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要她跪着来求我
叶氏大楼顶层，落地窗外京都夜景如星河倾泻。
谢晨阳翘着二郎腿陷在真皮沙发里，指尖把玩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办公室弥漫着威士忌与雪茄混合的奢靡气息，水晶吊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叶总这办公室装修得……”谢晨阳环顾四周，目光在墙上那幅抽象派油画停留，“跟暴发户似的。”
叶慎行站在酒柜前的手微微一顿，琥珀色液体在杯中晃出危险的弧度。
他转身时已经换上完美的商业微笑，将酒杯推向谢晨阳：“比起装修，谢顶流现在更该关心的是怎么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平板电脑上暂停的监控画面，谢晨阳在会所绑架灌醉苏浅浅的片段。
“哈！”谢晨阳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整个人仰倒在沙发上，修长手指指着手机屏幕上叶慎行被担架抬走的画面。
“叶总被自己下的药放倒，这剧情比我的新剧还精彩！”
玻璃杯重重磕在大理石茶几上。
叶慎行解开西装扣子坐下，镜片后的眼睛寒光闪烁：“三个月禁闭还没让你学乖？绑架未遂的案子我压下去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所以我现在不是来报恩了么。”谢晨阳突然收敛笑意，从背包甩出一份文件，“《星月》剧组提前杀青，我的档期空出来了。”
文件滑到茶几边缘，露出“璀璨珠宝年度代言合约“的字样。
叶慎行挑眉，指尖在文件上敲击两下：“国际一线品牌，你确定要接？我记得你从不接珠宝代言。”
“是不接。”谢晨阳倾身向前，手肘撑在膝盖上，“但如果能断了顾寒川在京都的财路……”
他舌尖舔过虎牙，“我连内衣广告都接。”
空气骤然凝固。
叶慎行突然低笑起来，伸手按下通话键：“lisa，把璀璨的季度营销方案送进来。”
他转向谢晨阳，眼中闪烁着捕食者的光芒：“知道为什么我纵容你这么多年吗？就因为你够疯。”
办公室门被推开，秘书端着平板电脑进来。
谢晨阳漫不经心地划动屏幕，突然在某页停住。
顾寒川工作室的秋季新品发布会定在下周五。
“巧了不是。”他吹了个口哨，“同一天啊。”
叶慎行接过平板，调出一组数据：“heretic工作室上半年营收67来自婚恋系列，而璀璨这次主打的就是婚戒。”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谢顶流那些老婆粉要是知道代言人是为"一生挚爱"站台……”
“购买欲会爆炸。”谢晨阳接话，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正好我新歌《囚爱》下周打榜，可以联动宣传。”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叶慎行举起酒杯：“为我们的……共同敌人干杯？”
玻璃相撞的脆响中，谢晨阳突然话锋一转：“说起来，叶总睡过那么多女明星，怎么偏偏对苏浅浅念念不忘？”他晃着酒杯，“该不会是因为……从来没得手吧？”
威士忌在杯中晃动。
叶慎行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擦拭：“谢顶流跟在她身边三年，不也连手指头都没碰到？”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至少敢下药，你呢？只敢当条摇尾乞怜的狗。”
谢晨阳瞳孔骤缩，手中酒杯“咔“地出现一道裂痕。
琥珀色液体顺着指缝滴落在定制西装裤上，他却浑然不觉。
“我当狗的时候，“他声音轻柔得可怕，“可是每周都被抽骨髓呢。”
突然一把揪住叶慎行领带，“知道苏浅浅为什么选我吗？”
“她养着我，是为了给顾寒川当活体标本的。”谢晨阳神经质地笑起来，“所以你说……”
他指尖划过照片上苏浅浅的脸，“我该怎么报答这份知遇之恩？”
办公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良久，叶慎行重新戴上眼镜，按下隐藏的录音终止键：“下周五发布会，我要看到顾寒川的展厅门可罗雀。”
他起身整理领带，“至于苏浅浅……等heretic破产后，她自然会来求我们。”
谢晨阳仰头饮尽残酒，玻璃碴刺破掌心也毫不在意。
鲜血顺着腕表滴落，在白色大理石上绽开妖异的花。
“错了叶总。”他舔掉掌心血迹，眼中翻涌着疯狂，“我要她跪着来求我。”
……
heretic 工作室。
林宴第五次从顾寒川办公室出来时，差点撞上抱着一摞文件的苏浅浅。
两人同时往相反方向闪躲，文件雪片般散落一地。
“对不起苏姐！”林宴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周以来，他就像个人形乒乓球，在两位大佬之间来回传递信息，精神紧绷到快要断裂。
苏浅浅摇摇头，蹲下身与他一起整理文件。
她今天穿了件烟灰色西装，发髻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整个人像被冰封的火焰。
明明该是炽 热的，却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这是秋季系列的媒体名单？”她指尖在某页停顿，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宴咽了口唾沫：“对，顾……顾总说要把时尚vogue的优先级提到第一档。”
他偷偷观察苏浅浅的表情，又赶紧补充：“当然这只是建议，最终决定权在您……”
“知道了。”苏浅浅合上文件夹站起身，目光扫过不远处紧闭的磨砂玻璃门。
透过模糊的影线，能看到顾寒川正在与人视频会议，投影仪的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林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突然福至心灵：“苏姐，其实顾总他……”
“下午三点约了《珠宝世界》的主编。”苏浅浅打断他，声音平静如水，“记得提醒他穿那套藏蓝西装，对方主编喜欢稳重风格。”
林宴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颓然点头。
自从他们俩慈善宴会第二天争执后，这两个人明明同处一个屋檐下，却硬生生把二十米的距离变成了天涯海角。
回到工位，林宴瘫在椅子上哀嚎一声，抓起手机准备点杯续命奶茶。
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推送通知跃入眼帘：
【璀璨珠宝官方：明日10点，年度代言人揭晓！神秘剪影抢先看~】
林宴随意瞥了眼，正想划掉，突然手指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