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正忙着施展八极清光印护卫队伍左侧,而程落樱的白色莲花法术抵挡住右侧的箭矢。
我们二人都没办法腾出手来,对付脚下突然刺出的长枪,眼看就要丧命,袁朗身形一晃,挡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喝!~”
“出马弟子袁朗,有请狼王古苍上身护体!”
袁朗大喝一声,身后亮起巨狼虚影。他的手指瞬间弹出锋利的指甲,来回挥动两下,便将地底刺出的长枪砍断。
与此同时,队伍的背后猛然间暗影攒动,数条长矛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倏然自暗处暴射而出,寒光凛冽,直指队伍最后方的吴举。
吴枭眼疾手快,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已从背后鼓鼓囊囊的背包中,猛地抽出一件奇异的武器。
那是一个手电筒大小的圆柱形物体,他面色凝重,手指灵巧地一转开关,“咔哒”一声轻响,圆柱两端瞬间弹出错综复杂的精巧机关,飞快的组合成一把古朴庄严的青铜伞。
吴枭再次用力一转,伞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嗖嗖旋转起来,宛如风暴中的风扇叶片,将袭来的长矛一一弹飞。
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青铜光泽在夕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吴枭的脸庞因紧张与专注而紧绷,汗水顺着坚毅的下巴滑落。
他双眼如炬,一边奋力旋转着伞柄抵御长矛,一边侧耳倾听墓道墙壁内的细微声响。
突然间,他的眼神一亮,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
只见吴枭左手迅速动作,两根手指不知何时套上了泛着冷光的金属指套,宛如钢铁利爪。
“搬山分甲术——给我破!”
他猛地一戳,指力惊人,竟直接在坚硬的墓壁上撕开了一道裂缝。
紧接着,吴枭的手指灵活地在裂缝中抠动、扭转,伴随着一阵机械错位的咔哒声,原本疯狂运转的机关竟奇迹般地停了下来。
四周瞬间归于沉寂,只留下青铜伞咔嚓咔嚓,缓缓旋转的余音。
机关骤停,我胸中的重石也随之落地。
正喘息间,我目光转向吴枭,只见他手中的奇异伞具正缓缓折叠,机关巧妙内缩,竟又重新恢复成那不起眼的手电筒状。
程落樱的目光紧锁在那逐渐收敛锋芒的伞上,惊叹道:
“这是千机伞吧?传闻当年公输班助楚攻宋,后来将千机伞的图纸,放进了楚惠王熊章的墓里。”
她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吴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骄傲的弧度。
他轻轻点头:
“小姑娘挺有见识的,不错,这正是我们吴家倒斗能躲避各种机关暗器的宝贝千机伞。是当年吴家祖宗,带领吴家小辈,以折了半数族人为代价,从楚王墓里取得的。”
说着,他温柔地摩挲着伞身,那伞仿佛有了灵性,微微震颤,似乎在回应主人的赞许。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留下我们四人在这古老墓道中。
我缓缓走近那扇被石块紧紧封闭的墓门,昏暗的墓道中,石门显得尤为沉重而神秘。
我轻声问向正收拾着千机伞的吴枭道:
“老吴,这个石门究竟要怎么才能打开?”
吴枭闻言,眉头紧锁,迈步凑近细看。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石块间的缝隙,眼神中透出几分凝重:
“这座墓门不能轻易动,你看这些石块,表面松散,实则暗藏杀机。石块之上,嵌有无数粗壮的木桩,我们行话叫做‘断头梁’。
“一旦塞门的石块稍有松动,木桩便会如脱缰野马般滚落,到那时,我们恐怕都要被砸成肉泥。”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石门,仿佛是对墓中未知力量的敬畏。
我紧皱眉头,忧虑地问道:
“这么说,我们就进不去这座古墓了吗?”
吴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
“倒也未必,我们搬山一脉,有三钉四甲之说,虽然过了很多年,有一甲失传,但是破一个这种墓门还不在话下。”
说完,他一挥手,对着身后的吴烬沉声道:
“请分山掘子甲!”
吴烬闻言,立刻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轻轻打开,只见其中躺着一排排闪烁着寒光的甲虫,宛如微型战甲,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只甲虫,轻轻放在掌心,对着石门低语了几句,仿佛在与之沟通。
那甲虫仿佛听懂了指令,振翅欲飞,却又稳稳地落在吴烬的手指上。
看着吴烬手里的甲虫,我惊奇的问吴枭:
“难道这就是分山掘子甲?”
吴枭点了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得意。
“是的,这是铁鳞甲虫,别看它们体型小,却天生拥有钻洞挖山的本领。经过吴家世代的特殊训练,这些小家伙们能够敏锐地找到石壁缝隙中的松软土质。
“我们只需在它们找到的位置凿穿石壁,就能绕开这座布满陷阱的墓门了。”
说着,吴枭示意吴烬将铁鳞甲虫轻轻放在石门旁的一块石壁上。
那甲虫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细小的前肢迅速扒拉着石壁,寻找着合适的切入点。
不一会儿,它便在一处看似坚不可摧的石壁上找到了松软的痕迹,开始卖力地挖掘起来。
随着木盒中剩余的铁鳞甲虫被一一放出,它们如同微型工匠,石壁上的孔洞如繁星般密布,迅速汇聚成一个环形的轮廓。
吴魏与吴烬等人拿出折叠铁锹,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挥汗如雨,铁锹每一次嵌入石缝,都伴随着碎石四溅,新挖出的土壤堆积成小山。
洞壁上的泥土与石块逐渐脱落,露出里面更加坚实的岩层。
铁鳞甲虫在前方引路,它们挖掘出的细小通道指引着吴魏等人的方向。
终于,在一阵急促的挖掘声后,石壁轰然破碎,一个足以供人通过的盗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吴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大步向前,豪迈地宣布。
“终于打通了,我如果没猜错,我们距离主墓室不远了。”
我紧随其后,踏入盗洞,每一步都踏在历史的尘埃上。
不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
只见庞大的山体竟被巧夺天工地掏空,一座宏伟的大殿巍然矗立,石桥横跨其上,宛如天堑变通途。
石桥之下,一条人工河静静流淌,波光粼粼,似乎在静静地守护着这座古老的大殿,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严。
河水浑浊不堪,甚至散发着一种浓烈的腥臭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