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采春前来

第三十二章 采春前来

“嫡姐,你是吃,还是不吃呀?”

谢梨初淡淡瞥了眼,无视叶婉儿,转身向谢国公行礼,“父亲,女儿有要事相商,还请父亲一会儿书房详谈。”

谢国公面色威严,点了点头,方才叶婉儿的话他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在这个家中装聋作哑惯了。

叶婉儿面色一冷,顿时火烧眉毛,左右谢夫人也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谢林氏索性不装了。

她坐在位子上,冷哼了声,摆弄起自个儿的衣袖来,“到底是成了太子妃,就是硬气,都能随意无视母亲和妹妹了。”

“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好规矩。”

这话便是在讽刺叶氏和平阳长公主教女无方了,谢梨初怎能忍,蔑笑了句。

“真是好没有道理,母亲罚我去洒扫院落,怎能不知我此刻就在忙碌。本宫自东宫而来,少说也是代表了皇家威严。”

“谢府这般对待我,可是想要蔑视皇家、连带着蔑视圣人?!”

谢林氏下巴都要惊掉,她险些一个没坐稳摔在地上,伸出手指着谢梨初‘你’了好半天说不出话。

真是好一副伶牙俐齿,双唇一碰便能将小小的事情,牵扯到远在中宫的圣人,乃至整个皇族,好大的罪名!

到了眼下,谢国公才‘你方唱罢我登台’地开口,“好了,梨儿,只是家事而已,没必要烦扰圣人。”

谢梨初倒是懒得计较,本身她过来就不是和这群蠢货呛声的,见目的达到,便转身离去了。

把身后的谢夫人与叶婉儿气了个半死。

回到了院中,孔嬷嬷已经收拾好一阵儿了,此处的荒废僻远的小院,便是谢梨初从前在谢家的住处。

明知她与叶婉儿将要归家,却并未有半分提前洒扫的意思。

方才秋粟将马车内的行囊搬进来时,路过了叶婉儿的院子,那院子不仅离众人的近,且早就收拾地齐整光亮了。

远远瞧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酒楼开张了似的张扬,一看便知道院子主人不在时,也是日日派人洒扫的。

秋粟一时心中不忿,在门口吐了个口水才走。

小丫头走了许久才回到院中,彼时孔嬷嬷正弯着腰清扫蛛丝,哼哧哼哧地,起身时身子还晃了晃,脸色发红。

方才早些时候,主仆三人就在中院那儿帮着洒扫了整个下午,回到自个儿小院中又是这副狼藉模样。

硬是没吃没喝地,又开始收拾,乍一收拾就收拾到了天黑。

“嬷嬷!”秋粟抬脚跑了过去,连忙放下行囊搀扶着孔嬷嬷坐下。

咬牙再也忍不住,“这些牛鬼蛇神,惯会抵着一人欺负!”

孔嬷嬷坐下后喘了几口气,摆了摆手,捋顺了气息才开口:“我没事,只怕苦了娘娘与腹中小皇子。”

是啊。

秋粟鼻尖一酸,得亏娘娘带上了她与嬷嬷,若是只有娘娘一人,还不知道要如何被欺负呢。

孔嬷嬷也是担心自家主子在此处吃不好、睡不下,硬是收拾得瓦光锃亮才肯罢休,单凭一人之力,怎能不累坏。

“罢了,我再起来,将这些行囊给铺下去,这样娘娘来了,才好躺下歇息会儿。”说着,孔嬷嬷站起身抓起被褥便要往里进。

谢梨初此时就站在小院门口,听着二人对话,心中难免一酸,快步上前,搀扶着孔嬷嬷。

她垂眸,竭力维持着平静,“嬷嬷快坐下歇息会儿,我无事的,只要有榻便可休整。”

见状,嬷嬷只好坐下,谢梨初手中还领了些吃食回来。

用编织的竹篮盖着,一样样端出来,还冒着热气儿,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胜在热乎、香甜。

谢梨初将菜肴一面挪到院中石桌上,一面开口,“我料得她们行事,早早便吩咐了酒楼提前备下菜肴,方才去府门口取来。”

说罢,将竹篮最后一层的三幅碗筷取出,轻声招呼两人,“来,快些过来,咱们趁热吃了便早些歇息。”

秋粟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硬是忍着不说,眼下饭菜香味钻入鼻尖,萦绕整个身周,叫她涎水不住下流。

她嘿嘿一笑,就要往桌子前扑去,被孔嬷嬷打了下手,“没规矩!”

孔嬷嬷凝眉,恶声了些:“死丫头,怎可与主子抢食!”说完,嬷嬷柔下眉眼,看着谢梨初闻声。

“娘娘,奴婢等不饿,您先吃便是。”

秋粟心头委屈,却也明白于理不合,登时往后撤了一步,尽量不去看那些可爱又肥美的鲫鱼炖排骨、红烧蹄子、泥藕炒菜心。

“本宫叫你们来,来便是。”谢梨初叹息一声,“左右也是吃不完的,我待你们二人,早已如同亲眷。”

说罢,谢梨初站起身,握住嬷嬷与秋粟的手,“在京中,你们比谢府待我还要亲,比东宫还要尽心。”

“我远走江南,离开祖母与娘亲,你们二人,又何尝不是我的亲眷呢?”

孔嬷嬷被说得心下一软,三人坐在院中,慢食了起来,偶尔秋粟说几句笑话,惹得谢梨初眉开眼笑。

被孔嬷嬷狠瞪一眼,强调食不言,秋粟委屈瘪嘴,谢梨初替其原话,就这样热热闹闹地用完了整顿。

收拾的时候,秋粟瞥见院门外隐约站着个人,她仔细一瞧。

“咦,采春?你杵在门外做什么?”

秋粟快步迎了出去,只见采春讷讷着不敢进来,秋粟只好拉着采春往外头走了几步。

采春这才松了口气,她双目中闪着光亮,握住秋粟的手,便忍不住开口。

“秋姐姐!我回去左思右想,想了许久,才想起来,我说的话可不算空穴来风!”

秋粟想不到,此人对于八卦的执着,竟险些被责罚都不肯放下,她眉心狠狠一跳,问道。

“怎么说?”

采春四下打量了,此处本就荒僻无人,她也是趁着自家妹妹眼下忙得不可开交,才敢偷偷趁着夜月溜出来。

她附在秋粟耳畔,小声得分析了许多。

秋粟闻言大惊,登时拔高嗓门,“当真?!”话落,自知太过,又四下看看,竭力压低嗓音。

“此事可不敢乱说!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的!”

“娘娘,采春的分析,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