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璟蹙眉抬眼,也看向了那醒酒汤。
那汤只是暖情,效用并不剧烈。
他此时都还没意识到身子有什么不对劲。
却还是在杜成若的话语中,明白了过来。
他没再多言,也没提及醒酒汤的异常,只道了句:“早些休息,明早还需入宫参拜奉先殿。”
他话落,就起身带着内侍,离开了此处。
杜成若身边跟着伺候的丫鬟,瞧着萧璟离开,心下难免不平道:“主子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新婚之夜,殿下却要往别处去,这算怎么回事。”
丫鬟话落,杜成若眉眼凌厉生冷,淡声道:“掌嘴。”
那丫鬟闻言既惊又惧,到底还是扬手自己打了自己。
巴掌声连响十余次,杜成若方才捏着眉心叫停。
“好了。”
那丫鬟满脸是泪,心中不平。
杜成若招手让她近前,亲自取了帕子,给她擦着脸上的泪,又拿了药箱子给她上药。
“殿下是主子,你是奴才,哪里能妄议主子行事,我只是为殿下办事而已,同从前在他麾下领兵,无甚差别,何况,你家主子我心有所属,他若留宿,我才要惶恐呢。”
丫鬟止住了眼泪,那杜成若轻拍了下她肩头安抚。
内殿陷入安静,杜成若理着今日一整日的事。
不知多久时间过去,门外突地响起了几声低声犬吠。
她开门将那狼犬放了进来,狼犬盘在她膝头,呜咽的叫唤,拉着她裙摆,就要带她出去。
杜成若被它咬着裙摆,蹙眉拍了下他,起身去换了件寻常衣物,跟着它出去。
狼犬一路拉着她跑,最后停在一处寝殿。
还叫着要她进去。
杜成若意识到这偏殿就紧挨着萧璟本人的寝殿,吓得慌忙捂着了狼犬嚎叫不止的狗嘴。
外头看守的护卫现身,见状近前道:“属下见过太子妃,您怀里这狼犬,打云姑娘进了店门,就一个劲在殿下寝殿外嚎叫,殿下听了嫌烦,让奴才将这狼犬赶了出去。”
夜色静谧,杜成若立在殿门外,隐隐能听见女子的哭声。
那哭声哀婉低吟,好似委屈,好似痛苦,好似缠着万般无奈。
又好似,是不得已的情事中,折磨又难耐的哼吟。
杜成若想起那碗醒酒汤,想起方才护卫口中的云姑娘,意识到此时殿内应该是那侍寝宫女在。
她忙拽着狼犬往回走,边走,还总能听到那哭声阵阵入耳。
杜成若停步,遥遥立在寝殿前头,低眸瞧了眼怀里呜咽不止的狼犬。
里头的女娘在哭,外面的狼犬,也在呜咽。
杜成若心里莫名的焦灼,突地轻声问那护卫道:“殿下养得那狼犬,前些时日扑的京中女娘是谁。”
那狼犬极为通灵,殿下养了它这么多年,它也未曾对殿下亲近,怎么会对着个陌生人献殷勤?
护卫不知道杜成若缘何突地问起此事,却也如实答道:“正是扑的云姑娘,当日,将殿下都吓了一跳呢,好在有惊无险。”
杜成若牵着狼犬的狗绳,手指越攥越紧,声音近乎有些哑的问道:“那云姑娘,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