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出问题。”
......
塞萨尔穿好带面甲的头盔,扶着长剑走在前,狗子穿好硬皮革甲,戴着别有羽毛的宽檐帽扛着火枪走在后,菲尔丝一身兜帽掩面,装成个侍从鬼鬼祟祟躲在队伍中间。等他们跟着神殿人士和雇佣兵队伍穿过上诺依恩,头一个看到的场面,就是人群聚在诺依恩的市政府门口大声抗议,要求他们“做点什么”。
今天的天气还是阴霾密布,但下诺依恩好几个街区都升腾着滚滚浓烟,映照着大火的红色反光。此时离诺依恩市政府前的集议广场越近,街上的人就越稠密。
这里聚集的市民要么就是地方贵族,要么就是有钱的富商。他们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像鸭子一样叫个不停,一边焦急地讨论下城区的暴民作乱蔓延了几条街,是否蔓延到了自己的地头,一边又吩咐仆人去打探消息,吩咐全副武装的卫士去下诺依恩守护自己的财产。
塞恩伯爵留在市政府楼的幕僚们冲了出来,代表伯爵本人下令出动卫兵维持秩序,并宣布神殿人员也会出一份力。他们声称,暴民作乱必定不会跨过内城和外城的城门,并扬言会尽可能挽回大家的财产损伤,——这个尽可能的意思,其实就是不关他们的事。各个贵族富商没完没了的怒吼声和叫声汇合在一起,让人耳朵嗡嗡作响,已经有人要求把暴乱者吊在菜市场千刀万剐了。
若说上城区还只是人群聚集,怒吼咒骂,下城区已经是一片狼藉,出了城门就是一场从四条街外烧过来的大火,火势摧枯拉朽,一直烧到约述亚河边才堪堪停止。社区人员组成的城市卫队忙着灭火,投机分子却趁机光顾了各个酒馆和商铺,借着混乱的局面展开了无须付账的采购活动。
塞萨尔往前走了几步,迈进一间酒馆,看到里头躺着被打翻在地的老板和几个伙计,一个衣服沾满油污的老太婆跪在个一动不动的中年厨子旁边,周围狼藉着各种厨具、家具、砸碎的酒桶。老太婆高声号叫:“行行好吧!帮帮忙!我儿子被打昏过去了,也许......也许还活着,还活着!帮帮忙,把他抬到医院去吧!”
还没等塞萨尔反应过来,狗子直接抬枪对着老太婆的额头瞄了过去,惊得他一把把她枪口按到底,拽着她靠向墙角落。“你还记得你是来干什么的吗?”他压低声音。
她也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随便找些人开枪打死,然后说他们是参加暴乱的犯罪分子。”
“你看这个老太婆像是能参加暴乱的人吗?”
“但这个不是人死了之后随便定性的吗?说她是,她就是!”
塞萨尔长吸一口气:“这又是谁教的?”
“是白眼。”狗子说。
“白眼是个畜生,你不要效仿他处理这些事的法子,听懂了吗?”
第四十章 好大的胆啊,菲瑞尔丝
城市卫队越过他们径直冲向酒馆高层,意图控制蔓延的火势,随行的医生也赶到现场,着手确认起了地上各人的死活。
医生扒开厨子的头发一看,只见黑色污血从他的后脑勺渗出来,已经浸透了头发,干得像是用胶水粘着似的,眼珠也一片浑浊,没了任何反应。街道的居民本来要帮老太婆抬人,见状也跨过厨子的尸体,去抬还活着的人了。老女人顿时一声不响了,像是忽然死了一样。
塞萨尔强迫自己压下情绪,找狗子问话,——酒馆有没有通往后巷的窗户。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找到通往后巷的矮墙翻了过去。很快,他就看到一麻袋战利品从高层窗户抛了下来,抢够了东西的人也翻身跨过窗,手扒着边缘处就要往下跳。
“这次总是能杀的人了吧?”狗子语气欢快,一边小声哼唱,一边端起火枪来。她没用这年头火枪手常用的地面支架,只是右手握枪,左手扶着枪管往上抬,把一米多长的火枪瞄向窗口,跟着就把扳机到了底。她从定位到射击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同时期的人类火枪手都是二十秒起跳。
枪响沉重刺耳,硝烟弥漫,大片血花从窗边那人的背后炸开。粗糙的铅弹丸因高温爆燃而融化,击中那人脊背后产生了剧烈形变,在伤口中撕成了一堆碎铅片,剜出了一大团让人作呕的血肉模糊的豁口,——看着就像被老鼠啃过一样。
死尸跌落窄巷时,狗子手中持握的火绳枪还是稳稳当当,仿佛不存在后坐力似的。很大程度上要靠运气的火枪狙击,在她这儿堪称指哪打哪。塞萨尔觉得她把火绳枪用的像是现代猎枪,就算她是个拟态的异种,这准头还是太不可思议了。
考虑到这种火绳枪的装填只需要十秒,在她手中还会更快,那她一分钟至少能射六发准头极佳的铅弹。
他心想,狗子如今这模样好似乔装出行的贵族小姐,在战场上不管用什么武器,都会让人看出不对劲,使臂力要求极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