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要害娘亲,如果不把那个人找出来杀掉上官卫惜连睡觉都不安稳。
他这几天经常写字读书,并不是娘亲以为的想要提高自己的学习水平,而是为了静心。如果不做这些,他怕抑制不住自己的杀意,吓着娘亲。
然而这件事做起来有点儿难,首先危害娘亲的凶手已经逃走,他一时半会找不到,二是有亲爹在,他做不到在亲爹的眼皮底下随意离开。不过他已经想到了办法,他只需要找个亲爹不在的时间悄悄离开,然后留下一封信,就说他被一个隐世高人相中带走收为徒弟了,至于亲爹信不信,一时顾不了那么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上官卫惜擡头看看温柔含笑的娘亲,暗暗发誓:无论是谁想要害娘亲,他都不会放过!
然而上官卫惜还没有找到悄悄离开的机会,就被上官翎风叫去了。上官卫惜心里一紧,忽然想到那天他没怎么掩饰,亲爹会不会在心里起了疑?
“爹爹?”看到亲爹,上官卫惜像往常一样唤了一声。
“小惜来了。”上官翎风招手让小儿子进来,让他站到面前,打量着他。
上官卫惜的心登时吊了起来,勉强维持住镇定。
上官翎风打量了小儿子片刻,忽然擡手拍拍他的小肩膀,笑着说:“这几天忙忙乱乱的,爹爹也没来得及夸你。你那天表现得很好,被突然抱走了也没慌乱,还能反手打了那人一拳,自己挣脱了。不错。”
上官卫惜眨眨眼,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笑着说:“谢谢爹爹。”
“你有这份心性爹爹就放心了。”上官翎风又拍拍小儿子,笑着问:“那天吓着了吗?”
“没有。”上官卫惜摇头,说了实话。
上官翎风却以为小儿子在逞强,那天小儿子一脸惊恐的模样他记得清清楚楚。他把小儿子往前拉了拉,靠着自己的腿,笑着说:“小惜,我接下来给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认真听。”
嗯?上官卫惜茫然,爹爹要说什么?
上官翎风想了想,说:“把你娘亲送回家之后,我要离开家一段时间,可能还会把你哥哥带上。只剩下你一个人陪着娘亲了,你要陪着她,让她开心,能做到吗?”
嗯?上官卫惜眨眨眼,马上明白爹爹要出手。他沉默了,忽然觉得自己应该适当表露一些,他仰头问:“爹爹,你是去找要害娘亲的人吗?”
上官翎风一愣,没想到小儿子竟然早慧至此。他想了想,肯定地点头,说:“小惜,有人要害你娘亲,我一定要把那些人找出来……”除掉,后面两个字他怕吓着小儿子没说出来。
然而上官卫惜不满意:“爹爹,害娘亲的人你不能放过,万一他们再想害娘亲怎么办?除恶务尽,打蛇一定要打死。”他其实更想亲自去,就是怕亲爹会心软漏掉凶手。
听着小儿子的话很惊讶,他竟然能从七岁多的小儿子嘴里听到除恶务尽四个字。他没觉得小儿子心太狠,反而觉得欣慰。他拍拍小儿子的肩膀,笑叹:“放心,爹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要害你娘亲的人。”
上官卫惜沉默了片刻,说出了心里话:“爹爹,你如果做不到,就换我保护娘亲。”这次给亲爹一个机会,他如果做不到,就由他亲自出马。
上官翎风讶异地眨了眨眼,忽然拍了一下小儿子的头:“臭小子,那是我娘子,当然由我保护,轮不到你。”
上官卫惜摸摸头,说:“爹爹,我说的是真的。”
“我也说的是真的。臭小子,敢瞧不起你爹?”上官翎风笑着骂了一句,突然觉得有必要对小儿子讲讲自己有多厉害。
“没有没有。”上官卫惜连忙摇头,从爹爹手里挣扎出来,捂住头说:“爹爹,你放心吧,有我陪着娘亲,她一定会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乖一点,多哄你娘亲开心。”上官翎风揉揉小儿子的头。
“知道了。”上官卫惜答应了,忽然想到刚才亲爹说的话,觉得不对:“爹爹,你要带哥哥一起去?”
“嗯。”上官翎风点头,这是大儿子主动要求的。他思量过后,答应了。
上官卫惜暗暗皱眉,觉得哥哥跟着一起去太危险了。
上官翎风还以为小儿子不满这次不带他,拍拍他的小肩膀,说:“你太小了,等你十岁以后,爹也带你出去走走。”上官翎风有些后悔没带大儿子早点出门见见世面,以至于大儿子个子都长成了还稚嫩得很。
“爹爹,那说定了?”上官卫惜眼睛一亮。他只恨自己太小,出门都不方便,稍微离远点就会跟一大堆人,能只和爹爹两个人出门真是太棒了。
“爹说话算话。”上官翎风笑着说。“我去找娘亲了。”上官卫惜乐了,笑着跑了出去。
又过了三天,连卫浪的箭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上官翎风一行才登船继续启程。然而这次他们的阵仗大多了,除了他们这一艘大船,还有整整五艘荆州水师护送,一路不停,日夜兼程,赶往青州。
到了青州码头,青州知府李大人已经心急如焚地等了两天,见他们来了,连忙迎上来问候。同时一百御林军将他们团团保护起来,护着他们回上官家。
荆州水师见他们平安上岸,才调转船头回去。
到了上官家,上官祖父等在门口焦急地等着,见他们终于回来了,都松了口气。
激动地互相厮见了之后,他们终于回了家,而那一百御林军则留在上官家警戒,从现在开始,他们将对包氏实行严密的保护,包氏在哪里,他们就警戒哪里。
进了上官家的主院,上官祖母一手拉着包氏,一手拉着上官卫惜,激动得老泪纵横:“接到信我都要吓死了,幸好你们安全无恙。”
包氏擦擦眼泪,说:“娘,幸好卫浪替我挡了一箭,要不然现在不能回来见你了。”包氏将当时的紧急情况说了,引起了阵阵惊呼。
“卫浪那个孩子是个好的。”上官祖母欣慰地说。
包氏马上说:“路上我与夫君商议,想把那个孩子收为义子,不知道您和爹意下如何?”
上官祖母一愣,和上官祖父对视了一眼。上官祖父说:“卫浪那个孩子确实不错,聪明,仁义。他和潮儿本来就亲如兄弟,你们收为义子是锦上添花。”
“谢谢爹。”包氏连忙道谢。
上官卫潮最高兴,连忙说:“谢谢爷爷,我这就把卫浪、叫进来给你们磕头!”说着他掀开帘子亲自去叫了。
很快卫浪进来,先给上官翎风和包氏跪下磕头,改称爹娘,又给上官祖父和上官祖母磕头,称祖父祖母,最后给大官大伯和大伯娘磕头,也改了称呼。
上官卫潮连忙把他扶起来,又让他和上官卫波夫妻见礼,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下你真成我兄弟了。”
卫浪抿嘴笑了笑,犹觉得在梦中。
上官卫潮带着歉意地说:“只是暂时不能摆酒宴客,等这件事了了,爹娘说了,一定给你补上。”收义子不能只磕头就算了,要宴请街坊邻居,告诉亲朋,只可惜现在娘亲有危险,摆酒的事情只能先缓一缓。
卫浪摇头,对这些他根本不在意。
包氏看着小儿子,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说:“娘,小惜出门一趟挣了块匾回来。”
“哦?”上官祖母好奇了:“小惜挣了块什么匾?”
上官卫惜没想到娘亲很快就提了这件事,顿时捂住了脸:“娘亲,别说了。”
上官卫惜这个模样让所有人都好奇了,而且明显不是什么坏事。
上官祖母笑呵呵地说:“小惜都不好意思了,是块什么匾?”
包氏抿嘴笑了,让下人把那块金童匾擡了进来。她指着上面的金童两个字一脸骄傲:“小惜参加了江南的童子大比,把所有的孩子都比下去了,赢了这块匾回来。”
“哎呦!金童!”上官祖母登时又惊又喜,看着金童匾像看到了什么宝贝。上官大伯娘和刘氏也凑了过来,看着金童匾啧啧称赞。
包氏一脸骄傲,说:“童子大比一共有三轮,很多孩子都会参加。江南水乡养出来的孩子都长得很好,可是都被小惜比下去了。”
“哎呦。”上官祖母听得两眼放光,听着包氏的话一脸向往,恨不能亲自看到。
上官大伯娘和刘氏也差不多,看着金童匾,想象着很多孩子放在一起比较,结果是自家的孩子赢了,顿时一脸开心。
上官祖父和上官大伯的表情却有些一言难尽,童子大比?一群孩子比试?比什么?比脸?还有这样的比试?
上官卫惜默默地躲到了亲爹身后,他就知道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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