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顾寒川，道歉
晚宴进行到一半，主持人宣布进入慈善拍卖环节。
苏浅浅作为主办方代表，需要上台致辞。
她起身时，顾寒川下意识扶了一下她的腰，低声叮嘱：“小心台阶。”
苏浅浅微怔，随即轻轻点头。
她走上舞台，聚光灯下，她美得惊心动魄。
顾寒川坐在台下，安静地注视着她，耳边是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苏总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听说她和谢晨阳……”
“嘘，她丈夫还在呢……”
顾寒川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精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宴发来消息：「哥，有个大客户要求视频会议确认最终设计，现在。」
顾寒川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苏浅浅。
她的演讲至少还要十分钟。
他犹豫了一瞬，最终回复：「五分钟后，找个安静的地方接我。」
随后，他起身离席，朝宴会厅外的休息区走去。
休息区的走廊空无一人，顾寒川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接通了视频电话。
屏幕那头，客户正通过翻译表达对设计的赞赏。
顾寒川用视频特效遮挡了面部，用流利的英语直接回应，省去了翻译的环节。
客户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笑容更深。
谈判进行得很顺利，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寒川。”
顾寒川猛地回头，谢晨阳站在走廊拐角，脸上带着挑衅的笑。
“在做什么？”谢晨阳走近，目光扫过他已经按灭的手机屏幕，“背着苏总，在和小姑娘聊天吗？”
顾寒川不想要过多理会谢晨阳：“私人事务。”
谢晨阳轻笑一声：“私人事务，需要躲到这种地方？”
他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还是说，顾总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寒川的眼神冷了下来：“谢晨阳，好奇心太重，不是什么好事。”
谢晨阳不以为意，反而凑近一步，语气亲昵：“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苏浅浅到底看上你什么？”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顾寒川，“论才华，你被heretic碾压；论事业，你不过是苏氏的附庸；论感情，你好像都抢不过我。”
他轻笑一声，“你猜现在这个场景里，我们发生冲突了，她会更偏向谁？”
顾寒川冷笑，目光如刀：“你这幼稚的游戏我没有兴趣和你玩。”
顾寒川打算越过他离开，在错身的时候顿了下脚步。
“谢晨阳。”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以为，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谢晨阳歪头，笑容无辜：“我只是实话实说。”
顾寒川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
“一条急着摇尾巴的狗。”
谢晨阳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方向传来一阵骚动。
显然是宴会中场休息了。
苏浅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谢晨阳先看见她。
等到顾寒川心底不好的预感升起来的时候。
苏浅浅的声音已经从远处传来。
“你们在聊什么？”
顾寒川刚要回头，谢晨阳却突然踉跄了一下，像是被人猛地推了一把，整个人向后倒去。
“砰！”
他的后背重重撞在装饰花瓶上，瓷片碎裂的声音在走廊里格外刺耳。
谢晨阳的手肘在摔倒时擦过尖锐的碎片，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晨阳！”苏浅浅脸色骤变，快步上前扶住他。
谢晨阳脸色苍白，却强撑着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说话时，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瞥向顾寒川，嘴角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顾寒川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收紧。
他根本没碰谢晨阳，但是这种拙劣的伎俩，苏浅浅不可能看不出来。
顾寒川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开口：“谢晨阳，你的戏是不是有点过了？”
苏浅浅扶着谢晨阳站起来，转头看向顾寒川，眉头紧蹙：“你推他了？”
顾寒川的眼神冷了下来：“我没有。”
“小阳！”王丽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一把抓住谢晨阳的手腕，夸张地惊呼，“天啊，这伤口这么深！你下周还有打戏，要是骨裂了怎么办？！”
她猛地抬头，怒视顾寒川：“你什么意思？仗着自己是苏总的丈夫，就能随便动手？”
顾寒川冷冷地看着她：“我说了，我没推他。”
“够了！”王丽提高音量，引得附近几个宾客探头张望，“大家都看见了！你嫉妒晨阳和苏总关系好，就故意在这种场合让他难堪是不是？”
谢晨阳虚弱地拉了拉王丽的袖子：“王姐，算了，真的是我自己没站稳……”
“晨阳！你就是太善良了！”王丽心疼地捧着他的手，“都流血了还替他说话！”
苏浅浅的指尖轻轻擦过谢晨阳手肘上的血迹，眉头皱得更紧。
她抬头看向顾寒川，声音压得很低：“顾寒川，你任性也要分场合。”
顾寒川盯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你觉得是我推的？”
“难道不是吗？”苏浅浅反问，“他总不可能自己往碎瓷片上撞。”
顾寒川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她甚至没有一丝犹豫，就又选择了相信谢晨阳。
他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苏浅浅，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苏浅浅抿了抿唇，没说话。
王丽在一旁煽风点火：“苏总，您看看他这态度！做错事还不认，晨阳的伤怎么办？”
谢晨阳适时地“嘶”了一声，像是疼得厉害。
苏浅浅立刻收回目光，扶住他的手臂：“先去医院。”
她转头看向顾寒川，语气不容置疑：“道歉。”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寒川看着苏浅浅扶着谢晨阳的手，看着她眼底的焦急和责备，忽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可笑。
不论真相如何，她早已做出了选择。
他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微笑：“好。”
“对不起，谢先生。”他微微颔首，声音平静得可怕，“是我不小心，让您摔倒了。”
谢晨阳连忙摆手：“不不，是我自己……”
“够了。”苏浅浅打断他，眼神复杂地看了顾寒川一眼，“我先送晨阳去医院，你……自己回去。”
说完，她扶着谢晨阳转身离开，王丽紧跟在后，还不忘回头瞪了顾寒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