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谢荣拂袖而去,立太子的人选,又重新回归于京城私下热议的最佳话题。¨吴`4!看?书! .耕~鑫·嶵¨全^
大臣们如雪花一般的折子纷纷扬扬地往太极殿送,堆积在案头,全是上奏,让皇上早立太子的。
而这些折子中,又有超过一半,是提议册立五皇子为太子。
至于剩下的一小半,则是提议大皇子和四皇子。
提议大皇子和四皇子的,大多数是两位皇子的外家以及与之交好的大臣。
这些大臣提议的人选不同,但话术都是差不多,无非是说北疆来势汹汹,早日立太子,以固国本。
太极殿,谢荣顶着尚有些苍白的脸,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李顺全低着头,将茶盏奉于天子手边。
忽而,谢荣猛地站起身朝外走,李顺全一惊,连忙跟了上去。
春日暖阳,天子轿撵在宽阔的宫道上平稳而又快速的移动,随后在一处低调的宫殿门口停了下来。~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谢荣下了轿,抬脚便往里面走,李顺全低垂着头,恭敬地跟在身后。
守在殿门口的小太监瞥见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心中一惊,连忙下跪,便要进去通传,却被李顺全给阻止了。
谢荣脚步不停,直至靠近了书房,脚步才缓了下来。
书房大门敞开,目光越过门槛,一袭湛青色衣袍的少年正伏案,右手握着紫毫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少年下颚紧绷,很是认真。
谢荣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兀地便柔了下来,嘴角不自觉轻轻勾起。
随即意识到情绪的外溢,谢荣猛地收回了上扬的嘴角,做出一副无悲无喜,面色苍白的样子,走进了书房。
五皇子自那日从太极殿回来后,很是消沉了几日,一直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直至今日,心情才好转了些许。
此刻他正伏在案前,临摹着字帖。,小?税_宅^ ¨最!欣*漳*结+哽^芯?快`
忽而却觉宣纸一暗,有人挡住了他的光线。
五皇子蹙眉抬起头,正对上谢荣的眼,心中一惊,连忙放下笔,绕过桌案,朝谢荣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不知父皇驾到,儿臣有失远迎,失礼了。”
“起来吧。”谢荣声音平淡道,随即便兀自走到窗边坐下。
五皇子站起身,跟了上去。
拱手道:“不知父皇今日来儿臣这里所为何事?”
谢荣微微抬眸,打量着五皇子的脸色,虽还是不太好,但也比前几日要好上许多。
见五皇子有些忐忑,谢荣放缓了声音道:“无事,朕今日恰好路过此处,便进来看看你,你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父皇的关心,儿臣身体无碍,还请不要太过伤心,保住龙体才是。”五皇子道。
虽然他知晓三哥之死对父皇打击极大,这其中的伤痛不是三言两语便能消弭的,但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谢荣微微颔首。
空气中,莫名静了下来,有些僵持住了。
往日里,五皇子见谢荣多是被问学业上的事,亦或是谢荣关心他的身体。
在五皇子心中,谢荣是个严父,他也只敢在谢荣心情明显很好的时候撒撒娇,开开玩笑。
可如今这情形,且不说不适合开玩笑,便是他,也没有那个心情。
半晌,还是谢荣先开了口,“这两日,可有出殿去外头走走?”
这里的外头,显然不是宫外,还是皇宫的地界。
五皇子颔首,恭敬道:“回父皇的话,有的。”
“那你可曾听到过什么传言?”谢荣幽幽道。
五皇子微微一愣。
传言?
父皇指的是什么?
难道是……
五皇子心中顿时一紧,浑身紧绷。
谢荣的注意力一直在五皇子身上,自然察觉到了他的情绪,道:“不用紧张,朕就是随意问问。”
“你既听说了,那你是怎么想的?朝堂上有半数之余的大臣都上言让朕册立你为太子,你可也想当太子?”
五皇子闻言,‘碰’地一声跪了下去,有些惊慌道:“父皇明鉴,儿臣从未有过此心,儿臣根本不认识那些大臣,不知晓他们为何举荐儿臣为太子。”
“儿臣自觉才疏学浅,志在山水,担不起,也不想成为太子,还请父皇明鉴!”
五皇子心中是真的惶恐,他不知道那些大臣因何缘由举荐他。
他从未想过要当太子,此刻说的也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然而,谢荣听了这样的言论却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