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果然是熟悉的感觉

陈夫人扫了一眼,顿时觉得自己心里那口气也出了一半:“就该这样,竟然那么欺负咱们闺女,真以为闺女身后无人撑腰了!”

陈宗文点点头:“闺女怎么样?”

“哭累了,睡着了,”陈夫人叹了口气,眼中又闪过一道凶光,“光这些还不够,你在朝中那么多学生朋友,能发动的都发动起来,我非要让那姓云的夫妻二人给闺女赔罪道歉不可!”

“好!”

陈宗文一口应下。\齐!盛·小.税_网, .芜!错/内!容?

次日一早,陈宗文就去了驿站,让他们把奏章送去雒阳。

至于那些给朋友和学生的信件,则是由镖局押送,他付了一大笔加急的银子,想来不会比驿站慢太多。

做完这一切,陈宗文终于安心。

接下来,就看雒阳那边了,希望他的这些老友不要让他失望。

——

次日。

陈宗文的奏章就进了雒阳,一路直达门下省。

白侍中一看见奏章的落款,眼睛都瞪大了,仔细读了读奏章上的内容,连忙进了宫。

将奏章往皇帝案前一递,便见皇帝的脸色也精彩起来。

“这老东西,还活着呢。”皇帝乐了。

白侍中抹了一把虚汗:“陛下,那位大人今年才四十多吧?”

皇帝嗤笑一声:“陈宗文……竟然还给自己换了个名字,朕说这么多年怎么找不着他,这老东西可真鸡贼啊。/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

皇帝又将奏章看了一遍。

“宣云卿。”

云长亮就在户部,得了诏令很快就赶了过来,给皇帝行礼。

“起来吧。”

云长亮依言起身,等着皇帝开口。

“云卿可还记得荀则?”

“荀大人学问渊博,德才兼备,前些年还被尊为太子太师,臣记得。”

皇帝点点头:“十几年前,荀卿突然决意归隐,朕虽然心中不舍,但也不得不放他离开,一别这么多年,荀卿杳无音讯,不过现在,倒是又叫朕找着了痕迹。”

说着,皇帝屈指在奏章上敲了两下。

云长亮不明白皇帝突然在自己面前说起荀则是什么意思,只好先顺着皇帝的话往下说:“荀大人是为国之重臣,如今又现踪迹,实在是我朝之幸。”

听着他的话,皇帝突然笑了:“说起来,这件事还多亏了你。”

“臣?”

云长亮更不明白了。

荀则早就离开雒阳了,他一个尚书,平时压根不会离开雒阳,荀则怎么可能因为他现出踪迹?

但是当云长亮从内侍手上接过奏章,扫了一眼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8\8`d,u^s_h*u+w+a`n\g~._c,o.m!

怪不得说是因为他呢!

这通篇都是在骂他的!

而且是指着鼻子骂!

云长亮脸色一白,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明鉴,臣不明白究竟是何处得罪了荀大人,荀大人为何要对臣——”

他回想起那句“为父不慈”,声音骤然卡在了喉间。

他膝下儿女不多,身为父亲,他自问问心无愧,除了对……云曦。

难道荀则是因为云曦来专门写一份奏章来骂他的?

云长亮突然想到了什么,重新将那奏章打开,看向最后的署名。

陈宗文。

“啪嗒”一声,奏章应声落地。

既然要接云曦回来,他怎么可能不去查查云曦的养父母,既然查了,便知道这个名字。

陈宗文……

荀则,就是陈宗文,也就是云曦的养父。

皇帝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云卿,若是想起来了,就也跟朕说说。”

他可好奇得很呢。

能把那隐退多年的老东西气得写奏章骂人,这得是多大的事儿?

云长亮扯了扯嘴角:“陛下,只是一些家事,实在不足以跟陛下说……”

“哦?”皇帝挑了挑眉,“你也看见了,荀卿说要革你的职,他虽然离京多年,但是在雒阳的人脉还是不少,就从这份奏章来看,没准荀卿已经把他能联系上的都联系了,你且等着过两天的吧。”

听了皇帝这话,云长亮说不心慌那是假的。

荀则在朝中有不少好友,他的学生如今也一个个出息了,皇帝说的要是真的,那他……

他不说话,皇帝也不着急,叫内侍把奏章拿了上来,又看了一遍。

这暴躁的脾气,果然是熟悉的感觉。

怪不得他会觉得段怀川写文章的风格有点熟悉了,跟年轻时候的荀则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希望段怀川不要变成第二个荀则。

那也太吓人了。

久久没听见云长亮说话,皇帝一挥手,便叫他退了。 云长亮不说,没关系,反正这场热闹他早晚能看上。

“去打听打听,这老东西现在在哪落脚,”皇帝道,“别打草惊蛇。”

内侍应声退下。

——

正如皇帝这日所说,没过两天,雒阳城里突然掀起了一股弹劾云长亮的热潮。

其中自然有受陈宗文所托的人,不过也有早就看云长亮不顺眼,趁机上来踩一脚的,奏章跟雪片似的吹入皇宫,阵势惊人。

不过皇帝一点也不着急,这会儿正饶有兴致地听着底下人的回禀。

“陈大人带着学生们去了吉州,吉州知府给陈大人安排了一处私塾,好让陈大人教导学生,如今,陈大人一家都在那。”

“吉州……”皇帝眉头一皱,“朕记得,段卿也去了吉州,怎么,他是看准了那老东西会去才去的?”

内侍摇了摇头:“段大人过去的时候,陈大人还在清水村呢,不过,段大人去吉州,似乎也是为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女子,听说段大人刚到吉州,连东西都顾不上收拾,就去见了那女子,现在陈大人和陈夫人,也是为了那女子而去的。”

听着内侍的话,皇帝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又想起了前两天陈宗文送来的奏章,上头说云长亮不堪为父。

那看来,这问题就出在那女子身上了。

不过皇帝更糊涂了。

陈宗文此前一直在乡下,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跟云长亮扯上关系?

皇帝想不明白,干脆叫人去查。

内侍退下以后,皇帝往后一靠,看着那堆成小山的奏折,唇角勾起。

递一封奏折就想让他替他办事?

想得美!

那老东西要是不亲自到他面前把话说清楚,这事儿他才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