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百四十天
男人和女人在乎的点永远是不同的。
自家孩子赢回来一块金童匾,上官家的男人对此的态度都是无可无不可,顶多有些讶异,再多的就没有了。女人们则不同,把上官卫惜叫过来拥在中间,听着包氏眉飞色舞的介绍,全都听得津津有味。
说到兴处,包氏甚至让人把小儿子当时穿的衣服拿过来,让他换上。
上官卫惜能怎么办?只能乖乖去换上。等他换好出来,上官家的女人们眼睛登时就亮了,轮流把他抱在怀里摩挲。
上官卫惜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揉酸了。包氏还意犹未尽地让人把小儿子表演的那把剑拿来,让他当场再来一遍。
见娘亲那么开心,上官卫惜乖乖地把那套剑法又舞了一遍,赢得了女人们的满堂彩。
她们那边围着上官卫惜好不热闹,上官家的男人们早已去了书房。
卫浪本来不去,却被上官卫潮拉了一把,也跟着过去了。
书房里,上官祖父坐了上首,上官大伯和上官翎风也坐了,上官卫波,上官卫潮,卫浪只能站着。
上官祖父看了卫浪一眼,没有说什么,只问小儿子:“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信中说的不十分清楚。
上官翎风把事情细细说了一遍,最后说:“父亲,这件事我必不会善罢干休。娘子幽雅娴静,向来足不出户,会得罪了谁,竟然想要她的性命?”上官翎风现在提到那日的事还怒气上冲。
上官祖父没有出声,顿了一下才说:“你想怎么做?”
“我想出去一阵,把要害娘子的人找到。”上官翎风坚定地说:“潮儿也去。”
“什么?”上官大伯大惊:“潮儿还小,什么都不懂,你带他出去干什么?”
上官卫潮马上站出来,说:“祖父,大伯,事关母亲,做儿子的岂能有所不为?”
上官大伯皱眉,理是这个理,只是潮儿还要读书,他看向上官祖父。
上官祖父沉吟了半晌,才问小儿子:“你可有把握?”
“十成。”上官翎风肯定地说。
“嗯,”上官祖父点头,看向沉稳了许多的上官卫潮,缓缓说:“最多三个月,一定要平安回来。”
“是。”上官翎风和上官卫潮一起应了。
上官翎风又说:“有人也在打晏家的主意,晏淮先不来上学,给父亲说一声。”
“知道了。”上官祖父点头,说:“这件事可告知包大人?”
“已经写信告诉了。”上官翎风想了想,说:“只怕是岳父得罪了什么人,动不了岳父,就拿娘子撒气。”说到这里,上官翎风眼神冷了下来:“这是拿娘子当软柿子捏呢,当我死的吗?”
“有辱斯文。”上官祖父轻斥一声。
上官翎风登时熄了火。
卫浪忽然说:“既然事关母亲,我也要去。”
所有人都一愣,看向卫浪。上官卫潮拍拍他的背,说:“你没练过武功,去了也帮不上忙,正好在家里静心读书,等我回来还要考你。”
“可是……”卫浪还要说什么,被上官卫潮又挡回去了:“别再说了,小惜还小,母亲那里还要你多多照看。”
“……是。”卫浪只得应了。
事情已经定了下来,过了没几日,上官翎风拿出来包大人的一封信,给亲亲娘子说岳父有事找他,要出门一阵子,潮儿也去。
包氏不疑有他,细细叮嘱了一番,又给包大人备了不少东西,让他们都带上。上官翎风一一点头应了,很快就和上官卫潮一起走了。
他们这一走就是整整三个月,等到天上落了雪花才回来。
上官卫惜除了去上学,其他时候都守在家里一步不出,亲爹和大哥都不在,保护家里只有靠他。不过亲爹和大哥应该做的不错,家里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状。
上官卫惜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上官翎风何止做的不错,他简直要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了。万水堂被他一个人端了,凡是和万水堂有过生意来往的全都上门一一算帐,明目张胆撂下话,若是有人敢动包大人及包大人的女儿,万水堂就是榜样。
自此以后,整个江湖才知,上翎风的真名是上官翎风,他还是包大人的女婿。他身边带着的那个少年,是他的儿子。
这三个月,不知道多少江湖女儿梦里湿了枕头,原来梦中的情郎早就成了家,连儿子都那么大了。
整个江湖被上官翎风这么一搅和,无论明里暗里,都不敢再对上官家或者包大人出手了,要不然就会惹来上官翎风这个煞星。不过,本来上官翎风在江湖中颇有侠名,此事一出,毁誉参半。
亲亲娘子都要被人害了,上官翎风哪里还在乎什么名声?他现在只恨自己没有早点狠下心,要是他有个鬼见愁的名声,也没人敢动亲亲娘子一根手指头。
江湖中的争斗往往见血,上官卫潮初时心软,受了重伤,差点儿一命呜呼,从此之后这个少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待到回家时,容貌未变,神态看起来却足足大了五六岁。
卫浪成了包氏的义子,给他专门分了一个院子,一切待遇都比照上官卫潮。卫浪对包氏极孝顺尽心,读书又用功,上官祖父有时都会亲自指点他。
上官翎风和上官卫潮回来后,上官祖父没有多问一句,只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自此上官家又过了两年风平浪静的日子,两年后,上官卫潮和卫浪要参加会试。这一年过了正月十五,他们一家要启程进京,一是送上官卫潮和卫浪进京考试,二是要在京城住上一阵子,陪陪包大人。
这一年上官卫惜十岁了,他的门牙已经全部换完,只剩下里面的几颗大牙没换,可以放心地笑而露齿了。他的个头长到了上官翎风腋下,身材修长,面容精致,眼睛一眨就灵气四溢。论长相,上官卫惜和上官翎风像了九成九,不同的是上官卫惜长得非常有灵气,真跟个仙童一样。
正月十六,辞别了上官祖父等人,他们踏上了进京的路途,上百御林军全程护送。
上官卫惜很高兴,一是终于要见到姥爷了,二是他可以骑马了。他骑在马上,一会儿往前跑和亲爹并着马头骑一会儿,一会儿又回到后面骑着马撵雪兔子,一会儿又到马车那边低着头和包氏说话。整个车队就他跑得最欢,开心地脸上的笑一直没停下来。
“骑一会儿就下来坐车,当心把腿磨破了。”包氏担心小儿子,不停地叮嘱。
“没事的,娘。”上官卫惜才不想下来,骑马多痛快。他熬了整整十年,终于熬到了可以痛快骑马的日子,根本不舍得停下来。
然而好事不长,不过半个时辰,上官卫潮骑马来到弟弟身边,低声说:“去坐马车。”
“我还没骑够呢。”上官卫惜不想去。
上官卫潮给弟弟一个威胁的眼神,低声说:“娘亲一个人坐马车很无聊,你去陪陪她。”
上官卫惜一愣,说:“那你去。”
“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好意思坐马车?”上官卫潮瞪了弟弟一眼,“你还小,坐马车正合适。”
“又是我。”上官卫惜嘟囔了一句,很是不满。他不是不想陪娘亲,而是不满亲爹和哥哥,因为他最小,彩衣娱亲的活都是派给他。
上官卫潮瞪了弟弟一眼,转头对包氏那边大声说:“娘,小惜说他冷了,要去马车上暖和暖和。”
包氏连忙打开车窗,说:“小惜快进来。”
上官卫惜无语地看了哥哥一眼,觉得还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只会读书的哥哥好。
包氏见小儿子没过来,又催了一句:“小惜,别给冻着了,快进来。”
“来了。”上官卫惜吆喝了一声,冲哥哥做了个鬼脸,跳下马,跑到马车上了。
上官卫潮笑着看弟弟上了马车,转头对卫浪说:“冷不冷?”
“不冷。”卫浪举举手上的棉手套。他一身和上官卫潮相似的棉衣,除了颜色不同,其他的都一模一样。
上官卫潮呼出一口冷气,左右看了看,低声说:“我不记得你家在哪儿了?你要去看看吗?”
卫浪怔了一下,笑着说:“他当年要把我卖了,如果不是遇上你和爹,我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不用去看,他既卖了我,心里肯定当我死了。”
“怪我提起这事,你别难过。”上官卫潮拍拍卫浪的背,笑着说:“会试的时候可别乱想,要是考得不好,想想祖父的脸色吧。”
卫浪登时露出了怕怕的表情,把上官卫潮逗得哈哈大笑。
上官卫惜打开马车的窗户,朝他们比划着手里的桂花糕,故意吃得很慢,还大声说:“哥哥,你要是想吃,就过来。”
上官卫潮笑了,大声说:“你自己吃吧。”弟弟自己爱吃,就以为谁都像他一样爱吃。
“哼。”上官卫惜见哥哥不来,生气了,大声说:“你要是不来我就吃完了。”
“吃吧吃吧。”上官卫潮看看弟弟的瘦长条,说:“多吃点儿多长肉。明明吃的比谁都多,怎么这么瘦?”
“我瘦吗?”上官卫惜诧异地看看自己。他扭头问包氏:“娘,我瘦吗?”他觉得自己挺有肉的。
包氏看看小儿子细长的身体,担心地说:“是有点儿瘦,小惜多吃点儿,免得姥爷瞧见了担心。”小儿子这两年个子长了不少,肉却没长,确实有点儿瘦,幸好身体康健,很少生病。
提起姥爷,上官卫惜露出想念:“我每次写信都会祝姥爷健康长寿,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包氏不语,也露出想念,多年不见,不知道爹爹可好?
京城某处私宅里,锦袍男子慢慢喝了一口茶,低声说:“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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