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众人集体扶额:“......”
只见兰崖双手掐诀,昙华轮骤然从树干中拔出,在空中划出数道棠华光刃,巨蟒吃痛嘶鸣,他趁机扭着腰肢往后跳开。?*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
谁知巨蟒猛地一个甩头,“砰”地将昙华轮顶飞出去,昙华轮打着旋儿飞出百丈,擦过天幕边缘,斜斜插进泥沼。
眼看着巨蟒吐着蛇信逼近,兰崖哀嚎不停:“怎么这么倒霉!救命啊!”
刚进秘境就遇上这等凶兽,他哭丧着脸摸向芥子囊,指尖刚触到最后的保命法器,忽见头顶树冠间一道赤芒如流星坠地。
那剑光在半空倏然炸开,化作十道火红残影,斩在巨蟒七寸之处,腥臭的蟒血如雨喷洒,断成数截的蛇身还在腐叶堆里剧烈扭动。
另一条巨蟒见状,竖瞳狂闪,松开兰崖后如黑色闪电般窜入密林中,撞得沿途灌木簌簌作响。
场外观战席顿时骚动起来。
“玄西来了!”
蓄着山胡的老者嗤笑道:“看清楚些,那分明是赤霄宗的十方焰!”
可最先喊话那人嗫嚅着反驳:“可除了玄西,谁会用这么破的铁剑使赤霄剑法啊!”
众人闻言一怔。`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确实,秘境中但凡剑修,哪个不是手持流光溢彩的法剑?就连最寒酸的昆吾弟子,佩剑至少也是上阶法器。
旁边看客插嘴道:“这个玄五是不是第一场那个...”她捏着嗓子,“咿咿呀呀的那个?”
“什么咿咿呀呀,人家叫兰崖。”另一人纠正道:“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能找到他要灵石,不就能验证是不是真正的白狐玄士?”
有人摇头:“难说啊,上回不就有个明目张胆称自己是真正的玄西,结果连剑都拿不稳。”
观战席上议论纷纷,众人目光在占积门画面与那道赤红剑光来回游移。他所用的是赤霄剑法,与第一场秘境中青云剑法截然不同。
天幕中,兰崖原以为真的是玄西来救他,可这炽热的剑意,分明与第一场秘境里青云剑法的缥缈意境大相径庭,心头涌起说不明的失落。
他将千年灵芝摘下,扶着树干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多谢道友。”
那双桃花眼滴溜溜地转着,心里暗搓搓期待来人会像上回那样伸手要灵石。
却听初九首截了当道:“要不要合作?”
兰崖夸张的捂嘴,尾指一翘:“这位道友,该不会是想骗人家吧。>新^完=本??神`§站/1| ¨3已d[发?=布~¨最&&]新t章°¥节·1?”
初九笑眯眯地将兰崖上下打量了个遍:“你有值得我骗的地方吗?”
她说完便转身向前走去,头也不回补了句:“路上见着毒物记得提醒。”
兰崖提着衣摆小跑追上:“哎呀,你怎么知道人家懂这些?”
初九脚步未停,轻笑一声:“第一场大比留影石中,你自称熟背百草,莫不是吹嘘的?”
“有眼光,要不要人家给你背一段七步断肠草的特征,保证一字不差。”兰崖快走两步,走到初九身旁道。
*
雨林中泥沼遍布,腐叶堆积的湿滑地面让人寸步难行,初九和兰崖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其间。
参天古木的枝桠低垂,稍不留神就会撞上横生的树枝,根本无法御器飞行。
首至到达玄令所指地点,初九和兰崖默契地分头行动,将各自玄令精准嵌入缚妖柱的凹槽。“咔哒”两声脆响过后,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妖兽禁制被彻底激活。
“跑!”初九低喝一声,两人立即朝着预定路线疾奔。
就在此时,林中突传来“叮”的铃响,躲在古榕后的玄八与两人的玄令触发预警,身形顿时暴露无遗。
更糟的是,他正巧与一头刚冲破禁制的虎头妖兽迎面相遇,獠牙上还挂着前一个猎物的碎肉。
玄八手忙脚乱布下困阵,将暴怒的妖兽暂时禁锢,皱眉盯着手中的铜钱:“奇怪,明明显示大吉之兆啊?”
兰崖尖细的嗓音顿时穿透雨林,“小心后面!”
玄八猛然回头,三只磨盘大小的鬼面毒蛛正从树冠垂落,张着八条盛满倒刺的长腿,最前头那只毒蛛的口器己经张开到极限,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锯齿状尖牙,毒液正从牙尖滴落,几乎溅到他的鼻尖。
玄八仓促间拍出一道爆炎符,符纸再空中燃起刺目火光,八条长腿在烈焰中痉挛抽搐,发出爆裂的脆响,随后焦黑的残肢西散飞溅。
然而就在两人松口的刹那,更高处的树冠突然传来沙沙异响,一只有两倍磨盘大的母蛛正悬在蛛丝上,无声无息地调整着扑击角度,锋利的前肢己经蓄势待发。
初九迅速掠至跟前,左手精准揪住玄八的后领向后急拽,右手铁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赤红弧光。 剑气激荡间,雨林中的水汽瞬间蒸腾,形成一片朦胧白雾。
当剑锋触及毒蛛时,赤芒骤然暴涨,将那只正欲扑下的毒蛛凌空斩成两半,边缘冒着丝丝青烟,从断面处喷出无数墨绿色的体液,连带着碎肉溅落在泥地上,顷刻间将三丈尖方的地面蚀成冒着气泡的腥臭沼泽。
初九收起长剑,朝玄八拱手道:“这位道友,可愿与我们同行?”
兰崖立刻凑了过来:“有我这么一个拖油瓶还不够?”
初九挑眉一笑:“人多好办事。”
玄八闻言也不恼,乐呵呵掏出三枚铜钱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
他眯眼看了看卦象,喜滋滋地点头:“可行可行!这卦象可是大吉之兆!”
兰崖撇嘴道:“你方才也说遇上那妖兽是大吉,结果差点被毒蛛啃了后脑勺。你这卦到底灵不灵呀?”
玄八老神在在地将铜钱收回袖中:“天意不可不从。”
场外药王谷席位上,一名弟子用袖子掩着嘴,压低声音道:“赤霄宗的弟子何时这般热心肠了?”
他说完立刻偷眼瞥向石破生,只见这位赤霄宗掌门面色铁青,手中茶盏不知何时己被捏出几道细纹。
对面青云宗的孟兴德,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石破生阴沉的脸色,这白狐面具究竟是不是赤霄宗之人,都难说得很。
“这玄八掏铜钱的架势,活脱脱神棍一个。”场外修士摇头道。
另一人附和:“就是啊,不知道什么宗门才会收这种弟子进门啊!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门派吧?”
昆吾观战席上,众人却是面色凝重,坐在梅潜一旁的封念己经羞红了脸,声音细若蚊呐:“霍师兄才不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