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那边毫无异样,陈皮也没什么感觉。
这情况太不寻常。
他们最后也只能得出:蛇群大概真是到了繁衍期,所以成群结队聚集在一起,每夜散发信息素助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也影响到了外来的人。
回头,张从宣就跟所有人商量,接下来一天晚上干脆找个山洞驻扎好了,不要再露宿野外和水边。
这个计划没能用上。
因为第三天傍晚,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一座废弃的古西王母国神庙建筑。
也是在这里,他们首次发现了其他队伍的痕迹——连片的营地都保存的很完好,只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们来这不超过一个月。”
分头搜寻了营地一遍,众人得出这个结论。
“既没有留守的人,也没有带走物资,”张海楼拿出之前得到的半包烟,抽出一根放在鼻下嗅闻着,语气微妙,“他们难不成真活见鬼了?”
“里面有人进去过,”张海洺皱眉,“说不定己经死完了。}<如:文t!3网*? ?更}?新|最?快,”
陨玉所在的通道,的确是在建筑遗址的底下。
只是地下的部分错综复杂,是一个相当广大的迷宫,被困死在里面也不稀奇,但光是找到这里,己经很不可思议了。
毕竟她试过几次,都没敢下去太深就半途而废。
张海侠正从神庙背后走回来,脸色有些严肃:“后面崖下有个泥沼,里面不少尸体,那里的水道好像也通往地下。”
张海洺笑笑。
那里正是她之前故意带九门队伍去的入口,根据族长提供的先辈记录,非雨季沿河而行,根本找不到入口。
但下雨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恶泥沼,无数毒虫滋生能把人活生生“吃掉”。
九门的人要是有胆走那,全死在里面也不奇怪。
讨论完现状,他们也在这里扎了营。
石砌神庙破败但大体完好,庙前有不少活水水池,他们避开这些,简单探索过神庙地面层后,就在高出一截的庙门口背靠墙搭起帐篷。
根据张海洺的提示,这里晚上会起瘴气。?齐¥盛??小?1°说`%<网a ?}无*错?内e容(%
因此临睡前,所有人都提前就戴上了防毒面具。
今天张从宣和张海洺分别守前后半夜。
凌晨一点。
眼见除了茫茫雾障无事发生,张从宣跟身后钻出帐篷的人友好打个招呼,就准备交接换岗。
不过他没急着回帐篷。
而是先沿着神庙外墙走了半周,避开视线。
没走出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人。
回头才发现,是不知何时醒来出了帐篷的小官——居然还特意背上了刀。
“一起。”张起灵点点头,口吻自然。
张从宣自然没什么好拒绝的。
再回来,两人往水池边洗了洗手,正准备返回,却见上面的张海洺霍然站起,做了个手势。
而哪怕不用提示,张从宣也从熟悉的燥热、以及窸窸窣窣突然响起的动静里察觉了异样。
蛇群又来了!
防毒面具防得了瘴气,却防不住蛇群的信息素。
等他们飞快退回帐篷里,就发现小张哥己经缩到了角落里,正萎靡不振地坐着发呆。
见人进来,嗓音都有气无力:“老师,族长……”
外面蛇群还在搞人声合唱,张从宣扶额,预感又将是难熬的一夜,恐怕接下来谁也别想睡了。
“靠妖……”
张海楼郁闷地骂:“这群畜生自己造孽,平白要让人也不安生。”
“今天它们更狂热。”张起灵忽然开口。
他的声音也不太对,但坐下之后,语气还算平静。
张从宣怔了下,想想的确如此。
毕竟前两天晚上他们也没感觉这么夸张。
但除了忍到天亮,蛇群自行退去,似乎也别无他法。
单独离队肯定不行,但一起找个安静地方就更奇怪了,张从宣自觉两个都做不出来。
而且……
他摸了摸胸口,心下有些发沉。
今天,就连天命印记都比前两天更活跃,连带着他整个胸口一片都比别处温度更高,摸着甚至有点烫手。
过了会,外面突然传出来一声讶异的惊呼。
“海洺?”张从宣一愣,“她还在外面吗?”
蛇群的数量在今天达到了巅峰,实在不是人力所能对抗,他条件反射就想起身去看。
只是刚掀开一点缝隙,不远处“啪嚓”一声脆响。
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一股火燎烟烤的味紧接着窜了起来。
定睛望去,就见张海洺叉腰站在高台边上,俯视着纷纷退却的蛇群,笑得张扬飒爽,烈烈的火光在阶下烧得分外高涨。
“姑奶奶请你们尝尝烤蛇肉!”
她脚边零零碎碎堆了不少瓶瓶罐罐,想来,都是傍晚从隔壁营地搜罗来的。
“白糖和酒,”隔壁帐篷里,张海侠靠着帐篷边端坐,低声呢喃,“那些蛇当真极度惧火。”
张海客烦躁地曲膝半躺着,闻声叹了口气。
倒不是他们不肯出去帮忙,冷漠袖手旁观,实在是……状态不佳,行动受阻。更可恶的是,旁边还坐着一个全无影响,一点不能感同身受的人。
“怎么?”陈皮也醒了,此时惬意地坐着,毫不客气地发出嗤笑,“师兄,现在逞不起威风了?”
“少说风凉话,”张海客没好气,“你没事你怎么不去帮忙?”
陈皮倒也干脆,爬起就往外走。
只是临出去又丢下一声嗤笑:“关键时刻,师傅怎么指的上你们一群软脚虾?”
张海客:“……呵。”
拳头硬了。
有本事天亮后你当面再说一遍!