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16
眼睛16
这几天，奇犽一直在替你考虑接下来这一场比赛要怎么打。
为此，他还花高价买了西索第二场和第三场比赛的录像，第一场则因为没有人录制找不到。
“他拳头的杀伤力还真是可怕。”奇犽按下了遥控器的暂停键，对着画面说，“这个时候，西索并没有使用‘念’吧？”
你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对方只是被打出了血，不至于当场死亡。若是用了‘念’，也必须得用‘念’进行防护。”
奇犽：“200层以下的规则只是禁止使用武器，却没有说禁止使用念。”
你又一次点头：“所以我一直在练习‘流’。”
这是如何快速使念在体内游走的小技巧。
由于西索比你更强，他花费20%的攻击你可能需要30%-35%的念去防御，在念能力者之间的战斗，提前知晓对方的意图会非常有帮助。
可对你来说，这很难行得通。
没有眼睛的你，也没有办法使用“凝”。
“圆”毕竟是用来感知粗略的局势的，它不够精细，你现在唯一能依赖的，是对于杀气的感知和直觉。
西索的战斗方式其实并不算复杂，尤其是在不使用武器的情况下，他依赖的都是近身攻击。
就连他的念能力也是，没有什么复杂的条件。
“虽说如此，‘伸缩自如的爱’这个名字真的听起来很恶心诶。”奇犽吐槽道。
深有同感的你疯狂点头：“对吧！听起来就像是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
就跟西索一开始给你的感觉一样！
“能力的关键……是在于黏性吧？”奇犽思索了起来，“我记得极低的温度或者极高的温度能够解除黏性，似乎电击的方式也可以……”
他说着说着突然不说话了，像是陷入了思考。
“但这个和我的能力没什么关系吧。”你叹气，“就算是要构造新的能力，也最好和已有的能力比较贴近，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潜力。”
“而且，能力的构造是有容量上限的。”你想起奇犽一直在玩的游戏，举了一个更能让他理解的例子，“就跟游戏的主人公能够装备的能力是有限的。”
“那更优的选项，是在现有能力的基础上，进一步去开发。”奇犽的反应很快，“西莉亚的能力……本质上是改变伤口位置的时间吧？那假如说，西莉亚造成了一道伤口，然后将时间向后推移，使其恶化可以吗？”
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奇犽就已经当机立断地用他锋利的左爪在他的右手臂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奇犽把右手递到你的跟前：“给，试试看。”
“太乱来了！”你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么对别人说的一天，你抚摸着这一道伤口，直至它渐渐愈合，你甩了甩还粘在你指尖的血迹，这才松了口气，“这是不行的，奇犽。”
你成功堵住了奇犽没有说出口的抱怨。
“并不是我没想过这么干，但对于伤口的处理上，为了救回旋律，我定下了‘制约与誓约’。”和奇犽详细解释会耗费时间，于是你只是交代道，“简单来说，为了换取更高的治疗能力，我只能让伤口变好，而不能让它们恶化。”
虽然旋律也没有因此变好就是了。
……都是西索的错。
想到这里，你想要揍西索一顿的冲动变得更强烈了。
奇犽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这个问题非常失礼。”奇犽小声说，“如果你是为了希斯，我不会质疑，当然，我知道旋律对西莉亚来说也很重要。但西莉亚，你是不是在乎太多的人了？”
“你因此改变了你的能力……听起来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奇犽的语速很快，就好像说慢一点他就会失去说完的勇气一样，“这样做……西莉亚真的觉得值得吗？”
“我倒是没有考虑‘值得或者不值得’这个问题。”你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我只是不想什么都不去做，而我当时恰巧又能做到，所以就去做了。”
你肯定没有办法再经受一次希斯那个时候的无能为力。
奇犽没有说话，于是你想了想补充道：“而且，从结果上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值得。要不是这个制约，塞拉也没有办法活下来。”
在你刚进入塞拉身体的时候，要不是你舍弃了念能力的攻击性从而换来的力量，这具身体会因为能量不足而彻底死去。
“西莉亚。”奇犽轻声地叫着你的名字，口气温柔得像是生怕会惊扰了你，“如果有一天，你在乎的人之间产生了冲突，那你要怎么办呢？”
人类总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假设。
对此你非常迷惑不解，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在在乎的人之间，一定也有更在乎的那个人吧？奇犽其实肯定也知道。两个人在你心中的分量，是可以准确地衡量的。”
就像希斯比起你更在乎西索，就像你比起旋律更在乎希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希斯。
这样的判决方式会很残忍吗？你不知道，但这就是准确的事实。
“但是，你还是会因此感到痛苦的吧？”奇犽的口吻变得迟疑了，“知道怎么做是一回事，真正去做了又会是另外的情况。”
“我们现在讨论的，只是‘如果’吧？毕竟这是不太可能会发生的假设。”你过了一遍你看重的那些人，掰着指头算了起来，“看，希斯不在了，旋律是个好人，侠客很听话，塞拉还没有醒来，奇犽又非常理性。”
西索不在你需要关心的名单内。
你满意地说：“不会发生什么冲突的！”
“好像也是。”奇犽小声说，“本来还想问西莉亚要是两个在乎的人被同时威胁的情况……”
“你是说比如西索同时找了两个人当人质吗？”你迅速举例。
“你不要提这么恐怖的假设好不好！”奇犽迅速抖了抖他的身体，“而且，我们的话题都偏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在讨论几天后和西索的作战吗！”
……可是转移话题的人明明是奇犽！
你很想这么说，但你知道真说出口的话，奇犽只会恼羞成怒。
而且他比你小，有耍赖的权利。
“好吧。”你容忍地说，“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西索的能力在于黏性？”
“对！我本来还想过用相关药剂溶解的方法……但不能带武器就不行了。”奇犽叹气，“真棘手，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弱点。”
“其实能够保持黏性的范围也勉强算弱点？不过对于这次的作战没什么用。”你想着擂台的大小，摇了摇头，“场地太小了。”
如果之后需要躲避西索的追击，这个点倒说不定能利用上，于是你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奇犽。
“……没办法了，那这一次战斗，必须建立在你会被西索的那个……伸缩的……口香糖给黏住的情况下，进行考虑。”
从奇犽痛苦的断音中，你听得出来他也不想复述一遍西索的这个能力。
“他会因此知道我的动向，也能够随时控制我的位置。”你回答道，“问题的关键在于，怎么应对他的攻击。”
“是的，按照西莉亚目前的身体素质来看，不能寄希望于闪躲。”奇犽说到这儿，询问道，“那，对于西莉亚来说，瞬间治疗伤害和使用念进行防御，哪一个使用的消耗更低呢？”
哪一个使用的消耗更低？
那当然，取决于具体的情况。
你站在擂台上，听着裁判分别介绍着双方的作战选手。
“一边，是只战斗了三场，但场场获胜的魔术师，西索·莫罗——”
“莫罗？”你听到这儿没忍住出声问道。
“是我特意改了的名字。西莉亚不觉得，这比‘西索·法雷斯’好听多了吗？”西索的声音轻快。
你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很有品味。”
“另一边，是胜率高达90%，场场询问对方是否去世的挑衅盲女，塞拉——”
你很迷惑，你的询问为什么会被认为是挑衅？
而且，总觉得裁判并不公正，西索的描述词听起来比你的帅气。
“有关西莉亚的传言可真有趣~”西索笑着笑着，你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味变了。
尤其是在裁判宣布开始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杀气到达了你和他重逢以后的巅峰。
他并没有循序渐进的打算。
恰恰相反，他快速移动过来时的第一拳就用上了30%的强度，也就是说你得迅速凝聚45%左右的念量去防住这一击。
而且，西索可以随时随地换个位置攻击，他只需要将念凝聚在他的拳头上，拳头的落点可以随心所欲。而你却要需要调整念凝聚的位置，比如从左臂变到左胸口。
你必须比他更快！
一开始还好。
在他的攻势之下你躲闪着，直到实在躲不掉的情况才会选择防御，总之，你尚未受伤。
一时之间你竟觉得这是一个检测“流”的掌握程度的考试，和小时候的西索给你上的课没有什么特别的差别，都是针对于念的使用的训练。
直到这一击，你意识到他的拳头有点轻了。
和你原来的预计不一样！他没有用上那么多的念量！
你嗅着空气中气流的急速变化，哪怕你已经第一时间在扭开身体的同时调度起了全身的念量，但仍然为时已晚。
右拳只是佯攻的假相，真正的杀招在于他的这一飞踢！
顿时，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在你即将飞出界限范围的那一刻，一股突如其来的拉力又将你重新拽回到了地上。
右手和额头被迫砸在地上的你用左手支撑着身体，用力地咳嗽着，缓慢地发动了你的治疗。
就像你告诉奇犽的那样。
考虑到最理想的情况，当然是防御的消耗比治疗的消耗更少。
问题在于，会存在你没有办法预判西索的情况，这个时候不但你用来防御的念会浪费，而且治疗也成了你唯一的选择。
“西莉亚的能力，每次看的时候都觉得很神奇呢~”西索的声音仍然带着笑意，“所以，让我见识一下吧……好久不见，现在的西莉亚的极限……究竟在哪里呢？”
【奇犽思索了起来，“我记得极低的温度或者极高的温度能够解除黏性，似乎电击的方式也可以……”
他说着说着突然不说话了，像是陷入了思考。】
这里的奇犽仔是在想自己的能力了！虽然他还没开念！但已经提前开始思考了！
回收旋律线，妹增加的制约，以及番外里西索当时有一点替妹打抱不平（……）的原因。
在写妹称赞西索的品味的时候，场外观战、但学过一点唇语的奇犽痛苦面具：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我真的一点都不擅长写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