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马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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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抉择时,你才能发现它给予你的启示。”

“没人想遭遇生死之间的抉择。我宁可在旅馆里待到围城结束。”

“确实没人想,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生死之间做出抉择。”卡纳迪似乎在微笑,“当初你挣脱束缚,从一个祭品的身份走到此处,这之间的抉择和挣扎我没见识到。正因如此,接下来的事情我很期待,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塞萨尔发现此人也有他的病态之处。他像欣赏戏剧一样欣赏其他人挣扎受难的过程,从他们的抉择剖析他们的人格并且以此为乐。从卡纳迪的发言来看,他并不在意挣扎受难的人是谁,可以是他的阶下囚,可以是他的敌人,可以是陌生人,甚至可以是他的同胞兄弟阿斯克里德亦或是他欣赏的人。

至于这病态是他天生的,还是某种神秘仪式引发的冲动,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是真觉得我会跟你们走上差不多的道路,当上所谓的追随真神的同胞兄弟?”塞萨尔问他。

“我还能怎么想呢?”卡纳迪反问道,“要是你没有接受道途,那你再有远见卓识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只相信同类,这才是最重要的条件。”

......

上诺依恩其实有一所欢愉神殿,但从大神殿来的骑士和司祭都没住进去,理由很简单,这所神殿是埃因派主持的。这一分支教派相信人们真正的欢愉来自己他们的内心,因此应该杜绝外界的享受,如此才能发掘内心的灵性取得满足。

正因如此,这座城殿可以祈祷,可以祭拜,可以接受病患,唯独不能让人正常休息。据说主持住的房间只有张简陋的木床,坐上去都嫌硌屁股。

所谓的埃因派,听起来就是用另一种路子诠释希耶尔的苦修派。虽然在欢愉女神这个神职下诞生了苦修派让塞萨尔觉得难以理喻,但人们想怎么诠释宗教经典,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神殿中庭立着两排圆柱,中央有眼泉不停喷水,可以给祈祷的人洗手。刚走到中庭尽头外,塞萨尔就看到了分到神殿里接受治疗的士兵,正殿外还挤着一群家属,神情焦躁难耐。

塞萨尔知道为什么把这么多士兵分给神殿了,——如果分给世俗的医疗所,这些焦躁难耐的人一定会借机生事,唯有沟通各个神殿才能转交这堆烫手山芋,希耶尔的神殿也理所当然地接手了一批。

一个埃因派的修士手里拿着一杆秤,正在称量药物粉末,从大神殿来的骑士和侍从都在给修士帮忙。看的出来,这边极度缺乏人手,也许是因为在下诺依恩干私活的主持和骑士都被白魇杀了。就算白魇没杀了他们,大神殿也会把人押走。

由于主持和骑士们都死了,这里的侍从和仆人也就都散了,只有个可怜的年轻修士来这儿不久,名叫卡莲,还待在神殿勉强维持它的存续。有些人认为她已经疯了,另一些人认为她是个圣徒,因为她已经有好几年一直在母亲的坟墓旁边祈祷了。本来是个虚弱的女人带年少的女儿过来祈祷,希望她能痊愈,后来母亲病重,就换成了女儿为母亲祈祷。

如今那女人早已死了,女儿也成了修士,但她仍然跟以前一样,照旧在坟墓旁边祈祷。坟头已经长满了杂草却未见修剪,只有她板着看不出情绪的脸在这每晚跪着。最近主持和骑士都死了,侍从和仆人们也都散了,这个修士还是在正殿靠给信徒治病勉强维持存续。

塞萨尔跟着大神殿的骑士格里加一起进入正殿,他发现格里加对待绝大多数人都善于言辞,态度开明,有什么话都能说,唯有在埃因派的修士面前他只板着脸,几乎是一言不发地擦身而过,连视线都未曾交错。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埃因派的修士,”格里加说,“我都理解不了为什么希耶尔的追随者里会有他们。我们主持各地的节日庆典,保护艺术家和诗人,探寻如何得到最美好的生命体验,但这些修士却觉得我们在破坏人们的灵性,宁可睡在最硌人的硬木板床上啃掺了木屑的面包。”

“听起来至少是无害的。”塞萨尔耸耸肩。

第五十八章 我只是顺路

不久前还能骑马作战的士兵,如今在神庙的大殿,已经成了些瘸子、瞎子、断了条胳膊的残废、衰弱的病患、拄着拐棍才能走的青年人,有些人看起来并未真正作战过,已经吓成了精神痴呆。病人们普遍面色苍白,表情麻木,走在其中可以听到一阵阵悲痛的叹息声,或者低沉苦痛的呻吟声。

神庙内部燃着火盆,给人感觉温暖而气闷,就像待在地窖里,到处都弥漫着神香的气味和病患们浓厚的呼吸气味。修士称量分发着磨成粉的药物,从大神殿来的侍从们帮忙把药粉涂抹在病患鲜血淋漓的伤处,长时间由绷带敷着。等过了一天一夜,修士才会来替换绷带和药物。

结合塞希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