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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安容貌俊朗,不过年少就已经位高权重,再加上喜怒不形于色,给人的压迫感极重。在大多数时候,人们甚至不敢同他对视。
可今日他心情肉眼可见的不错,收敛了一身的威压,脸上始终挂着清浅的笑意。被一身赤红的礼服,衬得更加眉目俊朗,仿佛谪仙人跌落凡尘自此有了七情六欲。
此时他正弯下腰,覆在新娘子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眸间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
安王府和杜家的人早就见怪不怪,而头一次见到这一幕的人全都震惊了。
这还是那个在官场上的活阎王吗?
“新郎官注意点,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吼了这么一句。
顾淮安容貌俊朗,不过年少就已经位高权重,再加上喜怒不形于色,给人的压迫感极重。在大多数时候,人们甚至不敢同他对视。
可今日他心情肉眼可见的不错,收敛了一身的威压,脸上始终挂着清浅的笑意。被一身赤红的礼服,衬得更加眉目俊朗,仿佛谪仙人跌落凡尘自此有了七情六欲。
此时他正弯下腰,覆在新娘子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眸间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
安王府和杜家的人早就见怪不怪,而头一次见到这一幕的人全都震惊了。
这还是那个在官场上的活阎王吗?
“新郎官注意点,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吼了这么一句,围观的人齐齐笑了出来。
姜若脸烧得更厉害,若不是有红盖头挡着,只怕又要被打趣一番。
顾淮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眉目疏朗应了一声“好”。
姜若是由着杜遇山背出门的,同杜老爷子辞别时,杜老爷子没有叮嘱更多的话,只是不断地重复着,“你们既然已经成亲了,就要放得好好的。”
他的身体佝偻着,借助着驻仗的力量才勉强站直,可不复明亮的眼眸依旧锐利。
“她是个好孩子,好好对她。杜家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养一个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从来不是什么没有依靠的人,所以别欺负她。
这是杜老爷子藏在话里的未尽之意。
姜若鼻尖一酸,眸中泛起了生理性的眼泪。
顾淮安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锋利目光,双手合上,朝着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深深拜了下去,慎重承诺着:“我会好好对她的。”
“那就好。”
杜老爷子看着顾淮安的目光,才露出几分满意之色,笑着看着他们一同离开。
姜若坐上花轿之后,将窗口的帘子掀开一条小缝,朝着逐渐被落在身后的杜家看过去。有一道人影在视线中一晃而过,再定睛看过去时就已经没人了。她又重新看了一遍,确定没看到那个人,才将帘子放了下来。
昨夜睡得迟,应当是自己看错了吧。
成亲的仪式非常繁琐,姜若一开始还很激动,可一整天下来之后她就只剩下疲惫了。毕竟她身上的凤冠和嫁衣虽然好看,但是分量也不轻,穿戴一整天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好不容易进了新房,送走一众宾客之后,她便叫来墨竹替自己将身上的首饰和嫁衣卸下来。
“要不要先等世子爷回来?”
“太重了,我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
墨竹一听,就没再说什么,而是扶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来,替她先将衣服都卸下来。
等身上陡然一轻之后,她感觉自己才像是活过来一般,问了问墨竹她不在的几天时间里府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后来又提到商商,她让人将孩子抱过来看看。
商商好几日没有见到自己的娘亲,乖乖留在府上也没有闹腾过,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谁想到他一见到姜若,顿时小嘴巴就一瘪,扯着嗓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都憋得通红。
姜若连忙将他抱在怀里,哄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停,生怕他哭得喘不上气,就要将他交给徐嬷嬷让葛大夫过来看看。
就在要将他递给徐嬷嬷时,商商紧张地揪着她衣服领子,“啊!啊!”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他抿着嘴,湿漉漉的凤眼盯着姜若看,似乎在说:“娘亲坏!”
徐嬷嬷像是反应过来,连忙说:“他应该是误以为你不要他了,现在正生气呢。我说怎么那几天,他不哭不闹就盯着门口看,应该就是等你回来。”
一股内疚涌到心头,姜若自责不已,想要去亲亲孩子。又想起来自己脸上的妆容还没有卸,便捏了捏孩子的小手,“我怎么会不要商商呢?”
“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商商了。”
顾淮安进门时,就听到最后这句话,眉心往上扬了扬。
他阔步走了进来,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夹了夹孩子白嫩嫩的脸颊,感觉到上面一股湿意之后,略有些嫌弃地将手抽了回来。
“这么大的人了,还哭。”
“他才多大,哭了不是很正常。”姜若乜了他一眼,嗔怪道。
她原本就生得好看,今日特意装扮后就显得更加明艳,斜着看过来时,湿润的杏眼都不像是在瞪人,反而多了几分媚态,周身散发着明晃晃的风情。
顾淮安脑子里面顿时涌现出许多画面,无一不是她红润着脸颊在床榻间媚意丛生的样子,一股火便极速地往下燃烧,胸腔里萦绕着叫做谷欠望的东西,逼得他的眼都开始泛红。
可屋子里还有不少人在,他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心不在焉地逗了两下孩子,就和徐嬷嬷说:“也不早了,先抱着他下去睡吧。”
商商虽然年纪小,但是极会看人眼色。姜若不在的时候,顾淮安带他比较多,他有点怕爹爹乖顺得不得了。现在自己的靠山回来了,他的底气也足了,攥着姜若的一根手指不肯放开,哇哇开了嗓子。
像是在说:“我不!”
他才哭过,一张小脸皱巴巴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姜若心软,“不然就留他下来,等睡着了再送出去吧。”
顾淮安不情愿,洞房花烛夜留个孩子下来算什么,他还有自己的正经事要干。
可是极为相似的两双眼睛都看着自己,连脸上的神情都如出一辙,他发现自己也狠不下心来去反驳,最后算是默认了。
两个人同商商哄睡着了,徐嬷嬷极有眼色地将孩子给抱走,顺便将一屋子的人都带出去,顺便贴心地替两个人将门给带上。
原本都已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什么都特别熟悉了。
可等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姜若就开始紧张,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好,最后没话找话地问:“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今日那些人铆足劲想要灌醉我,要不是聂怀玉替我挡了下,只怕都不能站直了回来。”
他往她的身边靠了靠,懒洋洋问道:“我身上的酒气很重?”
酒气重不重不知道,但是他身上的温度很高,靠过来时周遭的温度似乎都跟着往上升了。
姜若不自觉的挺直了自己的后背,小声地说:“还好,不难闻。”
一问一答,两个人就像是刚认识的两个陌生人,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在视线无意中碰撞在一起时,两个人似乎都意识到这一点,齐齐地笑了出来。
这一笑消弭了两个人之间的生疏,顾淮安牵了牵她的衣服袖口,问道:“怎么换了身衣服?”
“先前的衣服都太重了,穿了一整日不太舒服,回来就换了身。”
他听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视线从她的脸上慢慢划过,最后定格在娇艳的红唇上时,目光微滞。
嗓音中带着暗哑,许是喝了不少酒,他的语调要比往日慢很多,“我还没见过你穿嫁衣是什么样子的,换上让我看看,嗯?”
姜若意动,又觉得有些别扭,迟疑住了。
“好像穿起来有点麻烦,要不算了?”
“没有关系,我帮你。”
顾淮安却十分坚持,最后她在男人半是诱哄半是强迫当中,被推到了屏风的后面。
男人在此刻显得极为有耐心,一件件问过之后,再替女子慢慢地穿上。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热的手掌无数次地贴上她的身体,在短暂的接触之后又一触及分,认认真真替她整理着衣服。
姜若的身体原本就更容易有感觉。
就好像是从他的手中生出无数条丝线,慢慢地将她包裹住。
她的呼吸开始紊乱,最后急促,甚至于到最后,她觉得自己被密密麻麻网住,不得不微微张开口,小口小口的呼吸着。
在男人替她整理前襟,带着热度的之间若有似无地擦着曲线过去时,她握住他的手腕,气息不稳地想要假装自己很淡定,“接下来我自己就行了。”
“你能够得到?”顾淮安看着她泛红的脸,促狭问:“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太热了。”她视线飘忽,根本不敢同男人对视。
“是吗?”
姜若听着他轻飘飘的语气,总有一种自己被捉弄的感觉,可难不成有反应的只有自己。
她有点儿不信邪,视线往下飘忽,朝着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看过去。可是男女本身就有诧异,宽大衣袍之下有没有反应实在很难分辨出来。
仔细盯了很长的时间,她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化。
正在她低着头研究的时候,冷不丁听见男人问。
“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姜若矢口否认,擡头就对上男人笑意沉沉的眸子,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气得捏着拳头在他的肩膀上砸了下。
只是这点力道对于男人来说不痛不痒,顾淮安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梳妆台上。
“看不出来的话,不如自己试试看?”
说着,他的身体就往前面站了两步,让她感觉自己的变化。
隔着厚厚的衣服,触感仍旧十分明显。
姜若像是被烫到一般,往后面不停挪动着身体。“我才没有这个意思。”
“哦。”顾淮安发出一句意味不明的声音之后,又拿起来旁边的凤冠替她戴上,一寸一寸地看过去。
白日里的女子美艳又端庄,一举一动当中已经开始有当家主母的架势。毕竟代表着安王府的颜面,姜若在这方面从来不让旁人诟病。
而现在,她的头发因为凤冠拆下又被戴上而散了开来,凌乱的发丝就贴在泛红的脸颊边。雾蒙蒙的杏眼如同被水任洗过一般,羞怯地朝着他看又装作若无其事转移开,多了点含羞待放的意味。
更乱人心神的是,她的嘴唇无意识地张合着,丝绒的质感像极了靠近中间的花瓣,让人想要亲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滋味。
凸起的喉结被抵下去之后又浮起,他微微倾身,唇堪堪停在离她鼻尖不到一寸的距离。
“可是我好像有这个意思。”
说完之后,他便没有继续在忍耐自己,对着自己肖想已久的唇瓣口勿了下去。
起初只是唇瓣与唇瓣之间的简单摩擦,最后探入进去仔细搜寻。
姜若仰起脖子被迫承受着这一切,凤冠的重心偏移开始往后坠。
男人如瓷玉的手扶住她纤细的脖颈,然后一路上滑,单手将凤冠解下丢弃在旁边后,匀称而有力度的手指便没入如云的发中,托着她的后脑将这个口勿不断加深。
由他亲手穿上的衣服再被他一件一件地脱下,整齐地放在旁边。
情浓至深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问:“说说看,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慢慢爬向巅峰却戛然而止的感觉十分不好受,姜若脑子懵懵的,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可她浑身就像是被无数只蚂蚁细细地啃食着,得不到释放的感觉都要往骨头缝里面钻。她有些难耐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又不知道怎么去说,最后都成了“呜呜”声。
男人这时候有耐心极了,含着她的唇,含糊地问:“说说看,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受折磨,最后自暴自弃地说:“是你,都是你。”
“我是谁?”
“顾淮安。”
“不对再想想。”
“哥哥?世子爷……”她将之前所有被逼着叫的名字都叫了一遍,男人仍旧就不肯放过她,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当脑海中积攒的愉悦逐渐变得尖锐时,她突然灵光一闪道:“夫君。”
顾淮安的动作这才变得缓慢,怜惜地在她潮湿的额发间亲了亲,“乖,连起来再说一遍。说一遍我就放过你”
“岁岁最喜欢夫君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反而开始羞耻,导致身体绷直,然后狠狠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实际上,男人在床榻之间说的话,半分都不可信。
姜若都不知道过去多久,看着夜慢慢沉寂下来,才浑身无力地被男人抱进浴室清洗,最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被抱到床上去。
两个人都不知道床单上铺满了桂圆、花生之类的干果。身体才接触到床,原本就酸软的身体又被膈得一疼,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
顾淮安被吓了一跳,将她重新抱起将干果拢到旁边,抱着她和衣在整理好的一侧睡了下来。
更为准确地来说,想要睡下的只有姜若。他仿佛永远也不知疲倦的雄狮,将自己的伴侣抱在怀中,反反复复亲口勿,舔舐。
姜若在快要睡着之前,听见他低沉又显得絮叨的声音。
“岁岁,我们已经成亲了。”
“所以我只最喜欢的人只会是你,你最喜欢的人也只能是我。”
“我们才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旁人都比不上。”
这种絮叨其实和顾淮安的性子一点都不像,姜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将先前自己哄商商的话听了进去。
她困极了,又被他絮叨地睡不下,有点儿被气笑了,“我们孩子又不算是旁人。”
“算的,除了你我都算是旁人。”
零碎的发丝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落下来,遮住了他昏沉的视线。
姜若看不清他的面容,就看见他捉住自己的手,下颌随着向前的动作紧绷,虔诚地在每根手指上亲口勿过去。
指尖上到痒意顺着手臂攀爬,蔓延到心脏,她不自觉地将手指蜷缩起来,恰好与男人都手指十指紧扣着。
擡头,她就对上男人黑沉沉的视线,能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个完整的自己。
他似是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心,不过这种占有欲并不是什么难以让人接受的东西,继而笑地轻慢,“我要你长长久久地只爱我。”
“因为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