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光手里的任命书"啪嗒"掉在地上,白芷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不...不会吧?"白芷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明明是在辟谣啊..."
邓晨冷笑一声:"辟谣?你们这是给谣言镀了层金!等着瞧吧,不出三天,那个算命先生王郎就会自立为帝,公告天下,还要效仿更始帝在河北招抚。到时候我小舅子刘秀就难做人了!"
严光捡起任命书,手还在微微发抖:"邓兄,你这推测也太..."
"太什么?太离谱?"邓晨翻了个白眼,"要不要打个赌?我赌明天早上就能收到刘子舆称帝的消息!"
白芷小声嘀咕:"哪有这么神..."
结果第二天天还没亮,一个驿卒就狂奔进郡守府,手里举着刚收到的檄文,喊得整条街都能听见:"报——王郎在邯郸称帝,自称刘子舆,诏告天下——"
正在吃早饭的严光"噗"地喷出一口粥,对面的邓晨淡定地擦了擦脸上的米粒:"看,我说什么来着?"
严光颤抖着手指着邓晨:"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邓晨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这叫逻辑推理,老严。在你还在研究易经八卦的时候,我们那旮旯的人都在学《逻辑学》和《博弈论》了。"
白芷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严光对着邓晨行大礼的诡异场景。
"严都尉,您这是..."
严光头也不抬:"别说话,我在参拜天人!"
邓晨差点被茶呛到:"得了吧你!赶紧起来,咱们得想办法给我小舅子解围了。"
严光站起身,眼神炽热得像在看神仙:"邓兄,下一步会怎样?您再预言一下?"
邓晨摸着下巴,突然露出神秘的微笑:"我猜...真定王刘杨很快就会派人来联系咱们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通报声:"报——真定王府送来请帖,邀邓大人过府一叙!"严光和白芷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看邓晨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妖怪。
邓晨耸耸肩:"别这么看着我,这只是基本操作。"他站起身整了整衣冠,"走吧严都尉,带你去见见世面。"
严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活像只刚认主的小狗。白芷在原地愣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我得把这事记下来!这绝对能写进《异闻录》!"
刘秀来到了真定,拜访真定王刘杨,未见到人。正考虑下一步去哪儿的时候,冯异过来报告一个让人惊恐的消息。
冯异冲进客栈时,刘秀正在研究地图,差点被撞翻的茶壶泼了一身。
"文叔!大事不好!"冯异气喘吁吁,活像只被狗追的兔子。
刘秀慢条斯理地擦着溅到衣袖上的茶水:"异弟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要淡定..."
"淡定个鬼!"冯异一把抢过刘秀手中的茶杯灌了一大口,"邯郸那个算命先生王郎自称刘子舆,已经称帝了!现在河北有两个皇帝在招抚,人家还指名道姓要抓你呢!"
刘秀的手顿在半空,茶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突然想起二姐夫邓晨在巨鹿说的话,那家伙当时怎么形容来着?"不出三天,王郎就会..."
"等等!"刘秀猛地站起来,"二姐夫是不是说过王郎会称帝?还说他会悬赏抓我来着?"
冯异眨眨眼:"你二姐夫是算命先生?"
"比算命先生还准..."刘秀喃喃自语,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二姐夫这是给我送功劳来了!"
冯异伸手摸了摸刘秀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人家都要抓你了..."
刘秀眼中精光一闪:"你想想,要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称帝,那更始帝派我来河北招抚还有什么意义?但现在不同了..."他越说越兴奋,"有人假冒汉室宗亲称帝,我若平定此乱,岂不是大功一件?"
这时邓禹、吴汉等人也闻讯赶来,小小的客栈房间顿时挤得像沙丁鱼罐头。
"诸位,"刘秀环视众人,"现在有个好消息和个坏消息..."
"别卖关子了!”邓禹急得直跺脚。"坏消息是,我们被通缉了。"刘秀耸耸肩,"好消息是,二姐夫早就料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邓禹突然恍然大悟:"难怪邓兄临走时塞给我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说是什么...锦囊妙计?"
刘秀接过竹简展开一看,顿时乐了:"二姐夫让我们...往北跑?"
"往北?"吴汉的大嗓门震得房梁都在抖,"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刘秀却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妙啊!现在南边都被王郎占了,我们偏要反其道而行..."他指着地图,"去幽州!找渔阳太守彭宠!"
"可彭宠会帮我们吗?"冯异忧心忡忡。
刘秀眨眨眼:"二姐夫在锦囊里写了,彭宠欠他三个人情。"
众人再次震惊。冯异小声嘀咕:"邓兄该不会连这个都算到了吧..."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时,店小二慌慌张张跑来:"各位爷,外面有官兵在查客栈!说是找什么刘逆党羽!"
"这么快?"吴汉一把抄起佩刀。
刘秀却不慌不忙地收起地图:"按二姐夫的锦囊行事——分头行动,蓟城集合!"
众人迅速散开。冯异临走前忍不住回头:"文叔,你二姐夫到底是什么人?"
刘秀神秘一笑:"据我观察,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
一个月后,当刘秀在蓟城与众人重逢时,邓晨的预言正在一一应验——王郎的势力迅速扩张,更始帝的诏令在河北几乎成了废纸。
刚到蓟县,刘秀遇到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叫耿弇,自称是上谷太守耿纯之子。特地前来向大司马刘秀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