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奉天城内的其他权贵府邸中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相府,一众幕僚围坐于花厅,池国栋抚着山羊胡,闭目养神。“徐平娶那姜云裳是要借皇室正统之名站稳脚跟。
如今局势混乱,咱们得早做打算。”
话音刚落,内司马立刻谄笑着附和。“相国大人高见!
徐少保手握重兵又有商贾支持,这桩婚事更是如虎添翼。咱们不如……”
其人话未说完,池国栋便抬手示意对方噤声。“顾应痕大军屯兵云川,据消息来报,慕容烈再度调兵前压。
尔等去备一份厚礼,再附上贺词,明日就送去大将军府。”
“相国,咱们如此作态,国公府那边……”李德善上前一步,俯身于其耳边。“依卑职看,此二人将来必有一争。如今局势未明,不应主动示好啊……”
听闻此言,池国栋睁眼起身。“愚蠢!庆功宴上的事都忘了?”说着,他环顾四周,目光不由的朝着皇城看去。“你以为徐平为何会在此时与顾应痕撕破脸?还是当着满朝文武?
姜云裳本是送给周帝的玩物,奈何摇身一变成了靖北王府的世子妃。这个礼不去送,你是看不起大周还是看不起靖北王府?”
“相国大人英名!”不远处,一青衫男子抬手作揖,从人群中缓步上前。“非但要送,还要送上重礼。便依学生之见,就连镇国公府也会备礼,但一定是薄礼。”
此话一出,池国栋站起身来。“徐平开设天上人间,此等烟花之地,连你天下学宫的夫子都来提字,更遑论大婚。
明面上关乎两国情谊之重,私下还能看看哪些蠢蠢欲动之辈又是何作态……”
而另一边,萧良图府内,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其人来回踱步,管家捧着礼单躬身候在一旁。“相国,镇国公府如今势头虽盛,但徐平异军突起,这婚宴怕是转折之处啊。
未防镇国公多心,咱们……”
听闻此言,萧良图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墙角的暗格之间。“武成乾信中有言,让本相尽量配合徐平,还要不露声色,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今正值各方观望,如若本相所料不错,除了少量权贵,镇国公府也定会备礼,且一定是薄礼。”言罢,他拂袖一挥,径直朝府库走去。“这朝堂风向,要变了。众人皆去,唯独本相未至,岂非欲盖弥彰?
前几日的庆功宴,凡涉及根本,除了池国栋在那上蹿下跳,本相均为表态,但此,顾应痕或当生疑。
在其眼中,咱们这些人本就是群墙头草。此时不做迎合观望之态,反而会惹之猜疑。”言罢,他轻拂须髯,转动着扳指思量许久。“去将翡翠金佛取来,以主礼贺徐平大婚。”
“爹,徐平与镇国公迟早要分胜负,咱们此时可万万不能去给其贺喜啊!”赵秋山府上,其子颇为急切的开口言道。
……
“……”赵秋山手指不停敲打着桌案,思虑许久也未有决断。“大梁的天要变了,为父这心头颇有些乱啊……
山雨欲来,国公府就算赢了,咱们的身份地位也不会改变。倘若徐平赢了,那可就说不准了。
此子在京城驻军一万,岳州又有十万大军以为震慑。如今元武势大,镇国公府的兵马分身乏术,到底如何是好…!”
“爹啊,他区区一小辈,能兵败苏北石也不过是侥幸而已。镇国公掌京畿二营,更有两州兵马,您可不能犯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