱着睡衣往客房走去。
“主卧！”秦磊道。
路邱林脚步顿了顿，往主卧走去，进去后，他把门掩上了，没关，站在床前就开始换衣服。
边换，他边打量这个卧室。
上次来得匆忙，他没看清，这次灯火通明，足够看明白的。
越看，他越心惊，除了床头柜上多了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别的几乎和他出事前一模一样，甚至更干净整洁。换完衣服，他打开衣柜，里面码放着他曾经穿过的所有衣服，西服、领带、衬衣，都按照颜色整整齐齐地挂着，裤子叠得方方正正地码放在一边，内裤、袜子都好好地摞在抽屉里，一点儿没乱。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属于他的衣物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是秦磊的。
他记得出事前他已经将秦磊的东西都扔出去了，现在出现在这儿的，应该是他后来又拿过来的，由此路邱林更加肯定，秦磊应该是长期住在这儿的。
床头柜上不起眼的小东西——手机充电器、打火机、领带夹、存储优盘，每一样都是日常必备品。路邱林的心几乎沉到谷底，秦磊到底在这儿住了多久，他是真的打算要占了他这个房子吗？
秦磊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路邱林正站在窗前发呆，合身的真丝睡衣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柔韧的腰身，一双笔直的长腿在灯光的氤氲下若隐若现。秦磊眸色渐深，关上门朝路邱林走了过去。
他的手从路邱林腰部两侧穿过去的时候，路邱林僵住了。
秦磊抱住路邱林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把他整个人锁在怀里。
秦磊已经洗过澡，且没穿衣服，炙热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布料贴在路邱林背上，唇间呼出的滚烫气息肆意炙烤着他的耳朵和脖子，路邱林颤抖着闭上眼睛，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
秦磊伸出舌头，舔了舔路邱林的耳垂，尤嫌不够，又张嘴轻轻咬了一口，还是不满足，最后干脆将他整个耳垂含进嘴里舔弄。
路邱林闭着眼睛，身上的触感尤其强烈，他感觉自己像被一条滑腻腻的蛇缠住了，他想挣扎，蛇却将他越缠越紧，越缠越紧，直到把他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抽干净，最后将他拆吃入腹。
这个奇异的认知让他感到绝望。
突然，秦磊一个用力，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掼到床上，一个欺身压了上去。
路邱林吓了一跳，撑着手就要坐起来，却被秦磊抓着双手按在头顶。
秦磊抖着手抚摸路邱林的脸。
路邱林看着秦磊，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痛苦。
路邱林心中大骇，自己莫不是疯了，秦磊怎么会痛苦？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他该痛快才是，哪来的痛苦？
他用力闭上眼睛，再用力睁开，秦磊目光幽深，满眼都是待发泄的欲望，他惨笑，是啊，这才是秦磊，那个只会用下半身征服一切，将他狠狠踩在脚底下的秦家小公子。
路邱林带着泪光惨笑的样子将秦磊刺激得心都痛了，他低下头含住路邱林的嘴唇，用力撬开他的牙齿将舌头伸进去，狠狠地在他口中翻搅。
他闭上眼睛，所有感官都集中到相贴的嘴唇上，唇间火烧火燎的触感几乎让他窒息，换气间，他低低地叫了一声“路老师”，刚要更进一步，路邱林却猛地推开他，逃命似的爬到床边，对着地面干呕起来。
秦磊愣了两秒，表情立刻扭曲了起来，他扑过去把路邱林的脑袋按在床沿上，声音冷得犹如地狱爬上来的幽灵：“你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