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苏浅浅帮他正名
“像你当年私下解决我们的婚姻？”顾寒川打断她，“让媒体写我骚扰你，让全世界以为我是个疯子？”
苏浅浅的胸口剧烈起伏：“那是……”
“苏总！”谢晨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拍卖会要结束了。”
苏浅浅深深看了顾寒川一眼，转身离去。她的裙摆扫过他的裤脚，像一句未说出口的告别。
回到宴会厅，拍卖会已近尾声。
顾寒川注意到苏浅浅坐在原位，脊背挺得笔直，谢晨阳在她耳边不停说着什么。
当最后一件拍品落槌时，全场起立鼓掌。
苏浅浅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出口。
散场后，闻悦去停车场取车。
顾寒川站在酒店门口等，手机突然震动——一条社交媒体推送：【苏氏集团官方声明：星辰系列珠宝真实设计师为顾寒川，谢晨阳仅为形象代言人】
声明发布时间是十分钟前，恰好是苏浅浅离场的时间。
顾寒川盯着屏幕，胸口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仿佛能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苏浅浅早已不见踪影。
两日后。
凌晨三点，顾寒川的公寓灯火通明。
他靠在落地窗前，指尖划过平板电脑屏幕，社交媒体上苏浅浅前夫的词条热度居高不下。
网友们的猜测五花八门——有人说他和苏浅浅根本没离婚，只是商业炒作；有人说谢晨阳是小三上位；更有甚者，翻出半年前那则“骚扰前妻“的新闻，质疑苏浅浅为何突然替“骚扰者”澄清。
屏幕光映在顾寒川疲惫的脸上，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他点开苏浅浅的主页，最新动态停留在两天前——那张蓝宝石项链的设计图，配文“物归原主”。
评论区已经炸开锅，但她再未回应。
手指悬在私信界面上方，顾寒川喉结滚动。
他想问为什么突然替他澄清，想问父亲在苏氏医院的近况，更想问那天在酒店……她颈后的伤痕好了没有。
但最终只是退出界面，将平板扔到沙发上。
床头柜上的药瓶标签已经模糊——治疗头痛的处方药，自从云南回来后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医生警告过这可能是当年试药的后遗症，但顾寒川更清楚，真正的病因是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
手机震动，闻悦的消息跳出来：【刘家寿宴的礼服送到了，记得试穿。老夫人点名要见你。】
顾寒川揉了揉太阳穴。
刘氏地产是京都老牌豪门，能拿到他们寿宴的邀请函对闻氏意义重大。
但他实在厌倦了那些假笑、恭维和暗箭。
尤其是现在，他几乎能预见到宴会上那些探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知道了】他简短回复，然后点开另一个对话框——私家侦探发来的父亲最新照片。
老人坐在轮椅上，膝头摊着本旧相册，那是顾寒川大学时的影集。
照片角落，苏氏医院的标志清晰可见。
父亲瘦了，眼窝深陷，但至少还活着。
顾寒川的指尖轻触屏幕，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半年来他试过各种方法想将父亲转院，但苏氏在医疗界的影响力根深蒂固。
闻悦上周提出可以联系国外专家，但需要先将病人转移到中立医院……
门铃突然响起。
顾寒川看了眼监控——闻悦站在门外，手里提着纸袋，发梢还带着夜露。
“这么晚？”他开门，声音沙哑。
闻悦晃了晃纸袋：“给你带了夜宵。”
她自然地走进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声响，“猜到你还醒着。”
顾寒川注意到她换了衣服——不是白天的职业套装，而是一件丝质衬衫，领口开得极低，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香水味也比平时浓烈，在密闭空间里几乎令人窒息。
“刘老夫人很喜欢你设计的胸针。”闻悦将食物摆在茶几上，“她孙女下个月婚礼，想委托你设计婚戒。”
顾寒川倒了杯水递给她，刻意保持距离：“闻氏有自己的婚戒系列。”
“但没你有吸引力。”闻悦接过水杯，指尖在他手背上多停留了一秒，“刘家掌握着京都三分之一的商业地产，如果能拿下他们的订单……”
“我会出席寿宴。”顾寒川打断她，转身去拿外套，“但不接私人定制。”
闻悦放下杯子，突然伸手替他整理领口并不存在的褶皱：“你这里……”
她的手指擦过他锁骨，带着刻意的暧昧，“沾了东西。”
顾寒川后退半步，正好撞到茶几。
水杯翻倒，浸湿了地毯。”我自己来。”
他抽了张纸巾，假装擦拭水渍避开她的触碰。
闻悦的红唇抿成一条线，但很快又扬起笑容：“礼服我放这儿了。”
她走向门口，又回头补充，“对了，苏浅浅也会出席寿宴。刘家是苏氏地产的合作伙伴。”
门关上后，顾寒川长舒一口气。
他理解闻悦的好意，也感激她提供的平台，但那些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总让他想起另一个人——苏浅浅从不刻意撩拨，她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他缴械投降。
窗外，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顾寒川吞下两片止痛药，倒在床上。
梦中，苏浅浅站在远处向他伸手，可他每前进一步，距离就变得更远……
一星期后。
刘家庄园张灯结彩，豪车如流水般驶入大门。
顾寒川坐在闻悦的车里，黑色西装衬得他越发清瘦，蓝宝石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紧张？”闻悦整理着他的领结，香水味扑面而来。
顾寒川微微偏头避开她的手指：“只是头痛。”
“药带了吗？”
“嗯。”他摸了摸内袋。
车门被侍者打开，喧闹声立刻涌入。
红毯两侧站着不少记者，闪光灯此起彼伏。
闻悦挽上他的手臂，贴得比平时更近：“微笑。”
顾寒川机械地勾起嘴角。
他能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那就是苏浅浅前夫”
“听说攀上闻家大小姐了”
“长得是不错”
……
这些言论本该麻木了，但今天格外刺耳。
刘家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下衣香鬓影。
老夫人端坐在主位，看到顾寒川立刻招手：“小顾来了！快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