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谢晨阳恶毒的计划
在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脸上的肌肉条件反射一般堆砌起谄媚到极致的笑容，声音瞬间切换成甜腻的腔调：
“喂？王总！是我，小谢啊！哎哟，这么晚打扰您，真是罪过罪过！”
“有个事儿，天大的好事儿，我琢磨着必须第一时间跟您汇报！”
“对对对，跟明天的合同有关，我给您准备了一个您想都想不到的惊喜！”
“对对对，还是帝豪1808，时间嘛……就下午三点，您一定准时到！”
“好好好，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绝对让您……终生难忘！”
挂断电话，他脸上那夸张的笑容瞬间垮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和眼中燃烧的、近乎疯狂的怨毒。
他对着碎裂屏幕上一张照片，正是他前几天去顾寒川办公室的时候无意中拍下的行程表。
明天顾寒川也会出现在帝豪酒店与祁总签约。
谢晨阳魔怔地喃喃道：“顾寒川，这份‘厚礼’，你好好接着！”
他迅速翻出另一部老旧的备用手机，插上一张崭新的、没有任何身份关联的太空卡。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他是一个演员，最擅长地就是模仿不同的人。
包括说话的语气与声线。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顾寒川那个极少人知道的私人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顾寒川冷淡而带着一丝被打扰不悦的“喂？”时，谢晨阳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死死掐住大腿，用尽全身力气模仿着刘特助那种干练、语速稍快、带着职业性礼貌的腔调：
“顾总监您好，非常抱歉深夜打扰！我是祁总的助理，刘竭。”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确认对方身份。
“是这样的，祁总这边临时接到通知，有一个紧急的跨洋视频会议，原定明天下午三点在帝豪酒店的签约，可能需要推迟大概……半小时左右。”
“祁总非常重视这次合作，特意交代我务必亲自通知您，您若先到可在1808号套房稍作等候。他会议一结束会立刻赶过来，所有签约文件都已经准备好放在房间保险柜里了。实在万分抱歉给您造成不便，祁总让我务必转达他的歉意！”
他语速流畅，理由充分毕竟高层会议延期常见，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甚至模仿了刘竭习惯性的轻微停顿。
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根本察觉不出有问题。
说完，他甚至不等顾寒川多问，立刻补充道：“您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打祁总工作电话，他现在应该还在会议，您可以等一小时后再联系他。再次抱歉，顾总监！”
顾寒川不疑有他，简单应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谢晨阳知道顾寒川上钩了，他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他倒是很想要知道，如果顾寒川爆出了丑闻，那么在意面子的苏浅浅，是否还愿意和他出双入对。
……
次日，下午，两点五十分。帝豪酒店大堂。
谢晨阳坐在咖啡吧最角落、靠近电梯间视线的位置，戴着一顶压得极低的鸭舌帽，帽檐的阴影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他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冰美式，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睛死死盯着酒店旋转门和大堂通往地库的入口。
远远看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地库入口时，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迅速计算着时间：停好车，乘电梯到一楼大堂，大约需要3～5分钟。
他立刻起身，拿起那杯冰咖啡，快步走向电梯间附近的装饰柱旁，假装在查看手机信息。
他需要制造一个“自然”的相遇点。
两点五十三分。
顾寒川挺拔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大堂，步履沉稳而快速，目标明确地走向电梯间。
他气场强大，即使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那份生人勿近的疏离。
谢晨阳掐准时机，在顾寒川距离电梯按钮还有几步远时，仿佛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身，同时“手忙脚乱”地去掏口袋里的手机——“砰！”
一杯冰咖啡结结实实地撞在顾寒川昂贵的定制西装前襟上！深褐色的液体迅速晕染开一片污渍。
“啊！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
谢晨阳立刻惊慌失措地道歉，声音都变了调，他慌忙抽出纸巾想帮顾寒川擦拭，动作笨拙又狼狈，咖啡也泼溅了不少在自己袖口和外套上。
顾寒川猝不及防，眉头瞬间拧紧，他马上要去签约，没有心情去探究这个冒失的路人究竟是谁。
这时候早被谢晨阳收买的一个大堂服务员立刻跑了过来。
一边接过谢晨阳手里的餐巾纸，一边暗暗挤开了谢晨阳，方便他溜走。
“您是几号房的客人？这衬衫脏污了，如果您不嫌弃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新的衬衣，送到您房间。”
顾寒川不疑有它，本来他不打算先去祁总所说的1808号房的，但如今实在窘迫，只能报了房间号。
抬脚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拢。
谢晨阳才缓缓从旁边柱子露出面容。
看到电梯稳稳地停在18楼的指示灯亮起，一股巨大的、扭曲的、近乎癫狂的快意瞬间淹没了他！成功了！他做到了！
他迅速掏出手机，手指因为兴奋和残留的恐惧仍在微微颤抖，拨通了王总的电话。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谄媚和邀功：
“喂？王总！是我，小谢！‘惊喜’已经送到1808房间了！”
“现在就脱了衣服在里面等您呢！……绝对的‘顶级货色’，保证是您从未尝过的滋味！”
“对对对，您放心，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您三点准时上去，刷卡就行，畅通无阻！……好好好，祝您……玩得尽兴！千万尽兴！”
挂断电话，他抬起头，死死盯着那个显示着“18”的电梯指示灯，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混合着极致怨毒、报复得逞的狞笑，无声地用口型对着虚空说道：“顾寒川，王胖子……好好享受我为你们准备的‘盛宴’吧！”
1808房下午三点整，顾寒川推开了1808套房厚重的房门。
距离和祁总约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够他整理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