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马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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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他腿上,手也搭了上来。

“您在生气吗?”她小声问道,抬起眼睛,“我怎么才能请求您原谅?我知道您总是要求我保持克制,但那儿有好多诱人的血和......”

塞萨尔把手放在狗子的头顶上。“我的生气算不上是真的。不过,我是得再次要求你保持克制了。虽然多半还是抵不过你的本能......尽量记住我说了什么,可以吗?”

“我经常不能理解您说过的话。”狗子侧脸看他,那双眼睛里带着切实的困惑。“就算我问那些我吃下去的人,翻遍他们的记忆也不行。和他们相比,您这儿似乎多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希望你把话说具体一点。”

“我认为您的怒气是真的,但您却说它是假的。”

塞萨尔笑了,亲切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忽然涌现的情绪,我只当它们是受了刺激生出的冲动,很多都经不起推敲,也不值得为它们做任何事。只有我看过了、想过了、下了判断,我才会当它是真的。”

他说着站起身来,俯瞰远方几名跳河逃跑的叛乱者,这么一看,骑兵队伍是没法追上他们了。起初,他想让狗子用她匪夷所思的枪法把他们挨个点名击毙,后来又放弃了。因为她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放,脸也贴在他胸口上,并不想走开分毫。

如他所想那般,狗子还是没理解他在说什么,只是对他明明心里生气却自称不是真的生气深感困惑。这想法表现在实际行为中就是用力抱住他不放,直到确认他不会丢下自己走开为止。

若把阿纳力克当成某种自然现象,那无貌者其实是被这大自然造就成邪恶的。因此在所有的邪恶中,她其实是无辜的,——人们怎么才能对一种并无邪恶、善良这等人为价值判断的非人存在断言罪恶呢?

塞萨尔没有对她生气的理由,所以不论多少次,他都会告诉她,说自己突如其来的恼火是假的,是不值得推断的。在狗子能思考什么之前,他为此会做的,也就只是把她看在自己身边,阻止她肆无忌惮地行使天性而已。

“跟我下去吧,”他抚摸着她的脑袋说,“抓住了这批俘虏还不算完。等回到冈萨雷斯,从他们嘴里审出点东西才最重要。”

等回到冈萨雷斯的堡垒,他们带着的不止是货运车队和十来名俘虏,还有一百多具姑且还算完好的尸体,就架在车队的物资上。

运回这批尸体的理由有很多,主要是为了进一步检查,鉴别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身上武器装备的来源。

其次,塞萨尔很想知道,菲尔丝懂这么多禁忌法术,其中是否包括和死人对话。以前她缺少条件和环境探究一些法术,如今在鸟不拉屎的冈萨雷斯,可没有人来管束和监视他们。假如她懂,那么营地里尸体这么多,她总归能找到几具可以对话的。

最后,当然是他最近的名声越来越差,若不证明些什么,他在冈萨雷斯可就真待不下去了。

带着可悲的名声从冈萨雷斯消失,灰溜溜逃去奥利丹的王都,这和直接抵达他们的王都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到时候别说凭他的意愿选择去处,不被赶来赶去都算好了。

塞萨尔带头对尸体做了进一步检查,不过没得到太多东西。他们没什么明显特征,看人种也都是附近的法兰人,要么就是当地老农民,要么就是从冈萨雷斯以西的多米尼逃过来的罪犯和流民。

他们身上的装备也没什么说头,都是奥利丹的军工厂批量产出的标准制式装备,只要能成功埋伏正规军,就能从尸体身上扒下来不少。唯一的特征在于,他们把盔甲上的家族纹章都拿掉了,但是塞萨尔不懂奥利丹军队和奥利丹贵族,他看不出来这么做有何用意。

在那之后,他把刚得到的信息写在信上给乌比诺公爵发了一份。他这么做,既是为了咨询真正懂行的人,也是为了旁侧敲击地邀功。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干的太直白,不然反而会引起反感情绪。但是也不能不邀功,不然就跟没做没什么两样,他希望没有想要功勋和荣誉的家伙急着把他从冈萨雷斯赶走,要不然,他就得提前准备点不道德的手段了。

“你不能和死者对话吗?”塞萨尔在存放尸体的阴暗地下室问菲尔丝,“我还以为这是一种很初级的.......”

“你怎么不去街上随便找个小律师,让他从关着死刑犯的监狱里把人无罪放出来,然后说你以为这是很初级的律师能力呢?”菲尔丝用惊愕的眼神盯着他。

“好吧,是我外行了。”塞萨尔说,“那你......”

“我记起来我说要跟你讲法术常识了,”菲尔丝忽然说,“但凡你对我们的法术有一丝一毫认知,你都不会问我这么匪夷所思的东西。上一次我跟你讲这个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呃,我听睡着了。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