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扪心自问,我有今日的惨状,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因你受罪!
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不干净!
我告诉你,我就是脏的彻底,我就是任人折辱,也不用你来洗净我身上脏污!”
云乔话说的决绝,嗓音沙哑,萧璟听得心疼,同样被她的话说的愧悔。
她松开了攥着他衣襟的手,身子因为方才发泄的情绪,脱力重又跌回浴桶。
萧璟拽着她脚踝,手指落在她脚踝处,那道旁人指痕上。
低眸垂眼,扔下了这多年来的清冷桀骜,膝盖仍跪在地上,握着她脚踝摩挲,低首吻在她足底伤口血色,一点点温柔舔舐,唇齿落在她脚踝处那道旁人淤青上,也不曾有分毫嫌弃。
云乔咬牙想要挣脱他,却被他抓着脚踝不放。
萧璟唇齿一点点在她足底脚踝处舔舐亲吻,良久后,唇瓣湿润,沾染这云乔足底血色和药膏,握着她脚踝,抬眼望向她那双清凌凌噙着泪的眼。
哑声道:“云乔,我没有觉得你身子不干净,一刻都没有……我只是……只是心疼你受辱……”
萧璟屈膝跪在地上,握着她脚踝说着这话,姿态卑微至极,话语更是极尽虔诚。
云乔脚踝轻颤,闭了闭眸,眼前,仿佛浮现当初在沈家时,他拦下沈砚对她施暴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庇佑她离开,又在深夜的扬州月光下,同她说的那句,引得她最初时心动的话语。
那一夜,他在她耳畔,温柔低语。
说,他只是觉得,她是有血有肉的人,而非任人打骂的物件。
浓情之时他口中的蜜语甜言,温柔垂怜,云乔也曾信以为真。
可是后来呢?
她信以为真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是她爬上千台佛阶,跪上整日为他求了平安符,心心念念着他的安危,不顾深闺妇人的清白名声,夜半翻墙去寻他,惦记着给他送平安符,
却听到他同他的友人说,她从始至终就是他寻的一个旁人替身,是他榻上消遣的玩意,养着赏玩时称心如意的物件罢了。
他的友人,他手下的奴才护卫,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知晓,他待她的好,只是因为她像他年少时的旧情人。
只有她傻傻的以为,他是因为真心喜欢她,才会那样疼爱呵护她。
那一晚的言语,像是一个冰冷的耳光,将云乔沉溺于情爱纠葛的心,彻底打醒。
也让她明白,萧璟口中的蜜语甜言,和那些温柔垂怜的姿态,从来都当不得真。
只是她愚蠢无比,才会信他这样的人口中的温柔怜爱蜜语甜言。
昔日浓情之时字字句句言犹在耳,他却能逼着她为奴为婢羞辱她,当着她丈夫的面强暴她,拿着她的女儿威胁她,又害死她亲如姐妹的丫鬟。
他将她带到京城来,让她做卑贱下等的女奴,见不得光的外室。
害得她被旁人轻贱鄙夷,害得她,落得今日下场。
而今,他竟又同她说,他心疼她受辱。
云乔昂首冷笑,笑得眼尾泪珠都坠落,望着他眉眼凄艳,满是嘲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