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百五十七天
“上、官、卫、惜!”
上官卫潮把缰绳一扔,大跨步进了府,脸色阴沉得厉害,一进门就找弟弟。
上官卫惜刚刚从公孙门主院子里出来,见哥哥气势汹汹,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你还敢跑?”上官卫潮咬牙,擡腿就追。
他后面的卫浪脸色也不好看,骑马游街的后半程简直是灾难。京城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幼,全都齐声大喊条副上的字,先来一遍“上官卫潮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后面紧接着就是“卫浪卫浪你最棒,为你咣咣撞大墙”,循环往复,毫不停歇。
他当时脑子都空白了,回过神之后也恍恍惚惚,只觉得这京城他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赶紧去东南赴任吧。
上官卫潮也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不是正在骑马游街,他恨不得把弟弟抓过来狠狠打一顿屁股,竟然敢这样捉弄他。他看着周围嘻嘻哈哈的百姓,一派绝望,有生之年,他再也不想看见京城的城墙。
而这一切,都是拜他一向疼爱的弟弟所赐,他竟然还敢跑?上官卫潮在后面追,咬牙喊着:“上、官、卫、惜!你给我站住!”
上官卫惜多聪明,一看势头不妙,不但没站住,小腿跑得飞快,还扯着嗓子喊:“娘亲!救我!娘亲!救我!”
“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上官卫潮露出狰狞,这个弟弟一向乖巧听话,没想到忽然调皮一次,竟然能调皮得这么出格。
然而已经有下人见势不好,连忙飞奔去内院向包氏报告了。
“娘亲!救我!”上官卫惜眼看要被哥哥追上,连忙又扯着嗓子喊。
“娘亲在内院,你就算喊破喉咙她也听不见。”上官卫潮大手一伸,要抓弟弟的后背。他已经想好了,今天一定要狠狠地给弟弟一个教训。
“啊。”上官卫惜脚下一个踉跄,恰好躲过了这一抓。他连忙扒住一根柱子,一旋身躲在柱子后面,喊:“哥哥,娘亲马上就来了。”
上官卫潮微微惊诧弟弟的灵活,但他心头已经被怒火充满,绕过柱子就要继续去抓弟弟。
“啊!”上官卫惜连忙顺着方向躲,还扯着喉咙喊:“娘亲!救命啊!”
“我让你乱写!”上官卫潮怒极,动作极快,不知不觉已经用上了武功。然而上官卫惜的动作也极快,总是差之毫厘地躲过了上官卫潮的手,还尖叫连连。
上官卫潮抓,上官卫惜躲,两兄弟绕着一根柱子转来转去,速度极快,倒是旁观的卫浪眼睛都要花了。
忽然,上官卫惜瞥见娘亲已经来了,连忙扯破天一般喊起来:“娘亲!救我!”
包氏脚下匆匆,见小儿子躲得狼狈,连忙喝道:“潮儿,住手!”
“娘,你不能再护着他。”上官卫潮站住了,告状:“他今天竟然敢写了那样的条副,整个京城的人都在念,以后我和卫浪无地自容了。”
上官卫惜趁此机会,连忙跐溜一下躲到娘亲身后,只敢探出一个头。
包氏护住小儿子,说:“小惜写那个我知道。”
“娘亲怎么能让他写那个?”上官卫潮觉得一道晴天霹雳打到了头上,叫起屈来:“本来我和卫浪一个中了状元一个中了探花,这是多好的事,结果就因为小惜那两根条副,我们的名声被糟蹋成什么样了?我当时人虽然骑在马上,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卫浪这时默默地站在上官卫潮一旁,不吭声。
“我觉得小惜写得挺好的。”包氏强行说。
“哪里好了?”上官卫潮简直要抓狂了:“‘上官卫潮我爱你’,我爱你,这种粗俗的话他竟然也能写得出来?还有下句,‘就像老鼠爱大米’,这算什么?谁是老鼠?谁是大米?我是大米?”
他又指着不说话的卫浪:“还有写卫浪的那两句话,前一句还凑合,‘卫浪卫浪你最棒’,可是后面那句呢?‘为你咣咣撞大墙’,这是什么意思?谁为了卫浪撞大墙?撞墙后死了怎么办?难道要怪到卫浪头上?”
包氏咽咽口水,当时小儿子写出来她只觉得好玩,现在听大儿子分析却觉得那两句话确实不妥:“那现在怎么办?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她有些急了,如果真的影响到两个儿子的名声,她恨不得时间能重来。
“娘子,别担心,没事的。”上官翎风走了过来,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对上官卫潮说:“潮儿,你多虑了。”
“爹。”上官卫潮余怒未消,板着脸和卫浪一起行礼。
上官翎风免了他们的礼,说:“小惜写的这两句话虽然粗俗,却朗朗上口,感情直白,很快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效仿。就这一会儿工夫,外面已经有了许多新词,比如‘飞云公子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还有‘焦美焦美你最棒,为你咣咣撞大墙’,男的女的都有,已经被当作了表白神句。”
上官卫潮的表情裂开了,这样也行?卫浪也脚下一个踉跄,恍惚他在哪里。
上官卫惜从娘亲后面探出头,也一脸不敢置信,京城的人是有什么大病吗?
包氏愣了之后,连忙说:“也就是说这两句话不会给潮儿和浪儿带来麻烦?”
“当然不会。”上官翎风笑着说:“不仅不会,潮儿和浪儿还会借此机会声名大噪。若干年后,说不定有人提到我们,也只会说是上官卫潮和卫浪的爹娘。”
“那就好。”包氏松了口气,她倒不在乎什么名声,只要不影响两个儿子就好。
上官翎风却板起脸:“潮儿,你刚才怎么跟你娘说话的?”
上官卫潮心中一凛,马上给包氏跪下,请罪:“娘,对不起。”
“快起来。”包氏把大儿子扶起来,说:“这件事是我欠考虑,本来只是想取笑你们一下,没想到给你们引来了麻烦。”
“不是的,娘亲。”上官卫潮连忙说。
上官翎风哼了一声,说:“你知道小惜为什么要写那两句话吗?”
“为什么?”上官卫潮确实不解,平时弟弟颇为乖巧,怎么会突然写这样两句话?
“因为你昨天突然自请去东南沿海,把你娘吓得差点儿晕过去。小惜写这两句话,主要是为你娘出气。”上官翎风道。
什么?上官卫潮震惊,看向躲在娘亲后面的弟弟。
上官卫惜躲在娘亲后面不敢露头,小声说:“其实也是想捉弄一下哥哥,卫浪哥是遭了池鱼之殃了,写了哥哥,不能漏下卫浪哥,就一起写了。”
卫浪:……这种时候请忘了我,谢谢。
上官卫潮做了个深呼吸,问:“小惜到底对哥哥有哪里不满?”
“没有没有。”上官卫惜躲在娘亲后面连忙摇头,“我就是忽然想捉弄一下哥哥,就跟方华和方妍突然互相看不顺眼一样。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上官卫惜小心翼翼探出头,小脸上可怜兮兮地求饶。
上官卫潮长长地出了口气,说:“这次原谅你,如有下次,小心你的屁股。”
“下次一定不会。”上官卫惜马上保证,脸上带了笑,活泼了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又把头缩到了娘亲背后,小声说:“哥哥,还有一件事,你听了不要生气。”
“还有什么事?”上官卫潮险些破功,他现在根本不敢小瞧弟弟的破坏力。
上官卫惜小声说:“娘亲说了,你要和十个大内侍卫比试,你赢了才能去东南,若是输了,就不能去。”
上官卫潮怔住,忍不住看向包氏。
包氏挺起胸膛,说:“小惜说得对,你能赢了十个大内侍卫,我才放心。若是不能赢,要不去其他地方做官,要不回青州。”
上官卫潮缓缓眨了一下眼,说:“娘亲,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包氏肯定地说。大儿子肯定不是十个大内侍卫的对手,东南沿海一定去不了。
上官翎风忽然补充:“是同时与十个大内侍卫交手。”
“对,同时。”包氏连忙说,这下她心里更踏实了。
“好。”上官卫潮缓缓点头,嘴唇紧紧抿着,神色严肃。
包氏见他这样,软声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娘亲不是拖你的后腿,只是那里实在危险,你若是有自保的能力,娘亲才能放心。”
“我明白。”上官卫潮缓缓点头,脸上依然一片肃然。
卫浪有些担心,低声说:“卫潮哥,尽力而为,不要逞强。”他怕上官卫潮拼着受伤也不放弃。
“嗯。”上官卫潮依然肃然点头。
上官卫惜从娘亲后面探出头来,明白他为什么板着脸,因为若是不板着他就要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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