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剑下。
“我看你们才是命不久矣。”阿斯克里德大笑起来,“一边是不知深浅也久攻难破的城墙,另一边是另一个王国驻扎下的大军。就算你把嗓子喊哑了说奥利丹的军队不需要担忧,到时候又有几个人会理会?况且你真觉得一旦攻城失利,奥利丹的军队不会从背后突袭?战局会一直改变,只要几个小小的因素,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会发生。”
“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就像老鼠在笼子里对猫吱吱乱叫。”
“我看你才是命不久矣。我随时都可以在某天夜里出现在你营帐当中,让你尝尝那些死在篝火边上的追杀者究竟在恐惧什么。”
“你的下场不会比那些白魇好到哪去。”
眼看这俩人情绪越发激动,塞萨尔也跟着焦躁了起来。事情真要按这俩人激化的情绪往下演变,他就得带着寥寥几人逃出港口,把这里后续的鏖战也抛在身后了。虽然他总归能保命,但无法选择的保命和能做些什么却不做的保命有本质区别。
刚才他们的对话......
“你说你是为了族群的利益而来。”塞萨尔忽然开口,“而且,你已经和本不可能同草原人签协定的人签了条约。”
穆萨里皱了下眉。“萨苏莱人。”他纠正说。
“好吧,萨苏莱人。”塞萨尔续道,“那么,既然你有心谈判,为什么不把你们的条约拿出来看看,让我们做个斟酌,看看一种不可能是否会通向另一种不可能呢?”
穆萨里有些不耐烦,看表情想要回绝,但有人替他开了口。“我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阿婕赫说,“如果你不想我告诉部族后人,说战争延续的理由是你和敌方统帅互相辱骂,那你也可以不听。”
这家伙被他妹妹呛得顿了一下。“我不想——”
“条约和诺依恩本身无关。”阿婕赫依旧靠着墙站立,却把视线往他这边投射过来,“王室要求用塞恩伯爵的失败送他下台,然后换他已经和王室派系密不可分的亲兄弟上台。为此,城主要被我们俘虏,还要在受尽羞辱后送去王室监狱。我们这边的要求则是在诺依恩易主之后最大化开放通商贸易,至于随意劫掠诺依恩,那只是个附加条件。”
虽然塞萨尔很想问谋杀自己算是个怎样的附加条件,但他还是忍住了。“我认为,”塞萨尔说,“老家伙不会拒绝和任何人通商贸易。你们不需要绕这个弯。”
塞恩伯爵都和本源学会的法师走私违禁品了,他有什么不敢通商贸易的?也就是卡萨尔帝国离诺依恩太远,不然把煤铁矿高价卖过去他都能干的出来。
“条约已经签下。”穆萨里坚持道,“就不容违背。”
虽然很想说条约签下就是用来违背的,但塞萨尔再次忍住了。“我不想在这事上跟你纠缠,穆萨里。”他说,“但是,有些事是可以被迫发生的。这里没有多米尼王室派系的人在场,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在权衡利弊之后主动撕毁了条约,对不对?你刚才还说你是为了族群,难道现在你又要说,其实是为了你的个人信誉?”
“你什么意思!?”
第八十七章 这不需要理由
塞萨尔当然不会像安抚老父亲一样安抚他。
“我在提醒你,穆萨里,你是更想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是想避开一次愚蠢的选择,结束这场灾难,好得到离你更近的友谊?在此之后,无论多米尼王室怎么想报复中伤,你们之间始终都会隔着一个奥利丹。”
穆萨里凝视了他一阵,忽然间竟平息了表情,好像他的焦躁和激怒情绪只是阵挥之即去烟雾。“你是说,我要用一个已经经历了足够时间考验的条约,去换一个在战场中央忽然提出的臆想?”他质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
“你可知道,我和他们为了互相取信付出了多少?这世上不存在平白无故的信任。”穆萨里断言道。
“你说付出?”塞萨尔耸耸肩,“我认为在这场争端里,只有出动过军队的几方有资格谈论付出。这里面有萨苏莱人,有诺依恩,再过不久还会加上奥利丹。那么,多米尼的王室派系呢?他们难道不只是站在墙头看戏吗?”
“但他们没有理由出动——”
“不,这真的需要理由吗?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擅长替别人考虑。在这件事上,我们不需要关注别人的理由,因为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就看摆在明面上的事实——谁有决心,谁又没有决心?谁是在战场上领兵的将领,谁又是躲在幕后的阴谋家?他们想把这场战争变成自己权斗的工具,把你们当成路上捡来的剑。但我们不同,我们是站在双方对等的前提下商议这件事。我们都付出了很多很多,而不是许下一个空口承诺等着别人兑现。”
“但我的付出很快就要得到回报了,小子。”穆萨里说,“那条蛇是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