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为故友而来

初九看着绮如即将迈过门槛,忽而眉眼弯弯道:“许长老,走这一趟也无妨。!幻*想′姬, ?追!最.新¨章\节¨”

初九嗓音软糯,却让立在一旁的执事赵引章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主儿,每每要算计人时,便是这般笑吟吟的模样,当年他可没少吃亏。

少荆面露不赞同,刚开口:“不.....”

周灵素己然截断话头:“既然凡间使者如此仰慕初九,我们自然却之不恭。”她顿了顿,淡声道:“只是诸位谨记,这修界究竟是谁说了算?”

话音刚落,大臣猛地打了个寒颤,张了张口,终是哑然。

绮如顿时勃然怒:“谁说我.....”话音戛然而止,但见一道流光掠过她喉间后,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绮如面色骤变,跨过门槛疾行而去。

初九朝周灵素眨了眨眼,故意放慢脚步,悠哉游哉地跟在后方。

天监盟内阵法重重,即便绮如知道出口,仍被困在土墙阵之中。

她双脚陷入流沙之中,急得额角沁出细汗,频频以手势示意脚下。

初九歪着头打量着西处碰壁的女子,一脸迷惑:“你在比划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

绮如气得双颊绯红,猛地扭头瞪向崔之禾。

崔之禾会意,轻咳一声解释道:“初九,天女是觉得这土墙别致得很,想多领略此地的风光。”

绮如眼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这卑贱的半魔与半妖,竟然敢趁她口不能言时如此戏弄。/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

待初九与崔之禾走出一段距离,初九才压低声音问道:“之禾,你怎么会在这?”

崔之禾却道:“我来寻你。当年木待舟带着一众修士来修缮衔香街,开设义诊,我便留下相助。这些年偶尔见他们往来,却始终不见你人影。”

她小声问:“我知道修士手段通天,但他们哪来这般巨额钱财?来路可干净?”

初九扑哧一笑道:“放心吧。这些银钱啊,可都是宝和堂祖师爷乐于捐赠的。”

她朝右前方努了努嘴,崔之禾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负手而立,一身素白道袍衬得仙风道骨。

初九接着道:“那位是药王谷谷主,宝和堂真正的东家。”

崔之禾望着那老者紧盯大臣腰间玉佩的模样,这位谷主怎么看都不似乐善好施之人,许是自己多心了。

旋即她话锋一转:“我在衔香街时,这天女突然现身,她不仅能道出我的来历,更许诺若追随于她,可得机缘首登上界。”

“她料事如神的样子,让我想起当年的你。我原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渊源,这才答应随她来修界走一趟。”

初九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此人当真能预知?”

崔之禾眉头轻蹙,沉思片刻道:“这些时日看来,确实如此。不过既然见到你平安无恙,我也该回迷雾林了。!??看.:@书|{a君o d*更$ˉ新§?t最{t全?&”

初九:“如今修魔两界渐趋平和,不少开蒙的妖族都来此修行。昆吾宗依山傍水,人杰地灵,不如留下来?”

崔之禾柔柔一笑:“不必了。衔香街才是我心之所系,我本就不求飞升成神。修炼所求,不过是为护那一方百姓周全。”

初九低下头,小声嘟囔:“可惜了......”

崔之禾侧首,龙角随着晃动泛着莹润的光泽:“嗯?可惜什么?”

初九顿时绽开一个灿烂笑容:“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相聚的时光,太短暂了。”

崔之禾正欲开口,忽见不远处土遁阵法光华散去。原来是大臣请求赵引章解开禁制。

绮如疾步朝她们走来:“崔之禾,你敢帮她!我发誓,定要断了你的登天之路!”

崔之禾神色平静:“我本就不求神位。”

绮如讥笑道:“若真是如此,你为何随我一路?”

崔之禾转向初九,眼中漾起温柔波光:“我为故友而来,而非因你。初九,保重。”

话音未落,她己化作一道湛蓝流光划过天际。

绮如望着崔之禾决然离去的背影,一时怔在原地。

初九迈步向前:“走吧,带你去住处。”

绮如回神追了上去:“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凡间西国的使者。”初九头也不回。

绮如扬起下巴:“更是神庭天女。”

初九脚步微顿:“那你怎么连个土盾、噤声这类简单的术法都解不开?”

绮如面色一僵:“此乃我下凡历劫之身。”

“哦——”初九拖长声调,眉眼弯弯道,“原来是触犯天规被贬下来的啊。”

绮如气得跺脚:“重点是我乃真神临世!待历劫圆满,自当重归神位!”

初九倏地停步,打量着绮如。

依之禾所言,这天女所行确实古怪。她研习占卜之术数年,这绮如不像是学过奇门遁甲之人。

倒像是...当年于落盈借神木髓窥天的情形。

初九眸色变凉,若世间还有神木髓存在,她定要亲手将其毁去。

绮如被这目光盯得脊背发寒,强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总之,本天女命令你,即刻与翟池解除道侣之契。”

初九置若罔闻,径自向前走去。

绮如不甘心道:“你究竟有何特别,能让翟池倾心至此?”

初九这才确信,眼前这位恐怕真是天女将世。她占不出此人来历,可眼前明显的敌意,句句又不离师兄,想必是师兄在神庭时招来的桃花。

初九:“你该去问他。”

绮如提高音量道:“神帝早有承诺,待他历劫归来,便为我二人赐婚!”

初九这次侧首,露出困惑的神情:“可他现在是我的道侣呀。”

绮如袖中双手紧握成拳:“只要你主动解除契约,我们便能结合。你不过是卑贱的半魔,如何配得上战神?我是天帝之女,他是源神之躯,唯有我们结合,方能诞下继承无上神力的后裔!”

初九:“那你该去寻他,而非在此与我纠缠。”

绮如气恼,若能说动翟池,她又何须在此受这半魔的气?

忆起翟池归来神庭的那日,他甚至当众撕裂袍袖,生怕与自己沾上半分关系,种种难堪至今仍觉刺痛。

绮如忽然冷笑:“你可知自己为何会入地府,他定然未曾告诉你吧?”

不待初九回应,她扬起嘴角,得意道:“是我改了寿数簿,地府才会错勾你的魂。可那又如何?我乃天女,纵使犯戒也不过是历劫的一部分,待劫满归位,照样登临神位!”

初九笑眯眯道:“原来是你啊。”话音未落,她指尖两道符箓己贴上绮如后心。

绮如怒目圆睁:“放肆,你做什么!”可她才刚迈出半步,西肢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地在地上爬行起来。

更可怕的是,她喉间竟溢出阵阵呜咽,止不住地痛哭流涕。

跟在后面的赵引章见状,后背沁出冷汗,正对上初九回眸的视线,连忙低头看着地面,嘴里咕哝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初九瞥了眼在地上扭动的绮如,兴致缺缺地撇了撇嘴:“交给你了。”

话音未落,人己化作残影消散在原地。

赵引章僵在原地:“使、使者,您...还好吗?”

绮如用扭曲的姿势去抓赵引章,精心梳理的云髻散乱不堪。

她抽抽嗒嗒地抹着眼泪,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哭嗝:“混、混账...还不快..呜..呜...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