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像是早就想到这一层,和她慢声道:“你的人就在这伯牙山,我要夺权这事不出十日就能办好。
十日后,你就能带五千赵家堡的兵丁回来,到时候拿五千人随你怎么用。
打走马家你再将他们还给我,我也愿意。”
赵夫人此时只想着如何拿回赵家堡,在她看来把兵借给祝文文,他赵家堡也不用再出兵了。
赶走马家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兵还是自己的,为何不借呢?
眼前这个祝英台是死都不肯嫁给自己的儿子,她更没有任何威胁了。
如今最大的威胁是在赵家堡的赵荣昌。
想到此处赵夫人又痛又恨,手里的钢鞭攥得更紧了。
她勉强撑着精神道:“你叫来一个人给你作保,我两儿子给我做保,你同意了咱们明日就出发。”
祝文文正好还有事要交代,让人叫来了马福安,向他说明自己明日要去赵家堡办些事情。
最多十日就会领兵回来,让马福安好好照看几日啊。
若是马文诚的人再来侵犯,就奋力防守,不要进攻。等自己带了人回来再说。
马福安看了看赵夫人在旁也不敢说什么,哎哎了两声就出去了。
祝文文从赵夫人屋内出来时,红光满面的。柳儿本打算跟他出来一起去看看小灵子和庆煜。
不想刚要出门就被赵夫人叫了回来。
祝文文猜到柳儿的用意,不敢再想,只一人出了屋门,往自己那边去了。
走到一半,见马福安在一个角落里等着自己。
马福安见祝文文过来,赶紧把她拉在一边。
低声向低声道:“祝老大这边来,小的有话要说。”
祝文文本来满心欢喜,放着笑眼好笑道:“马大管事,什么事要你这么紧张?”
马福安往外有瞟了两眼,才放心说道:“祝老大您真要嫁过去么,嫁人这事可不是随便玩的。
我与我爹都是祝夫人身边人,我看此事还是不要答应得好。”
祝文文见马福安谨慎,拍着他肩膀笑了笑说道:“马管事,你刚也听见赵夫人说了,此时不出十日。
要是成了,赵夫人就借我五千兵马。
那可是五千人,黄猴山从来都没有这么多的人。
我要是有这么多人,我还去盘算别的什么,我直接带着兵就去攻打马文诚了。
这样好的事,哪里去找。”
马福安见小姐不以为意,抖着手又提醒道:“祝老大,在属下看来这件事非同小可。
我也是略有耳闻,赵夫人劫持夫君的的故事。他能劫持夫君,难道他儿子就不会劫持老婆吗?
你真要独自前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的带着咱们山上的人,可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了。”
马福安眼神殷切,说的话有句句在理,祝文文起初只当他是多虑。
如今细细想来,自己助赵夫人收回赵家堡这事本来没什么。
可那是她们母子打仗,他这个外人掺和进去,倒是有些轻不得,重不得。
难道赵夫人真要把赵荣昌给杀了么?想赵夫人再狠的人,也是虎毒不食子的。
这要是他们母子又和好了,自己岂不是两边不是人。
到时候五千兵没有拿到,自己到把自己的终身搭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祝文文嘬着牙这边一犹豫,马福安就知道自家小姐听进去了。
赶忙接着说:“不如小的跟随首领而去,在赵家堡外面等着。他们敢对小姐不利。
属下也能让人给老爷和夫人捎个信,找上门去,也可先拖然一段时间啊。
若是他们母子二人,有一个动了杀心,属下也好带着人也能拼死相救。
祝老大以为如何?”
祝文文知道马福安一向是个谨慎妥帖人,他刚才说出这番话,句句在理,也句句为自己。
俗话说‘兵不厌诈’自己多一处保证倒是应该。
思忖完这些,她慢慢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我带着谷大仓小灵子去,其余的人你都带去。
老弱病残让他躲在山上。
只是找干娘计划着是需要十日啊,我想越早越好,我打算五日就把这事办了。
我看不如这样,祝文文在马福安耳边说了几句。
马福安听了,立马点头道:“这个方法可行。”主仆二人商量罢,分开去收拾东西去了。
等次日清晨天蒙蒙亮,赵夫人就整装待发。
山下柳儿带来的那几百人,听说赵夫人要打回去,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准备回去。
打算把赵家堡夺回来。
赵夫人见了几个副将,让他们坐在自己屋子里,勘探们都迫不及待。
拧眉向他们道:“这次咱们人少,城里又都是咱们自己人。
咱们不能硬拼啊,你们只听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这些都是跟着赵夫人出生入死的老人,见赵夫人辞去不打算动武,都不知道这赵家堡要怎么收回。
一姓韩的副将,小心问道:“赵夫人此去,打算要怎么处置大公子呢,夫人说给我们,我们也好有个分寸。”
赵夫人见问,立马道:“那个逆子自然是有我亲手捉住他,我不打算要他性命,至于他身边人,一个不留。”
众人见赵夫人说这话,不像是一时想起,似乎是在心中盘算良久。
他们这些老将,心中皆猜赵公子这次怕是要受一辈子的困顿,纷纷点头,不再说话。
赵夫人这边商量罢,出去见祝文文带着谷大仓和小灵子已经等在门口。
赵夫人见她只带他二人去,人数太少。
顺口笑她道:“你胆子真是比一年前大多了,你只带着二人也太少了点。
你再选几人跟你同去。”
祝文文道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搓着手向赵夫人笑道:“我有干娘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怕。
再说孩儿这一年里来,也算经过一些事了,弓弩和射箭都会一些。
我在赵家堡还住了些日子,我倒是一点都不怕。”
赵夫人见她如此说,只是笑了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了。
展眼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谷大仓。
见他自孙二妹死了之后就神情萧索,此时再看更是脸色发青,眼下乌黑。
一看就是终日饮酒,悲戚过多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